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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婉啊，这事……怕是难办。”
苏晚晚心里顿时一沉，“怎么了？村长？是有什么规定吗？”
“规定倒是其次，主要是……红旗公社小学的校长，姓乔，是个女同志。你以前跟她……唉，有过不小的过节啊。”
苏晚晚脑子里“嗡”的一声。
过节？
她努力在原主的记忆碎片里搜索。
一些模糊混乱的画面涌现出来。
集市，街头巷尾，人声嘈杂……一个戴着眼镜，面容严肃的中年女人……
原主好赌，在镇上跟人赌博，正是最兴奋的时候，被路过的乔校长撞见了。
乔校长认出她是玉牛村带着四个孩子的寡妇，苦口婆心地劝她回家，劝她为了孩子别再赌了，好好过日子。
结果原主恼羞成怒，觉得乔校长多管闲事，非但不听劝，还骂了很多不堪入耳的话，甚至动手推搡了乔校长！
乔校长躲闪不及，摔倒在地，额头都磕破了！
最要命的是，原主当时还指着乔校长的鼻子放狠话，说乡下孩子读书识字没用，她这辈子都不会求到她头上，更不会让那几个拖油瓶去上学！
苏晚晚眼前阵阵发黑，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原主这都造的什么孽啊！
她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稳住心神。
“村长，您看能不能……帮我去跟乔校长说说情？她是校长，总不能因为跟我有过节，就不让孩子上学吧？”
村长摇摇头。
“乔校长出了名的铁面无私，最恨的就是人品不正、不负责任的人。你当初那些话，把她气得够呛，又动了手……这事儿，怕是难啊！”
苏晚晚的心凉透了。
但为了孩子能上学，她不能放弃。
她咬咬牙，决定亲自去一趟。
思来想去，觉得送钱送粮太俗，也未必能打动一个校长。
特意蒸了一大锅香甜松软的红糖发糕，用干净的布包好，又带上冬生最近练的字。
第二天一早便带着这些东西，去了乔校长家所在的白鹿村。
乔校长家是个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小院。
苏晚晚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深吸一口气，上前轻轻敲门。
“咚咚咚。”
敲了几下，院子里静悄悄的。
“乔校长在家吗？我是玉牛村的苏婉，特地来……来给您赔罪的。”
院子里一片寂静。
苏晚晚的心一点点往下沉。
她来之前找白鹿村的村民打听过了，乔校长今天在家。
现在这情况，摆明了就是不想见她。
“乔校长，我知道以前是我混账，我对不起您。但孩子们是无辜的，他们想读书……”
回答她的，依旧只有沉默。
原主留下的这个烂摊子，比她想象的还要棘手。
她默默地将装着发糕和写字本放在门阶上，又从口袋里掏出提前写好的道歉信，从门缝里塞了进去。
回去的路上，苏晚晚心里像是压着一块巨大的石头。
来到小河边时，看到几个半大不小的孩子，正在河面上溜冰玩耍。
这个季节，河面上的冰已经开始融化变薄了，看似还冻着，实际上可能已经承受不住多少重量。
“快离开那里！危险！”
苏晚晚顾不上自己心里的烦闷，拔腿就朝着河边冲去。
那几个孩子玩得正起劲，一个虎头虎脑的男孩不仅没害怕，反而扭头冲苏晚晚做了个鬼脸。
“要你管！”
为了显示自己胆子大，他还故意抬起脚，用力地在冰面上跺了跺。
“你看，结实着呢！”他得意地喊道。
“咔嚓——”
冰面瞬间如同蜘蛛网般裂开。
刚才还得意扬扬的孩子，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惊恐地尖叫起来：“救命！救……”
话没说完，噗通一声掉进了冰窟窿。
周围的孩子全都吓傻了，呆立在原地不知所措。
“别慌！抓住冰！”
苏晚晚一边大喊，一边飞快地扫视四周，想找一根长树枝或者绳子之类的东西。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高大而健壮的身影如同离弦之箭般从对面的土坡上冲了下来！
“都别动！待在原地！”
他飞快地脱掉身上的棉袄和棉鞋，一个猛子扎进了那黑深深的冰窟窿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