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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烁把面前的电脑挪了挪，让宋楠有更宽裕的空间放茶盘，她只浅笑了一下，没说什么。
这话，本也没法接。
宋楠的语气，倒是像极了段斯的盛气凌人，周烁自问并没有得罪她的地方，且看她到底要做什么吧。
大师兄说，与人交锋，最重要是敌不动，你别动，免得失了先机。
宋楠倒了一杯茶，递给了周烁，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轻轻喝了一口。
周烁也喝了一口，赞道：“好茶！”
宋楠挑眉，“没想到，你竟懂茶。”
周烁道：“算不上，只不过这红茶喝过一些品种，慢慢便品出味道了而已。”
宋楠看着她，“听说你是在乡下长大的。”
周烁笑笑，“乡下也不至于没有茶。”
宋楠耸耸肩，“果然，传闻总是容易让人误信的。你其实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周烁失笑，“宋小姐的简单，指什么？”
宋楠却没有回答，又喝了一口茶，缓缓道：“你见过林珺和牧瑶了？”
这么快就转移了话题。
周烁点头承认，“是意外遇见的，并不是特意相见。我看牧辞哥哥对那位林珺女士，十分冷淡，夫人那样说他，实在有些冤枉。”
宋楠笑了笑，“刚说完你不像看上去那么简单，我收回，你还是头脑太简单了。”
这突如其来的夸奖与突如其来的批评，都令周烁摸不着头脑。
“想听听这豪门的故事吗？”宋楠看着她笑，笑容亲切得似乎藏着一丝恶毒，周烁感觉有些不舒服。
宋楠本就是想讲的，询问只不过是个开场白而已，所以周烁做了个“请便”的表情。
宋楠的手指摩挲着茶杯壁口，缓缓开口：“林珺并不是牧先生最爱的人，她有个表姨，叫安雅，是牧先生的初恋，但是出身不好，母亲又是个做皮肉生意的，牧家这样的人家，再怎么纡尊降贵，也不可能允许这样的女人入门，所以，两个人的爱情遭到了家里的激烈反对。”
“牧家人的脾气都是一样的倔强，越是反对，便越是反抗，牧先生和安雅便私奔而去。当时，牧先生与段家大小姐已经订了婚了，无论是牧家还是段家，都丢不起这个人，于是发动一切力量把两人抓了回来。段家等着牧家给一个结果，牧家对安雅先是利诱，后是逼迫，安雅最终不堪压力，自杀了。”
周烁震惊。
宋楠料到她会是这个表情，抿唇一笑，却是一脸的嘲讽。
“这件事，牧先生并不知情，牧家以安雅和她的外甥女林珺的安全相胁，令他与段家大小姐完婚，并出国度蜜月，段家大小姐有了身孕，临产在即时，牧先生才得知安雅已不在人世了，悲痛欲绝的他，丢下要临产的妻子，离家出走。”
“段家大小姐受了刺激，产期提前，差点儿一尸两命，所以，从那个孩子出生起，就不被生母待见，因为在母亲心里，就是这个孩子拖累了她，让她没有办法留住丈夫。”宋楠平铺直叙，语气里不带丝毫感情。
周烁这才知道为什么大夫人段斯不喜欢牧辞，竟然是迁怒之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