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第一个底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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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羽荣缓缓地深吸了一口气，而后双手猛地发力，掀开那摇摇欲坠的木架，艰难地从轿子的废墟之中缓缓爬出。他抬眼便瞧见提剑砍来的杨慕，刹那间，一股难以抑制的冲天业火在心头涌起。

“给我，破！”程羽荣咬紧牙关，额间猛地裂开了一条深深的血缝，如同被利斧劈开一般。紧接着，随着他全身修为如汹涌澎湃的江河一般快速运转起来，心眼瞬间爆发出一抹前所未有的万丈光芒。那光芒宛如实质，犹如汹涌的潮水一般向着四周汹涌而去，转瞬间就将整个这一片区域都笼罩在这刺眼的光芒之下。

下一刻，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了。杨慕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给猛地拽回了原点，只见他又回到了最初的那个起点之上。两边原本已经变得混乱不堪的轿队像是被一种神秘的力量操控着，再次有条不紊地朝着这边缓缓走来。那整齐的步伐和阵容，仿佛之前的一切争斗都未曾发生过一般。

杨慕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脸上正在缓缓自愈的烫伤之处，像是要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一般。他又一次深吸了一口气，而后长长地舒出。他心怀感激地低声说道：“谢谢念姨。”

他心中清楚，方才那让人难以理解的一切，其实便是将他与程羽荣的身份进行了互换，而后放置进了一个似真似幻的虚构世界之中。如果不是红念及时将他叫醒，恐怕他就要被“自己”给残忍地杀死了。

红念听到他的道谢，只是冷哼了一声，似乎并不领情。她经脉之中那些如灵蛇般的根枝轻轻抽动了一下，像是在轻轻惩罚杨慕一般，那轻微的一抽让杨慕不由痛得皱了一下眉。

不过，他心里却依旧很高兴，因为他深知红念就是那种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尽管之前说的那些话语如同凌厉的寒风一般狠心，可是到了关键时刻，却还是出手帮助了他两次，这让他怎能不心怀感激呢？

杨慕缓缓地将目光从红念的身上移开，转而凝视起前方那一台被众人簇拥着的大轿。这一次，他明显地感觉到轿队之中多了一道唢呐吹奏的声音。那唢呐声呜呜咽咽的，仿佛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在低声诉说着心中的悲戚，又像是一种欲哭无泪的哀鸣，在整个空间中幽幽地回荡着。

“婚不由己，难违父命，遭爱人弃。”轿中突然响起宋文谨那带着哭音的唱戏的声音。那声音婉转悲戚，声音中夹杂着无尽的哀怨、无奈还有痛苦，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滴滚烫的泪水，洒落在众人的心头。

“壮元及第，寒门难逆，中小人计。”随着程羽荣的话语轻轻落下，周围那些轿夫们仿佛是被这句话触动了内心最深处的悲苦，一个个开始掩面哭泣起来。

那哭声起初还只是低低的呜咽，像是压抑着许多的悲痛，渐渐地，哭声变得越来越大，一种如潮水般的悲伤气氛在整个队伍中弥漫开来。

杨慕看到此景，俯身猛地拔出腰间的佩剑，目光坚定犹如寒星一般。他大喝一声，手中宝剑像是受到了他意志的驱使，带着一股凛冽的寒光，瞬间将面前的轿子从中间一劈为二。可是，他原本以为会出现的程羽荣却并没有出现在轿中，这让他不由得心中一紧。

杨慕瞬间意识到事情不妙，想要向后撤身离开。然而，他却惊恐地发现，脚下原本坚实的大地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一片令人毛骨悚然的血泊。

那血泊散发着刺鼻的血腥气息，如同一个深不见底的沼泽一般，还不等他做出更多的反应，就已经将他的双腿死死地陷了进去，让他动弹不得。

与此同时，那些原本还在掩面哭泣的轿夫们就像是遭受了一场极度的高温烘烤一般，身体开始如金属般慢慢地熔化。

原本放置在轿中的水晶棺也随着这诡异的变化缓缓滑入那一片血泊之中，而后又如同受到了某种召唤一般，突然又出现在空中。

程羽荣站在那里，双眼与那血红水晶棺中的宋文谨静静地对望。那目光之中，蕴含着太多复杂的情感，有思念、有愧疚、有深情，让人难以捉摸。

就在这一刻，一股令人感到极度压抑的大道之力凭空出现，它高悬于天空之上，快速地盘旋着，如同一条巨大的黑龙在云层之中盘旋凝聚，不多时便盘旋成了一团浓厚的乌云，出现在程羽荣和宋文谨两人的头顶之上。那乌云之中仿佛隐藏着无尽的力量，恐怖而神秘，给人一种末日即将来临的感觉。

整个结界在这股大道之力的影响下都虚幻了那么一瞬，仿若镜花水月一般变得不再真实。而在另一重结界内的李艺濡仿佛有所感应，她转头与杨慕对视了一眼。她那边的结界呈现出的是宋文谨大婚的场景，与杨慕这边的情况恰好截然相反。

两人像是心有灵犀一般，只是无声地朝着对方轻轻点了点头，便开始各自行动起来。杨慕当即将自己的剑界召唤而出，只见一瞬间，一道明亮的剑光一闪即逝，剑界已然出现。

随后，他的心眼微微一动，仿佛是下了一道无声的指令。八十一把大剑快速地开始盘旋起来，它们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渐渐化作一道道模糊的光影。紧接着，在一股神秘力量的牵引之下，这些大剑开始快速地融合在一起，刹那间，一股强悍到让人难以想象的力量从这融合之处爆发而出。

整个结界就像是被这股力量所吸引一样，开始缓缓地被融合进剑中。心眼像是一位技艺高超的工匠一般，以一种神奇的构造之力，将一把把剑化作无数的碎片，而后又巧妙地将这些碎片拼接成一把剑的雏形。那雏形虽然还比较模糊，但是已经能够感受到其中蕴含的巨大力量。

只见那融合之后的九把剑像是九颗流星一般缓缓落下，每一把剑落下之时都带着一种强大无比的吸力。凭借着这股吸力，杨慕终于挣脱了那如沼泽般的血泊束缚，缓缓地从血泊之中腾空而起。

此时，他的剑心渐渐地浮现出来，剑心周围连带伴随着无数的剑气与剑意一同开始融合。那剑气如同犀利的箭矢，剑意如同实质的灵魂，它们融合在一起，如同一头觉醒的洪荒巨兽一般，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心眼开始缓缓地漫上丝丝缕缕的血丝，那血丝像是一张张红色的蜘蛛网一般慢慢蔓延开来。他的肉身也在这种巨大的力量负荷之下开始龟裂，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裂痕密布在他的肌肤之上。

但即便如此，那把剑所蕴含的威力也是相当的可观，即使它只是静止在那里，也能够让四周的结界像是脆弱的纸张一般被轻易撕裂。那些原本看似坚不可摧的结界一碰上这股力量，瞬间就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破碎声，而后彻底消散。

李艺濡看到杨慕的动作，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浑身的血液像是受了某种刺激一般，开始飞速地在经脉之中流转起来。那血液流转的速度越来越快，仿佛江河奔腾一般，紧接着血液又开始干涸起来，水分一点点地被抽离，随后居然开始蒸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