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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如注,密集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在警用装甲车的防弹玻璃上,那声音震耳欲聋,将玻璃冲刷成流动的磨砂板,眼前的景象变得模糊而朦胧。我紧紧盯着战术平板上跳动的红点,眼神中透露出专注与警惕,手指不自觉地轻轻敲击着大腿,指尖与大腿接触处能感觉到布料的微微震动。
此前就听闻刘老板掌控的金融公司,多次进行一些资金流向不明的大额转账,而这些转账似乎与网蜘蛛组织的活动区域存在某种重合。曾经有一次,我们秘密跟踪刘老板,发现他深夜驱车前往一座废弃的工厂。工厂内,昏暗的灯光昏黄而微弱,像一只无力的眼睛,他与一个身形高大、戴着兜帽的男人会面,两人交谈时神情严肃,不时比划着地图上的一些位置,交谈声低沉而模糊,仿佛从另一个世界传来,那个兜帽男极有可能就是网蜘蛛组织的高层。
二十七处培养舱坐标在香港地图上组成哥特式尖塔结构,最顶端的红点正以每分钟三海里的速度向维多利亚港移动。我心中暗自思索,这移动的轨迹似乎隐藏着某种规律,难道和他们的逃脱路线有关?同时,我突然想起,刘老板名下的一艘私人游艇经常在这附近海域出没。有一回,我们的眼线看到刘老板登上那艘游艇,而游艇上早已等候着几个神秘人,他们围坐在一起,桌上摊开着一些文件,纸张沙沙作响,刘老板时而点头,时而皱眉,似乎在商讨着重要的计划。
“是海底隧道。”柳思思的指甲在平板边缘敲出摩斯密码的节奏,清脆的敲击声在车内回荡,像一串急促的鼓点。她耳后还沾着刚才搏斗时的血渍,那殷红的血迹在苍白的脸颊映衬下格外刺眼,血腥气隐隐约约地钻进我的鼻子。“基金会三个月前承包了 E3 段维护工程。”我突然想到,刘老板是这个基金会的主要资助人,而且基金会的账目里有一笔资金的用途模糊,很可能就被用于修建这个隐藏的基地。后来得知,在基金会承包工程的签约仪式上,有几个神秘的黑衣人悄悄与刘老板交谈,他们交换了一个文件袋,纸张摩擦的声音细微可闻,之后工程便迅速启动。
张启铭满脸焦急,把配枪重重地拍在控制台上,“砰”的一声,让人心头一紧,那声音在狭小的车内格外响亮。卫星地图在他布满血丝的眼球里折射成破碎的网格,他大声说道:“二队已经封锁红磡出入口,但他们手里有液态炸药......”话音未落,平板突然发出刺耳的蜂鸣,那尖锐的声音如同利刃般刺痛着我的耳膜,让我不禁皱起眉头。那些红点开始像癌细胞般分裂增殖,每个坐标都在量子加密信道里疯狂跳转。
我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能感觉到血管的跳动,芯片残留的二进制灼痕在视网膜上重新组合——是素数数列。我心里默默分析着,梅森素数在网蜘蛛组织的活动中多次出现,之前的调查显示他们习惯用梅森素数做空间密钥,而这次红点的跳动规律与素数数列相关,再结合我们对刘老板参与的金融诈骗案等事件的调查,发现其中隐藏着圆周率的相关信息,所以尝试用素数数列和圆周率的组合来寻找突破口。
之前在调查刘老板参与的一次金融诈骗案时,就发现过梅森素数的影子,很可能就是网蜘蛛组织在背后操控。有一次,我们潜入刘老板的办公室,在一个隐蔽的保险柜里发现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串梅森素数,而这张纸条与网蜘蛛组织在其他案件中留下的线索极为相似。
“让开!”我扯开领口扑到操作台前,战术手套在虚拟键盘上敲出残影,手指敲击键盘的触感又快又急。我一边快速敲击键盘,一边在心里想,一定要通过这素数数列和圆周率的组合找到突破口。当第 31 次输入圆周率小数点后七位时,所有乱码突然坍缩成清晰的经纬度坐标。冷汗顺着脊椎流进腰带,那冰冷黏腻的感觉让我打了个寒颤,那串数字指向港岛最着名的烂尾楼。
柳思思的瞳孔猛地收缩:“海云轩?上个月爆破拆除的......”“镜像投影。”我抓起防弹背心冲进雨幕,冰凉的雨水顺着后颈灌进脊椎,带来一阵刺骨的寒意,雨水打在身上的刺痛感清晰可感。我大声说道,“他们在废墟地基下面浇筑了混凝土镜像体,就像培养舱套着培养舱。”此前有消息传出,刘老板曾以低价收购了海云轩周边的土地,说不定就是为了这个秘密基地做准备。在一次慈善晚宴上,刘老板与几个看似普通的客人交谈,然而我们后来发现,这几个人都是网蜘蛛组织的成员,他们在晚宴上的交流,很可能就是在策划海云轩基地的相关事宜。
三十七辆警车撕开雨帘,车轮溅起高高的水花,水溅到身上,带着一丝凉意。探照灯将锈蚀的钢筋丛林照得如同白昼,那强烈的光线晃得我眼睛有些发疼,灯光刺得眼睛生涩难受。我趴在狙击点,看着电磁干扰车释放的蓝色电弧缠绕住整片废墟,电弧闪烁的光芒如同鬼魅的眼睛,滋滋的电流声让人毛骨悚然,那声音像是来自地狱的召唤。
张启铭的吼声在加密频道里炸响:“热成像显示地下七层有十六个活体信号,等等...他们在分解培养舱!”爆破组的定向雷管炸开第五层混凝土板时,一股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那气味辛辣刺鼻,呛得我咳嗽起来,我闻到了记忆里最熟悉的味道——聚四氟乙烯燃烧产生的氟化氢,就像网蜘蛛每次销毁证据时都会用的那种特制燃烧弹。而刘老板旗下的一家化工企业,就生产这种特制燃烧弹所需的原料。有一次,我们跟踪到刘老板与网蜘蛛组织高层在那家化工企业的仓库见面,他们仔细检查着生产原料,对原料的质量和数量进行了详细的讨论,交谈声在空旷的仓库里回荡。
“停!”我拽住正要突入的特警队长。防毒面具里凝满水雾,视线变得模糊不清,只能看到一片朦胧的光影。但“洞察之眼”已经看到三秒后的画面:旋转机枪阵从承重墙里翻出,子弹在狭窄空间形成金属风暴。那密集的枪声如同炸雷一般,震得人耳朵生疼,枪声震得耳朵嗡嗡作响。张启铭的骂声被爆炸声淹没。六名特警的防弹盾牌在 0.3 秒内变成蜂窝状废铁,血雾混着水泥粉末在甬道里爆开,那血腥的气味让人作呕,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气。
柳思思突然在频道里尖叫:“致远的体温 39.8 度!不能再使用......”但第二道闸门正在降下。我咬碎舌侧的提神胶囊,任由那种冰刀刮骨的剧痛激活最后的清醒,口腔里满是苦涩的味道。视网膜上浮起建筑结构的 3D 拓扑图,每根钢筋都标注着应力值——西南角 45 度仰角的排气管,那是网蜘蛛故意留下的逃生通道,却没想到我们会从通风系统逆推火力盲区。
“爆裂物投送!”我对着耳麦嘶吼,喉管里泛起铁锈味,声音因为嘶吼变得沙哑,喉咙火辣辣地疼。当微型温压弹顺着管道滚入核心区时,整片废墟突然像被巨人踩踏的乐高积木般塌陷,巨大的轰鸣声震得地面都在颤抖,身体能明显感觉到地面的震动。柳思思的呼吸声突然变得很近,她不知何时冲到了前线。沾满泥水的长发扫过我发烫的额头,痒痒的,发丝触碰额头的感觉格外清晰。医用冷却贴按在太阳穴上的瞬间,带来一阵清凉,我看到她颤抖的睫毛上挂着冰晶与硝烟的混合物。
“还剩最后一次。”我抹去鼻血,指腹蹭过她防护服领口的警徽。培养舱的激活警报突然响彻云霄,那尖锐的警报声让人头皮发麻,声音尖锐得让人头皮发紧。防爆门碎片后露出成排的圆柱形玻璃舱,淡蓝色营养液里漂浮着——我们的脸。每个培养舱里都是复刻的专案组成员,连张启铭下巴的疤痕都分毫不差。我的镜像体突然睁开眼睛,瞳孔里流转着网蜘蛛标志性的拓扑代码。它在液体中缓缓抬手,指尖在玻璃内侧写下血色的质数:127。
柳思思的枪口喷出火花,但子弹在防弹玻璃上撞出蛛网裂痕的刹那,所有培养舱突然同时炸裂。腥甜的有机溶液淹没脚踝,那黏腻的感觉让人很不舒服,溶液黏在脚上,行动都有些迟缓。我在翻涌的泡沫里看到无数个自己破碎的倒影。而真正的恶魔就藏在这些镜像的裂缝里。
看到培养舱里的镜像体,我心中一惊,但很快冷静下来。我开始思考他们的逃生路线,突然想起刘老板在这种暴雨天穿着的定制西装,静电量会超标,他又是个注重形象的人,必然会使用止汗剂,而他的止汗剂成分可能会与周围环境产生特殊反应。再联想到之前对建筑结构的观察,通风井很可能是他们的逃生通道或者隐藏计划的关键。“通风井!”我踹开滋滋冒火花的服务器机柜,指缝里渗出的血珠滴在键盘上,“刘老板的西装是定制羊绒,这种暴雨天静电量会超标......”
柳思思突然抓住我的战术背心。她法医手套上沾着培养液,在防弹插板上画出闪电符号:“十二点钟方向的热源在衰减,他们在转移生物数据!”爆破震落的混凝土碎块砸在肩头,生疼生疼的,肩膀被砸得一阵剧痛。我借着坍塌声掩盖咳嗽。第三次开启“洞察之眼”的后遗症让视野泛着血红,但那些错综的电缆在我眼里正编织成发光的拓扑图。当看到第三组冗余服务器闪着异常心跳信号时,我抓起消防斧劈开泡沫灭火器。白色化学粉尘喷涌而出的刹那,七道黑影从伪装成承重柱的密室窜出。跑在最前的秃顶男人绊到数据线,定制西装的静电火花引爆了空气里的粉尘颗粒。
“刘老板的腋下止汗剂含氯化铝。”我拽着柳思思扑向掩体,爆炸气浪将我们掀飞三米,那强大的冲击力让我感觉五脏六腑都要移位了,身体被冲击得生疼。那些价值百万的定制西装此刻成了燃烧弹,六个核心成员在火团中惨叫打滚,那凄惨的叫声让人不寒而栗,惨叫声在废墟中回荡。
张启铭带着防爆组冲进来时,我正用止血带捆住刘老板焦黑的右腿。这个金融巨鳄的假发套脱落,露出布满电子元件的金属头骨,后颈接口处闪烁着熟悉的拓扑代码。“你们......根本不知道......”刘老板咳出带芯片碎片的血沫,被烧穿的眼皮费力睁开,“那位先生的量子永生计划......”柳思思突然用镊子夹住他耳后的生物芯片。但紫色电弧突然从芯片迸射,张启铭的配枪被电磁脉冲熔成铁水。我下意识把柳思思护在身下,后颈传来被烙铁灼烧的剧痛——是网蜘蛛留下的旧伤在共鸣。
当特警们给核心成员戴上磁屏蔽手铐时,暴雨已经渗透到地下七层,雨滴打在地面上溅起水花,雨滴打在身上凉凉的。我靠在水泵房锈蚀的铁门上,铁门冰凉的触感透过衣服传来,能感觉到铁门的粗糙。看着证物袋里那枚刻着“127”的芯片。柳思思撕开新的医用冷却贴按在我额头,她的指尖比培养液还要冰凉。
“港媒称你为罪恶星尘。”她擦拭我锁骨处的烧伤,棉签突然在某个位置停顿——那里有处婴儿时期的手术疤痕,形状与芯片接口完美契合。欢呼声从地面传来,警用直升机探照灯穿透层层楼板。我望着运输车里的十六个培养舱残骸,那些漂浮的镜像碎片正在暴雨中蒸发。当刘老板被押解经过时,他突然用烧伤的声带哼起儿歌,曲调和我噩梦里的一模一样。张启铭递来的热咖啡在掌心结出霜花,战术平板弹出结案报告。但在我视网膜深处,那串血色质数正重新排列组合——香港证交所的实时数据流里,某个神秘账户刚刚完成了第 127 笔异常交易,而这个账户的开户信息似乎与刘老板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