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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贡队伍离去后,大宁渐渐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身为宁王,朱权肩负当地民生责任与军事防御重任,并未因朝贡队伍离去而松懈。
近期,他投身商业扶持计划。与谋士商讨时,总能迅速抓住重点,提出关键问题。
面对商业扶持基金细则制定,他条理清晰地指出:“启动资金来源要多元,不能只依赖王府库银。富户和商户的募集要讲究策略,先梳理出大宁最具潜力的商业项目,以这些项目的前景为吸引,说服他们投资。”
在简化商业审批流程上,他敏锐察觉:“设立专门机构虽好,但要防止流程空转,务必明确各环节的时限,逾期必有惩处。”
在他主导下,商业扶持计划稳步推进,细则逐步完善。
一日,朱权正在书房审阅商业扶持基金文书。王府总管常秉彝匆匆进来,神色焦急。
“王爷,”常秉彝拱手说,“刚接到消息,有几个商户联合起来,拒绝按新税收政策缴税,还在集市煽动其他商户一同抗税。”
朱权放下文书,眉头微皱,瞬间脑海闪过多种应对方案。
“知道是哪些商户吗?为何突然如此行事?”
常秉彝回道:“带头的是城中颇有势力的绸缎商马福和粮商赵富。据说他们联合的商户,大多受新税收政策影响大。新税增加商税,田赋调整连带运输成本上涨,徭役摊派加重,宝钞还不断贬值,上头却非得收宝钞缴税,商户们实在难以承受。他们觉得朝廷和王爷没真正考虑他们难处,对之前安抚说辞也不再相信。”
朱权沉思片刻,权衡利弊后说:“此事不可轻视,若不及时处理,恐引发更大混乱。你即刻派人将马福和赵富请来王府,我要亲自与他们谈谈。记住,务必态度温和,不要激化矛盾。”
他深知,此时强硬镇压不可取,唯有以理服人、了解商户诉求,方能解决问题。
不多时,马福和赵富被带到王府书房。两人见到朱权,虽行了礼,但神色仍带不满与倔强。
朱权看着他们,神色温和,语气亲切:“二位,今日请你们来,就是想了解新税收政策给你们带来的难处,本王也一直在设法解决。自洪武爷开国以来,咱们秉持‘三十税一’,如今大宁这新税收,诸多细则与本地实情不符,本王已在着力解决。宝钞的问题,朝廷也在想办法应对,只是需要些时日。”
马福上前一步,鼓起勇气说:“王爷,我们小商户本就薄利经营,这新税加成本,还收贬值宝钞,之前反映也没结果,太不公平了。”
朱权神色关切,缓缓说道:“你们的难处本王都明白。之前已派人向朝廷呈交奏章,详细说明大宁情况以及商业扶持计划。相信朝廷很快会有回复。而且,这商业扶持计划也在紧锣密鼓筹备中,设立商业扶持基金,就是为帮助像你们这样的商户度过难关。只是商业扶持计划,也得在朝廷对商业管控的大框架内施行,往后会想法子,在市籍管理上给大家行些方便,放宽些经营时段,让大家能多些生机。大宁作为农牧交错之地,农牧业税收本就有特殊之处,本王也会向朝廷着重说明,争取合理调整。”
他不仅表明对商户困境的理解,还清晰阐述后续解决思路,每一句话都说到商户心坎上。
马福和赵富对视一眼,眼中仍有疑虑。
朱权见状,又诚恳地说:“本王向你们保证,一定会为你们争取合理的税收政策。在这期间,还望你们能够配合,莫要再煽动抗税之事。若有任何困难,可随时来王府告知。我已命人着手调查里甲赋役不均之事,定会给大家一个公道。”
这番话既安抚了商户情绪,又巧妙提及正在解决的关键问题,展现出他对局势的全面把控。
两人听朱权言辞恳切,态度有所缓和。马福说:“既然王爷如此说,我们就再信王爷一次。还望王爷尽快解决,我们撑不了多久了。”
朱权说:“放心,本王定不会让你们失望。”
送走马福和赵富后,朱权立刻叫来王府长史周怀瑾。
朱权对他说:“此次税收争议和里甲制度执行问题紧密相连,你即刻去收集各里甲详细的赋役记录,暗中调查那些与大户勾结的里长、甲首,收集确凿证据。我要在整顿里甲制度时,做到有理有据,一击即中。调查时,务必谨慎行事,不要打草惊蛇,以免引发新的混乱。”
周怀瑾领命而去。朱权心想,整顿里甲不仅能解决眼前税乱,还能为大宁长远稳定打下基础,这一步棋至关重要,必须走得精准。
另一边,王妃张氏也在为王府事务忙碌。她得知王府丫鬟因工作安排有怨言,便将负责管理丫鬟的嬷嬷殷念和负责内务管理的女官宋嬷嬷叫到房中。
“殷嬷嬷,宋嬷嬷,我听说丫鬟们对近日工作安排有些不满,这是怎么回事?”王妃张氏轻声问。
殷念皱眉说:“王妃,是这样的。最近王府事务繁多,尤其是接待朝贡队伍期间,人手紧张,所以对丫鬟工作安排做了调整。有些丫鬟觉得工作量增加,待遇却没相应提高,所以有些怨言。虽说咱王府向来遵循规制,可这临时变动,到底还是让大家辛苦了。”
王妃张氏思考片刻,说:“我明白大家辛苦。咱王府有规制,可也不能让大家寒心。宋嬷嬷,依着府里规矩,这段时间丫鬟们的额外辛劳该如何犒赏,你最清楚,和殷嬷嬷合计合计。殷嬷嬷,你去统计这段时间表现出色的丫鬟,给予一些额外赏赐,比如布料、首饰之类的。同时,重新调整工作安排,和管事儿的太监、女官们都商量着来,尽量做到公平合理,让大家工作量均衡一些。”
宋嬷嬷与殷念应下,称会按府里旧例安排。如此既遵循王府规制,又照顾丫鬟感受,妥善解决了问题。
王妃张氏又说:“还有,平日里你们也要多关心丫鬟们的生活。大家在王府里都是一家人,要相互照顾。咱们行事,也得依着程朱理学的道理,存天理,讲和睦。”
处理完丫鬟的事情后,王妃张氏又想起边境守军的物资筹备情况。她叫来王府总管常秉彝,以及负责采买调度的太监刘公公,询问:“常总管,刘公公,之前让你们筹备的边境守军物资,准备得如何了?”
常秉彝回禀物资基本筹备齐全,运输尚待安排。刘公公补充采买艰难,运输需兼顾路途与安全。
王妃张氏说:“运输之事不可马虎,一定要确保物资安全、及时送到边境守军手中。刘公公,你经验丰富,运输路线和护卫安排你多费心。常总管,你从旁协助,调配好各方人手。咱行事得节俭,可这关系守军安危,该花的不能省。大宁的安稳,关乎整个北方防线,不容有失。”
她的指示明确且周全,充分考虑到物资运输的各个关键环节。刘公公和常秉彝齐声道:“王妃放心,卑职定会安排妥当。”
王妃张氏点了点头,说:“好,此事关系到边境守军的安危,一定要谨慎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