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盾牌之间的缝隙不时地露出,但在警察的呵斥下,士兵们还是尽力地填补这些空隙,试图为身后的战友提供更多的保护。
“长枪兵保持阵线,平举长枪,交错站在盾牌手身后。”一位警官站立在旁边的长枪方阵前,大声的指挥着这些惊恐的长矛手。
而紧跟其后的长矛手则平举着长枪,在身后警察的压迫下,拿着冻得跟冰棍儿一样的长矛,身体颤抖着躲在盾牌手的身后。
这些长矛手们站在盾牌手的后面,长矛的举持显得有些吃力,矛尖不时地上下摆动,难以维持在一个水平线上。
甚至有几次矛尖差点刺到盾牌手的背部,吓得前方的盾牌兵回头连连大骂。
士兵凌乱的脚步在雪地上踏出,一个个脚印显得不规则且不规整,就如同他们的命运一般,漂浮不定。
“所有人打起精神,拿好手中武器,随时准备冲杀。”人群中巡视的警察不停提醒着这些士兵。
其他士兵手持三棱军刺或斧头,他们的手紧紧地抓着武器,但手臂的颤抖使得武器也跟着晃动,无法保持一个稳定的姿势。
二团的团长时刻观察着地形,还有人员前进的情况,到达指定作战位置后,他立刻拿起扩音喇叭,大声喊道:
“全军止步,就地组织防线。”
终于,在经过混乱以及残酷的镇压后,这些平民军的士兵,到达了他们所要防守的区域。
士兵们如同被绝望笼罩的群体,以密集的人群阵线排成了数列,彼此之间的距离几乎为零,连呼吸的空间都被剥夺了。
最前方的三排是手持盾牌、拿着工兵铲的盾牌手,这些盾牌手大多都是退役士兵又或者三四十岁的壮年,心智比较坚定,所以才会被安排在一线。
在防线军官的指挥下,他们将盾牌抵在雪地上,身体半蹲在盾牌后,地面上的积雪散发出的刺骨寒意让他们的牙齿在不自觉中打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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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如此,盾牌手仍努力保持着阵型,为后方的长枪兵腾出空间,让他们可以探出长枪,形成一道道锋利的防线。
盾牌手们的手臂轻微的颤抖,连带着盾牌也在他们的手中微微颤抖,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冰冷的雪地上。
一些士兵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却不敢流下,因为那会模糊他们的视线,让他们在即将到来的战斗中更加无助。
后方五排是手持简易长矛组成长枪方阵的长矛手,这些长矛手一个个神情紧张,下意识地吞咽着口水,喉结上下滚动,发出轻微的声响。
他们侧着身子,双手紧握一米多长的长矛,矛尖直指前方,这种未知的恐惧和对生死的担忧,让他们的手心不断渗出汗珠,湿滑的手感让长矛更加难以握紧,进一步加剧了长矛手的紧张情绪。
阵型中一些士兵的鼻涕流了出来,却来不及擦去,只能任由它在脸上肆意流淌。
最后方的几排则是手拿各式冷兵器、战斗力较弱的青少年。
这些青少年大多数都只有十六七岁,他们的任务则是在防线快要被攻破时,从而冲上前与感染者厮杀,为前方的盾牌手,还有长枪兵争取缓冲的时间。
这些年纪较小的士兵不停地东张西望,口中喃喃自语:“妈妈,我想家……”他们的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试图寻找一丝心灵的慰藉。
整个阵线如同一道道绝望的人墙,将棚户区通往后方的所有通道牢牢地封锁住。
士兵们紧密地挤在一起,仿佛是被压缩在罐头中的牛肉,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而紧张的气息。
警察们在排列好的队伍中不停地穿梭,他们的眼神透过士兵排列的缝隙,不时地望向前方,脸上同样写满了焦虑与恐慌。
远处的枪声已经停歇,只有连绵不断的炮击,还有空中的武装直升机发射的火箭弹,冒出的火光。
按照感染者的速度,恐怕已经快要接近棚户区了。
不过好在,防线的整体已经大致完善。
但仍有一些警察在防线中来回巡视,试图让防线更加整齐。
当发现阵型中的漏洞时,便立刻大步从密集的人群中穿行过去,用粗重的声音怒吼道:“你是废物吗?这么简单的事都干不好,你能干什么?”
被吼的青年脸上布满了汗水和泪水,他一边哭诉一边努力地想要稳住手中的盾牌:“长官,我我…我怕”他的声音里满是绝望和疲惫,身体也在不停地颤抖。
但警察丝毫没有怜悯之心,在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刻,他不能有任何的软弱。他紧握着手枪,用枪柄狠狠地砸向青年的后背,动作粗暴而有力,仿佛要把所有的愤怒和绝望都发泄出来。
青年被砸得身体猛地向前一冲,他咬紧牙关,用尽最后的力气将盾牌向前推去,盾牌间的缝隙瞬间缩小,阵线变得更加紧密。
周围的士兵也被这股紧张的气氛所感染,他们相互之间用力地推挤着,用肩膀和手臂紧紧地顶住彼此,努力地让盾牌之间的空隙变得尽可能小。
拿着手枪的警察在防线中快速穿梭,声音嘶哑而急促:“盾牌手,盾牌靠紧点,别让那些怪物钻空子!”他挥动着手臂,示意盾牌手们紧密排列。
“其他士兵,检查武器,注意自己的位置。”警察的目光在士兵们脸上扫过,眼神中满是疲惫和隐藏的绝望。
其他手持各式武器的士兵们在警察的催促下,机械地检查着自己的武器,却无法掩饰心中的恐惧,他们知道,自己可能随时会成为雪地上的又一具尸体。
整个阵线在这种紧张和恐慌中摇摇欲坠,士兵们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但他们还是在警察和身后的预备役士兵的逼迫下,努力地保持着阵型,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
“这是一场没有胜算的战斗。”
所有人,包括警察,还有身后督战的预备役士兵都知道。
……
三团位于二团的后方,相对显得平静许多。毕竟他们处于防线的中央位置,前方有二团作为屏障,后方还有督战的预备役士兵。
这样的布防布局无疑给二团带来了极大的心理安慰。
张涵凝视着前方不断响起的枪声,以及被指挥着整齐排列的二团士兵,不禁叹了口气。
他再次向自己的防线望去,只见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六个老弱病残被他安排在最前排,神色惊恐的不时回头张望却又不敢后退。
在他们身后是六个手持长矛的青年,这六个青年拿着长矛,死死的抵在这六个老弱的背后,阻止着他们后退。
再往后才是张涵和他的两个同伴。
他们连的防线位于三团的最前排,虽然两侧有一些低矮的建筑,远远望去,还真有点古代巷战的味道。
然而,张涵心里清楚,一旦感染者直接突破二团的防线,他们将是第一个遭殃的。他并不抱太大希望二团能够抵挡住感染者的进攻,因为那些感染者的近战能力实在是太过恐怖。
即使头部被打得稀烂,也依然不死不灭,想想都觉得令人绝望。
张涵想到这里,不禁回头对朱大常说:“等会儿二团要是崩溃了,那可就热闹了,我们肯定会被卷着往后撤的。”
朱大常低下头,沉思片刻,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冷冷地说道:“张哥,你别太乐观了,二团一旦崩溃,我们肯定会被逼上前线增援的。”
“这些警察和预备役士兵会不知道,二团崩溃后,我们会被裹挟着逃跑吗?”
张涵听完朱大常的话,回头瞥了一眼正在防线中巡视的李佑安,压低声音说道:“如果真要往前冲,让那些老弱病残顶在最前面,你待会儿跟汤向荣悄悄说一声,让他带着那几个壮小伙子,紧挨着我们。”
“如果真顶不住了,咱们就撤!说到最后,张涵的眼中甚至泛起了血红,现在已经是被逼无奈,只能奋力一搏了。
朱大常一边抚摸着怀中的手枪,一边说道:“张哥,我明白。谁要是敢挡我们逃命的路,那就看谁的命更硬了。”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冰冷与残忍。
原本只是一个学生的朱大常,也被这乱世逼得变得冷酷无情。
张涵瞥了朱大常一眼,心中暗想:“把枪给他,果然没亏,不然光靠我一个人,恐怕也镇不住溃逃时的混乱局面。”
“再说了,逃跑时,他那身力气也能派上用场。”想到这里,张涵暗暗点头,显然对自己的这个决定非常满意。
……
二团的防线中,一营的士兵们整理好阵线,并且就位后,正从口袋里掏出坚硬的压缩饼干,费力地咀嚼着,饼干的碎片在嘴里发出轻微的声响。
远处的枪炮声已经完全消失,武装直升机打光了弹药也已经向后飞去,只有炮击声,还有天空中不时飞过的导弹爆炸声响彻耳边。
冰冷的雪花飘落在密集的方阵中,最前方手持盾牌,半蹲在地上的一名士兵吃力的咀嚼着口中的压缩饼干,下一秒就被难以吞咽的压缩饼干给噎住了喉咙。
他下意识地仰起头,试图将其咽下,而在仰头的一瞬间,他看到了惊恐的一幕。
狭窄的棚户区通道中,突然出现了几百只手持各式兵器的感染者,它们争先恐后地簇拥着,向着防线冲来。
那名士兵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强行咽下口中的压缩饼干,惊恐地大声呼喊道:“感…感染者!”他的语气中充满了绝望。
刺耳的声音划破原本有些嘈杂的防线,士兵们的目光几乎在同一时间转向声音发出的地方。
几个站在最前方的盾牌兵警惕地注视着远处靠近的人群,心中充满了疑惑:“是感染者来了吗?还是检查站撤下来的军队?”
然而,当距离缩短到700多米时,它们手中的刀具在夕阳的余晖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这使得几个盾牌兵确信了他们面对的是感染者。
其中一个盾牌兵惊恐地尖叫一声,“妈呀,感染者真来啦!”随即抛掉了手中的盾牌,转身向后方狂奔。
他的动作引起了连锁反应,周边的几个盾牌兵也纷纷扔下武器和装备,跟着他一起向后逃窜。
这几个士兵逃跑的动作,瞬间引得本来有序的阵型开始骚乱。
而就当他们刚转身向后跑去不到十米时,刺耳的枪声响起。
“砰砰!”
在防线中巡视的警察立刻拔出手枪,迅速地向那几个逃跑的士兵开枪,子弹精准地击中了目标,甚至还造成了误伤,才将这些逃兵打翻在地。
一名中年人正紧张地注视着前方,突然感到胸口一阵剧痛,他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大衣胸口处出现了一个鲜红的血洞,鲜血如同失控的喷泉,不断涌出,随后便失去意识,栽倒在地。
九毫米的子弹在如此密集的人群中,穿透力依旧不容小觑。
警察们对倒在地上的士兵视若无睹。
他们的目光残忍,从防线中每一个士兵的脸上一一扫过,语气冷冽而坚定:“想死就往后退,只有顶住感染者的进攻,你们才有活下去的机会。”
话音刚落,警察又走到那几个逃兵面前,毫不犹豫地补上几枪,刺耳的枪声在防线中回荡,威慑着这些由平民组成的士兵。
队伍中的班长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后,也立刻大声传达着警察的命令,“快点,整队,整队,不想活了吗?你们这群瓜皮。”
这些基层指挥官嘶吼着,手持斧头,用斧柄的另一面砸向这些胆战心惊的士兵身上,试图用疼痛恢复他们的斗志。
士兵们被打后,有的下意识地用手捂住被砸的部位,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踉跄几步,本能地想要逃离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却又不知该逃向何处,只能茫然地站在原地,眼神中满是惊慌与无助。
“所有人赶紧恢复阵型!准备战斗。”一名警察迅速上前,夺过一个呆愣士兵手中的压缩饼干,用力将其拍落在地,饼干散成碎片。警察怒斥道:“吃吃吃就知道吃,再吃小命都没了!”
被呵斥的士兵大概只有16岁左右,他愣了一下,随即像是被惊醒了一般,慌忙弯腰去捡地上的饼干,却只摸到一地的碎片,他愣愣地看着手中的饼干屑,一时间不知所措,脸上混杂着泪水和慌乱的神色,在这一刻,由于恐惧的影响,他连最基本的动作都变得笨拙起来。
而警察却不会心疼这名士兵,他动作粗暴地将其推入前方的阵线中。
士兵被推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他急忙伸出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试图稳住身形,却差点撞到旁边的同伴,引起一阵小小的混乱。
好不容易站稳后,他才慌慌张张地举起手中的长枪,试图融入阵型,但长枪却举得歪歪扭扭,明显没有找准位置,整个人看起来像是在阵型中左摇右摆,随时都可能再次失去平衡。
“快点给老子站起来,平举长枪,保持阵型。”另一名警察弯下腰,一把将被吓得瘫坐在地的士兵从地上拖拽起来,用力拍打着他的脸颊,试图让他恢复清醒。
士兵被拍得头昏眼花,脸颊通红,他下意识地用手捂住脸,身体蜷缩起来,像是在寻求一丝保护,但随即又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驱使,艰难地从地上爬起,双腿颤抖着地站直,拿着手中的长枪,不知所措。
在军官们粗暴但却极其有效果的指挥下。
防线上的这些士兵麻木地拿起长枪,摇摇晃晃地站在了盾牌手的身后,在感染者冲到之前重新站稳了阵脚。
长枪凌乱地指向冲来的感染者,盾牌手们颤抖着闭上了眼睛,双手紧紧地握住盾牌,将其抵在身前,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