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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小霞和秋实兴奋地在田埂上追逐打闹，像两只脱笼的小麻雀。
“慢点跑，看路！”冬生在后面扯着喉咙喊。
话音刚落，秋实脚下一绊，眼看就要摔个嘴啃泥。
冬生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上去，揪住了他的后衣领。
“跟你说了多少遍，走路要看路！”
冬生像个小大人似的板着小脸，语气严厉，但手上力道却很轻，只象征性地拍了下弟弟的屁股。
“摔疼了怎么办？小霞也是，别跟着瞎闹！”
小霞吐了吐舌头，乖乖站好。
秋实揉揉眼睛，有点委屈，但知道哥哥说得对，没有犟嘴。
苏晚晚抱着小雪看着冬生有模有样教育弟弟妹妹的样子，满脸欣慰。
有这样一个小老大，她这妈当的可太省心了！
回屋后，趁着孩子们情绪高涨，她从橱柜里拿出崭新的课本、铅笔和练习册。
“看看这是什么？”
四个小脑袋立刻凑了过来。
当看清是印着图画和文字的书本时，屋子里安静了一瞬。
小霞最先反应过来，惊喜地叫出声：“书，是书！妈，我们也能读书了吗？”
秋实和小雪也瞪大了眼睛，好奇地伸出小手，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光滑的书皮，仿佛那是什么易碎的宝贝。
冬生的反应最为激烈。
他猛地抬起头，眼眶瞬间就红了。
哆嗦着伸出手，又猛地缩回去，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的。
原主不肯花钱让他上学，逼着他在家干活。
渴望识字的念头像野草一样在冬生心里疯长，却一次次被无情掐灭。
苏晚晚把这些东西郑重地塞进他怀里。
“当然能。以后你们都要读书认字。冬生，你是哥哥，这些东西交给你来保管。”
“呜……”
眼泪终于忍不住，大颗大颗砸在地面上。
冬生用袖子胡乱抹了几把脸，重重地点了点头。
他抱着书，像是抱着大宝贝，生怕一松手就会消失。
“妈……你，你教我们吗？”
“对，我教你们！”
苏晚晚决定每天抽固定时间教孩子们认字、算数。
冬生几乎是废寝忘食地扑在书本上，白天苏晚晚教过的字，晚上他就着昏暗的煤油灯一遍遍地写在练习册上，直到歪歪扭扭的字变得工整。
短短三天，一年级的语文和数学课本，他竟然已经囫囵看完了大半！
遇到不懂的地方，他就用铅笔做上标记。
苏晚晚忙的时候，冬生就抱着书，鼓起勇气去找周卫东请教。
难得冬生来找他帮忙，周卫东二话不说就答应下来。
一个耐心教，一个拼命学。
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凑在一起，画面竟异常的温馨。
苏晚晚看着这一幕，心头微微一动……或许周卫东真是个不错的人选。
但”改嫁“的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她给掐灭了。
她有系统，一个人带娃足够了，改嫁那么复杂的事……还是算了。
这天傍晚，周卫东又给苏晚晚家送来一批煤球。
把煤球码放好后，他却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离开，而是直愣愣地看着苏晚晚，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却又犹豫不决。
苏晚晚停下手里的活计，擦了擦手，：“卫东，你还有事？”
周卫东抬起头，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和期待，脸颊微微泛红。
“那个……苏同志，”他声音比平时低了一些，“你之前答应过……说有空了，要给我讲《绣花鞋》下半部的故事，还……算数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