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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用电源彻底熄灭的瞬间,冷库警报突然停歇。
赖诗瑶的手还悬在冷库门把手上,掌心的冷汗浸湿了金属表面。
"别碰!"郝宇轩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手机电筒光扫过她发白的指节,"零下二十度的冷空气涌出来,你的手就别想要了。"
操作台方向传来金属碰撞声,郝逸辰已经拆开配电箱盖板,"七号电路铜线熔断了,但..."他沾着机油的手指划过线路板,"保险丝切口太整齐了。"
赖诗瑶被郝宇轩拉到操作台边,后腰抵住冰凉的理石台面才找回重心。
发酵箱液晶屏的乱码倒映在郝逸辰镜片上,他忽然扯断领带缠住手掌,直接拽出段焦黑的电线。
"这是..."赖诗瑶凑近时闻到塑料烧焦的味道。
"人为剪断的。"郝逸辰咬着手电筒含糊不清地说,光束里浮动的灰尘落在他沾着金粉的睫毛上——那是今早试吃新品沾到的可食用装饰粉。
他利落地将两截铜线拧在一起,"我拍爆破戏时学过应急电路。"
备用灯突然亮起时,赖诗瑶才发现自己半个身子都倾向郝逸辰的工作区域。
他卷到肘部的衬衫下露出截皮肤,被应急灯照得近乎透明,能看见青色血管随着拧线动作微微起伏。
"温度计!"郝宇轩的提醒让她惊跳起来。
展示柜顶端的红色水银柱已经爬到28℃,三十个塌陷的面团开始渗出酸味。
"用液氮。"郝宇轩扯开冷柜底层的储物格,防冻手套都来不及戴就拎出罐装液氮,"逸辰,接住!"
冒着白雾的金属罐在空中划出抛物线,郝逸辰扬手接住的刹那,赖诗瑶注意到他小臂内侧有道淡粉色疤痕——上次剧组爆破事故留下的。
液氮喷嘴对准发酵箱排气口的瞬间,操作间腾起白茫茫的冰雾。
"面团冷冻重塑需要精确到秒。"郝宇轩扯松领带,露出锁骨处被汗浸湿的银链,"诗瑶去调温巧克力,逸辰控制液氮流速,我来计算时间。"
当第一个重塑成功的面团放进烤箱时,电子钟显示凌晨三点十七分。
郝逸辰瘫坐在料理台边,后颈的汗把衬衫领浸出深色水痕。
郝宇轩正用镊子夹出发酵箱里碳化的电路板碎片,西装马甲口袋露出半截被液氮冻裂的钢笔。
"星空马卡龙需要重新设计。"赖诗瑶突然出声,沾着可可粉的手指划过设计图,"停电耽误了六小时,我们必须用视觉冲击力弥补时间损失。"
郝宇轩忽然用美工刀划开自己的衬衫下摆,雪白棉布浸进蝶豆花茶里,"用这个做星空底色。"浸染渐变的布料在操作台铺开时,郝逸辰已经调好食用金粉,"星轨图案交给我。"
当第一批试验品挤上烤盘时,操作间突然陷入二次黑暗。
赖诗瑶这次准确摸到了液氮罐把手,"备用电源耗尽了?"
"不,"郝逸辰的声音带着古怪的冷静,"有人在总闸动了手脚。"他沾着金粉的手指划过电箱边缘半枚鞋印,"41码登山靴,防滑纹是交叉菱格纹。"
郝宇轩忽然举起手机对着天花板全景拍摄,"冷链车凌晨五点出发,现在..."他停顿半秒,"对方想拖延到原料车抵达前让我们崩溃。"
赖诗瑶摸黑将最后半袋杏仁粉倒进筛网,"那就用最原始的方法。"她擦燃料理台下的备用燃气灶,跃动的蓝色火苗映亮三人交叠的倒影,"用铁板余温烘焙。"
当晨曦穿透防爆玻璃时,七百枚马卡龙在展示柜里流转着银河般的光泽。
郝逸辰用食用喷枪在表面灼出星云纹路,郝宇轩正往礼盒系上手绘星轨的丝带,而赖诗瑶盯着冷库监控屏——温度曲线在临界值上下波动。
"还剩二十三分钟。"郝宇轩突然出声,沾着银箔的手指敲了敲原料到货倒计时,"冷库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