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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玉从火玄怀中出来,泪光闪闪,郑重道:“嗯,一言为定。”
火玄还不放心,对狄玉问道,“如果有人欺负你,那你怎么办?”
狄玉破涕而笑,“那我就骂回去。”
火玄一听哈哈大笑,“不愧是我教的,”笑完又转为严肃,“如果有人一直欺负你,那这个仙门不待也罢。你可以去扬州邮头的火拳社报我的名号,哥哥绝不让你受半分委屈。”
火玄还想再说几句,南阳子平淡的声音再次传来,“够了,凡俗,不要再浪费时间了。”
火玄张了张口,把没有说完的话咽进肚子里,一步三回头地走下了仙临楼。
狄玉目送他离开,一直到看不见了,才失落地转过身。南阳子扫了他一眼,衣袖一摆,清风带起瘫坐在地上的八人。
“出发!”
……
一艘云舟向西疾驰,半空中带起一阵云雾翻滚,在云舟后形成了一条长长的“尾巴”。
狄玉过了刚上云舟时的吃惊后,呆坐在云舟右侧,望着云端深处发愣。云舟左侧八骏端坐,离得狄玉远远的。偶尔扫向狄玉的目光,也带着敌意。
狄玉开始想火玄了,那个像自己大哥哥一样的男人。那个除了母亲外,会护着自己,关心自己的人。
狄玉偷偷擦了擦眼泪,他现在是仙家弟子,可不能丢了脸。狄玉闭上眼,将火玄的形象牢牢印在心里,将他并列在母亲身旁。
云舟中央南阳子目视前方,不断用体内灵气操纵着云舟,面无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狄玉将火玄教过的脏话在心里过了一遍,云舟左侧传来一声欢呼。狄玉睁开了眼睛,向左看去,原来子母山快到了,这些八骏弟子大多十六七岁,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叫了出来。
狄玉向前远眺,只见远处云端冒出两个山尖,高的那个微微弯向低的那个,像护犊的母亲,想要将其抱在怀中,因此被命名为子母山。
两座山峰青苍峻秀,氤氲缭绕,吞吐仙气,让人暗叹一声造化神秀。狄玉看着仙光宝气的两座山峰,内心有些忐忑。
云舟行至山前停住,南阳子手持一块黑铁令牌晃了晃,抛向山头。令牌飞速下落,碰到山头外围的仙气猛地停住,发出了耀眼的白光。
仙光被白光一照,好像融化了一样,现出了一个可以供云舟经过的缺口。子母峰萦绕的仙气,竟然就是四才阁的护山大阵。
云舟传过仙气,仙气缺口处泛起一阵涟漪,又和好如初。
云舟缓缓下落,狄玉看到了子母峰上鳞次栉比的建筑,一座座或金碧辉煌,或幽静典雅,或生气勃勃。建筑被山内滞余的云雾笼罩,远远看去,犹如人间仙境。
云舟降落在一处古朴端庄的阁楼前,云舟外围青光罩散去,狄玉跟在舟上诸人身后走出。
南阳子侧头对众人吩咐道,“你们各自回自己的住所,至于你嘛……”南阳子顿了顿,突然发现自己连狄玉的名字都没问,但毫不在意,“就让他们顺便带你去书阁吧。”说罢,头也不回地踏进了阁楼内。
狄玉看向诸人,诸人结伴着向阁楼四处阶梯走去,没有任何一个人想带上狄玉。
偌大的阁楼前的广场上只剩了狄玉一个。狄玉眼眶红了红,低喃了一句“去他妈的”,也不知道在骂谁,随便选了一条阶梯走下。
向下望不到尽头的阶梯上,狄玉瘦弱的背影微曲着一步步向下走去,显得有些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