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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小雨走,"林婆婆对娇娇说,"你了解他们的套路。"
娇娇却摇头:"跑不掉的。净水师有追踪术,尤其对混血..."她下意识摸了下颈后鳞片。
沉默中小雨突然开口:"如果...如果我是正式使节呢?"
我们齐刷刷看向她。小雨解释说,根据水族律法,正式使节享有外交豁免权,猎妖师无权拘捕。问题是如何证明身份——耳后的鳞片是钥匙,不是委任状。
林婆婆眼睛一亮:"需要长老印记!"她翻找随身布袋,掏出个海螺,"幸好带着这个。"
海螺内壁刻满微缩符文,按特定顺序按压会产生特殊震动。林婆婆让小雨对着螺口说话,录下一段声明,然后教我几个手势,说要配合守井人血脉使用。
"明天他们来时,"林婆婆叮嘱,"你必须站在井沿,双脚不能移动,手结'界印',小雨则播放声明。"
我紧张地练习手势,每个动作都会引发井水轻微波动。娇娇在旁调整细节:"手腕再抬高些...对,这样能量线更清晰..."
傍晚时分,井水再次自主显示画面:三个穿特殊制服的人正在山路上行进,领头的背着个金属箱,想必是探测设备。他们预计明早抵达。
"标准的净水师小队,"娇娇分析,"一个主攻手,一个结界师,一个记录员。"她转向我,"记住,他们不关心对错,只认手续。只要仪式合规,再不愿意也得承认使节身份。"
那晚我们几乎没睡,反复排练每个细节。小雨的声明要精确到每个音调,我的手势必须分毫不差,连站位角度都有讲究。招财猫似乎感受到紧张气氛,整夜蹲在井沿警戒。
天亮前,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我开始看到更多蓝线——不仅在水井,空气中也有,像一张巨大的三维网覆盖整个农家乐。某些节点特别明亮,尤其是娇娇和小雨周围。
"能量场,"娇娇见我困惑,解释道,"守井人能看见两界之间的力线。"
这种视觉令人眩晕,但也奇妙地安心——仿佛整个世界突然变得透明,所有隐藏规则都清晰可见。我注意到小雨身上的蓝线特别密集,尤其是与井水连接处,形成光之瀑布般的景象。
"时间到了,"林婆婆从晨雾中现身,今天她换了正式装束,黑袍上绣着银色鱼纹,"他们翻过山脊了。"
我们各就各位:我站在井沿,双脚钉在特定位置;小雨潜在井中,只露出上半身;娇娇和林婆婆守在两侧,一个持鲛人法器,一个握守井人令牌。
等待的最后时刻,小雨突然小声问:"欢喜,如果失败..."
"不会的,"我打断她,"守井人从不失手。"这话说得毫无根据,却让我们都笑了。
远处传来引擎声,接着是沉重的脚步声。三个穿深蓝制服的人出现在院门口,领头的举起探测器,指针疯狂摆动。
"就是这里,"他宣布,"界井反应强烈。"
当他们踏入后院时,我深吸一口气,双手结出第一个界印。空气中蓝线骤然明亮,形成可见的屏障。净水师们立刻停下,面露惊讶。
"云山界井重启,"我按排练好的说,声音比自己预想的沉稳,"现有东海蠃鱼使节觐见人界守井人,请依《两界公约》予以礼遇。"
净水师们交换眼神。领头的皱眉:"没有接到使节报备..."
小雨在这时按下海螺机关,长老的声音响彻后院:"特派蠃鱼族小雨为正式使节,负责重启人界与水族交流..."伴随声音,她耳后的鳞片投射出全息印章,正是东海长老会的徽记。
净水师中的结界师立即取出厚厚的手册查阅,快速翻到某一页进行比对。"手续...合规,"他不情愿地承认,"印章真实有效。"
领头的不甘心:"我们需要验证使节身份..."
林婆婆突然用拐杖重击地面,井水应声升起水柱,在空中凝结成古老律条文字:"凡持长老印者,享使节特权,不得盘查拘押。"
场面一时僵持。我能感觉到净水师们在权衡——强行突破守井人结界会引发外交事件,但空手而归又无法交差。最终,领头的示意记录员拍下全过程。
"依程序给予48小时外交豁免,"他冷冰冰地宣布,"但界井必须接受协会监管。"
娇娇立刻反对:"界井自古由守井人管理..."
"新规第17条,"结界师打断她,"所有活跃界井需安装监控装置。"他打开金属箱,取出个奇怪的机械蜘蛛,"这是无害的,只记录能量波动。"
我看向林婆婆,她微不可察地点头。显然硬拒不明智,我们只能让步。机械蜘蛛被安置在井沿,八条腿牢牢扣住石头,中央的独眼闪着红光。
净水师们离开前,领头的意味深长地说:"48小时后见,希望到时...手续依然合规。"这话明显是威胁,暗示他们会找其他理由插手。
等他们走远,娇娇立刻想拆掉监控装置,被林婆婆阻止:"有反破坏机制。"她检查后说,"不过..."她狡黠一笑,"守井人有办法绕过。"
她教我一段特殊手诀,能制造"视觉屏障"——不干扰装置工作,但会过滤敏感信息。练习几次后,我成功在监控画面中叠加了静态水纹,关键活动都将被模糊处理。
危机暂时解除,但更大的问题摆在面前:48小时后怎么办?使节身份只能临时保护小雨,长远看需要更稳妥的方案。
"通道还能维持一天,"林婆婆提醒,"是让更多水族过来,还是..."
小雨望着井水,表情挣扎。通过新获得的能力,我能看到她周围的蓝线剧烈波动,显示内心冲突。突然,她转向我:"欢喜,你能...看到我的族人吗?"
我试着集中注意力,果然在井水深处看到模糊的身影——几个蠃鱼孩子病恹恹地靠在一起,周围珊瑚惨白如骨。
"他们需要帮助,"小雨声音颤抖,"但人界对他们安全吗?"
没人能回答这个问题。娇娇烦躁地点烟,火星在暮色中明灭;林婆婆闭眼掐算,嘴唇无声翕动;而我手臂上的网纹阵阵发热,仿佛血脉本身在催促决定。
最终我做了个折中方案:允许少量病重的水族儿童通过界井来治疗,暂时安置在农家乐后山的废弃水库。林婆婆负责联络可信的人类医生("有些老中医知道怎么治水族病"),娇娇则动用鲛人关系搞到特效药。
"短期可以,"林婆婆赞同,"但长期需要更系统的解决方案。"
夜深人静时,我和小雨坐在井边,看月光在水面碎成银币。她新生的鳞片在夜色中泛着柔和的蓝光,不像初见时那么刺眼,更像某种深海生物的幽光。
"害怕吗?"我问。
她轻轻点头,尾鳍在水面划出涟漪:"但比被困在东海好。"她顿了顿,"至少这里...有你。"
这句话在我胸口激起一阵暖流。通过新获得的能力,我看到她周围的蓝线变得柔和,与我身上的线轻轻缠绕,形成某种共鸣。井水似乎也在回应,泛起微妙的波纹。
"我们会想办法的,"我承诺道,"守井人的职责就是确保两界平安。"
小雨突然笑了,露出尖尖的虎牙:"你说话越来越像真正的守井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