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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夏明竹心里,有些不能平静,看到这些生命,在人间苦难中的挣扎和无奈,她也知道生而为人,充满着不确定性和不可知,总是要遭遇很多,根本不是自己能够认识清楚,看明白的事情。
这些人充满着无奈无助感,就只是单纯的,保证自己能在有限的时间能生存下去,就已经是很不错了。活着的意义,在这里,就是如此的简明,仅仅是是基本的吃喝拉撒睡的本能活着。
过完年了,天气渐渐的暖和起来,初春的生机活力,明显的在周围的空气中弥漫着。周广亮那天开着车,走在山谷中,实在是有些困了,就停下车 ,在路边想休息一下,两个人停好车,下来,在小河边坐下来,看着山上的绿色,那么靓丽,那么迷人,春风拂面的舒服,真是浸人心脾。
就在这时候,没想到一头好黄牛,迎面过来了,后面还一头小牛犊子,旁边是一个扛着农具的老农,走在牛身边。一边走着,一边叼着嘴里的烟圈。脸色晒得黑黑的,头上顶着草帽子,衣着简朴,慢悠悠的走着。
周广亮,看着老农走过来了,很客气地笑着,招呼道:“你好,老伯,这是收工啦,还是要去地里干活儿?”
“哦,我得带着这头牛,去镇上看病,老牛这些天不吃不喝,看起来没精打采的,别说干活了。我心里,也和这头牛一样,难受的不行了。”老农看起来不高兴。
“镇上离这里远不远?你得走到啥时候去?”周广亮好奇的问道。
“路倒是不太远,三五里路的样子,我家就在这附近。我没办法,就这样慢慢的走吧。”老农无奈地说。
“其实,给这头老牛,已经看过几次了,人家兽医站,给开了药,我这会儿,是回家给熬药去,也不知道,这药到底管用不管用?不好说。”老农继续说。
周广亮,看着他心情不好,就不敢打扰,没多说话,看着他走过去了。
坐在旁边的夏明竹,一直什么话都没说,就是静静地听着,他们的对话。心想,这个画面,太让人有种穿越感了。在这山谷里,这些凹凸不平的山地,单纯靠人力,是无法完成种植的这些基本的农作物的。
还得靠这些老黄牛,来做帮手。看到刚才老牛身边,还跟着一头小牛犊子。算是后继有人了。可这个小牛犊子,还是那么单薄,那么嫩,使不上劲儿的。
坐在山谷里,两个人的心情,是轻松愉快的,感觉生命,在自己的环境里,这么随时都能和谐的存活着,就是那些天地间的无限的好风景。
夏明竹看到了这些,还是被这个老人的,那副低沉的情绪所打动,觉得这个老人的家园,都是这个山谷,这个纯净的自然。看那样子,儿女都不在身边,早就去城里打工了,留下自己和老伴,守着这土地,在地里刨些食物,好像那么遥远的感觉。
休息的差不多了,周广亮笑着说:“我们继续走起。翻过这座山,我们就到达一座小小的山城了。在城里稍作休整,补充我们的物质装备,不然的话,会困在原始森林里的。你还记得,那天,小伙子白龙飞的车子,就困在半路上了。”
“是啊,多亏你的备用油桶,给他解了燃眉之急。好的,我们走吧。你别说,在自然中呆的久了,还真的是回到城里,城里的条件,才能满足这些现代化的交通工具,似乎能更充分满足,我们房车的基本需求。而且我们房车里这些设备,还得依赖这些资源,离开了这些基本的动力源,我们的房车,就成了一堆废铁了。”夏明竹站起来,上车去。
两个人继续,行进在自己的旅程中。周广亮专心开着车,心里是平和自然的,舒爽的滋味。只要在路上,他的那份,随时都能开心自在的感觉,就会油然而生。是这个梦中的夏明竹,给自己心里好像铸定了,某种神奇的东西。
他自己这些年来,只要夏明竹在自己的眼前,看得见,周广亮就心里安然喜悦的。若是片刻的,看不见夏明竹这个人了,他就变得心神不定,好像是丢了魂儿,那份深深的焦虑感,无法释怀接受的。两个人的那份紧密相连,是这样的不可思议。
夏明竹坐在旁边,看着车外的自然风光,山谷河流,穿行而过的山坡,绿树杂草。偶尔路过的行人。她的思绪又飞起来了,想到了这份行走的诗意,在随时随地的流动中。就像是人眼前的山谷,起起伏伏,千变万化,生命的面目,似乎也是无法定格凝固下来,好像一切都在这个流动里。
在路上的感觉,最强烈的是身体,你走不走,在哪里都是一样的,在被带着走,这个身体的移动的行走着,是看得见,看不见,好像都是及其表面了。骨子里来说,就是瞬息万变的存在着。
一路上很安静,两个人都在自己的思绪里待着 ,没多少交流沟通,周广亮的神情专注在自己的开车上,夏明竹却是坐在身边,好像习惯性的神思飞扬着,自己的内心和眼前的风景交汇着。
时间在给车子奔驰的机会,哗哗哗地向前飞奔着。
夏明竹的心情,就是车子的行走模样,在变化着,在不停的,飞速的转动着。人从哪里来?到哪里去?到底是谁?能干点什么?似乎这几个问题,就把这辈子给过完了。因为这一切答案的支撑点,是生命的流动、失去过程。生命从有到无,永远都在变化着。不像这辆汽车,不停地给油,加油,持续给油,车就能向前,向前。
生命的有限性,永远都是高悬在,她头顶的那把达摩斯利剑,让她不得有丝毫的躺平犹豫,停滞不前,甚至后退,去浪费生命。最宝贵的就是生命。生命的构成材料是时间。在哪里都是个时间的流逝,。
为了这个有限的、宝贵的分分秒秒都在远离,在离开的过程,就是一个分手、分别、分走,断舍离的过程。才是生命的过程,就在这个动态的过程里。只是做点自己的事情。做事情才是活着的真相。马克思说劳动是人的本质,的确没错,就是在不断的劳动,这个动作集中起来,就是选择一个合适的,符合自己心意的动作。
尽量在这个动作里,保持相对的稳定性。来回晃动,不停的反反复复,就会扎不了根,长不出枝丫,开不了花,自然就结不了果实了。活一辈子就是这一个动作。
夏明竹在反复确认着,不停地反复问自己,自己的动作找到了吗?落实了吗?保持住了吗?因为这个,从来都和别人是没什么关系。只关乎自己的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