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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修改~】
(一)
这些天她的情绪一直被压抑,这一刻有了缺口,她近乎癫狂的表达着情绪。
说起来也好笑,之前闻聿檀总虚伪的假脸,在面对这骤然的爆发时竟然也会无措。
真奇怪,只有她发疯别人才会重视她的诉求。
温姿月觉得好笑,只是虽然在笑,她眼角却出现了泪花,她指腹抚上闻聿檀的脸。
她问道:“疼吗?”
她的体温偏凉,覆在这发肿的脸肉上,他的痛苦暂时消失了。
他眼中还有怒火,可对着她的关心,他难以抑制的生出一丝渴求。
温姿月下一瞬手指用力的掐下去,就像闻聿檀按着她的时候,“我比你更痛。”
闻聿檀攥住她的手腕,“够了。”
温姿月嗤笑,“我知道,你是皇帝,龙体贵重,我这种身份低微的人碰不得。”
闻聿檀深呼吸,他禁锢住她的手,“你非要说这些话来气我吗?”
温姿月笑出了声音,“怎么,这下不自称‘朕’了吗,那怎么行,这可体现我和你身份的天差地别。”
“毕竟,看你的样子,是很想让我对你感恩戴德。”
她说话太锋利,其实她总这么刻薄,只是到京城后她身上的刺被消磨了。
或许是对这里的陌生,亦或是自卑,她在变得温顺。
准确来说,她在逐渐符合闻聿檀对乖顺的要求。
可这到底是假的,压的久了,她只会生出抗拒。
“从到京城后,我就察觉到你让人在看着我。”
“先是商序,后来是朱珩殊,但这都是明面上的,实际上我住的院子里每个人都是你的耳目。”
“我为什么不能讨厌王府,为什么不能离开?”
这个时候她只是感觉不适,也从这时起有了微弱的离开念头。
闻聿檀实在觉得这不是大事,他甚至还有点匪夷所思,“在平城时,你的人不也每日都在盯着我吗?”
这怎么能一样,她只是看他做了什么,但闻聿檀是对她进行无微不至的掌控。
温姿月问道:“你觉得,你做的没有丝毫错处?”
闻聿檀沉默的望着她,仿佛她只是在无理取闹。
温姿月受够了,桌子已经被掀了一次,她用力把桌子推在一片狼藉上。
“你以为我做的一切都是争取更多利益,我没你们聪明,所以你们只把我当做玩物一样赏玩。”
“你是,商序是,朱珩殊是,顾流亭是,顾怜青也是。”
她把所有的人名字都点了出来。
“你总是提起顾怜青,借此说我哪里都不好,让那些嬷嬷教我规矩。”
她望着闻聿檀,“我也是慢慢反应过来,你在让我恐慌,让我时刻因为担心自己被厌弃,变得任你掌控。”
“朱珩殊总在警告我,他让我别痴心妄想,让我知足。”
可是明明是他们建了笼子,他们还在不停的说着她的错误。
说到这里,温姿月几乎发笑,她可真是重要,让这群在权斗中呼风唤雨的人对她如此算计。
还有商序,他的态度转变才是最后一根稻草。
其他人对待她是温水煮青蛙的方式,温姿月不爱多想,她觉得不对劲但也没想着去计较。
商序对她若有似无的亲昵,这是极其恐怖的一件事,意味着她可以被肖想,可以被掌控。
但商序还有用,温姿月只是道:“商序同样如此,他故意让我在书房外听到你那些幕僚的提议,让我自己知进退让出位置,给你们谋求顾家的结盟。”
她都不知道自己还有这般敏锐的时候,把这几人对她的算计竟然能看的这般清楚。
她说的很急,每每停顿苍白的唇都会颤抖。
温姿月捂着自己的心脏,她让自己快速镇定下来,她不能被打岔,不然这些她之后就再也没机会把这些都说出来了。
“顾流亭心思深沉,他让我别恃宠而骄,可我哪里享受过优待?”
温姿月盯着闻聿檀,“你说,我可有在你这里得到半分好处。”
闻聿檀想说,他给她权势,给她金钱,给她绫罗绸缎。
可他心中明白,答案不是这样的。
她要的是真心,要的是她不被拘束,可这些他都给不了。
温姿月逼问道:“你说啊。”
他还在犹豫,温姿月嘲讽道:“怎么,是我得到的太多了,你数不清?”
“那我是不是太贪心了,没你想的那么乖可怎么办。”
“殿下您若是生了气,可不是又要让人教我规矩,又要把顾小姐请过来作陪。”
“好麻烦。”
这里只有她一个人的说话声。
温姿月道:“你不觉得我很可怜吗,谁都能踩我一脚。”
她眼睫上沾着细碎的水珠,瓷白的肤色也因争吵多了红晕,她的样子从来没变过,可她眉眼间的神态都变了。
她张扬明媚的骄矜尽数消失,此时的她敏感脆弱,周身长满尖刺。
闻聿檀看着她声嘶力竭的说着自己的痛苦,他脑海中浮现出刚成婚时的场景,那时她亲近的抱着他,趾高气扬的命令他不准对别的女人有非分之想。
差别太大了。
闻聿檀总想打磨她,把她变成最完美的模样,可美玉生来无瑕。
若是磋磨,只会玉碎。
闻聿檀骤然回神,若是她玉碎......
他眼角的余光扫过她紧攥的手心,只是不经意一眼,他看到了鲜艳的红。
温姿月攥着锋利的碎瓷片。
“我真的不想过的那么可怜,我讨厌我现在的样子,我疑神疑鬼,觉得每个人都在害我。”
闻聿檀目眦欲裂,“松开手。”
温姿月扯出一丝笑容,“与其这般浑浑噩噩,我倒不如死个痛快。”
寻死,她竟然想着寻死。
闻聿檀极力让自己的声音柔和,“错的是我,即便是死,你也该拉着罪魁祸首垫背。”
温姿月眼睫轻颤,她的确有些不甘心。
她手心的力气越发大,在闻聿檀慢慢靠近时,她并未出声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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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闻聿檀的脖颈在她眼前,只要她用力划过去,她便能结束痛苦。
他越来越近,温姿月想起,闻鹤溪曾和她说过,权力是最重要的东西。
她手中的瓷片在划出的那一刻迟疑,薄薄刺进闻聿檀胸口,血逐渐的流了出来。
这味道让她难以忍受,滑腻的血让她手中的碎瓷片几乎抓不紧。
温姿月瞳孔瞪大,她刺杀了未来的天子。
杀了她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