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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脸色苍白如纸，他的眼睛依旧亮得像两颗琉璃。
“你真的喜欢许嘉言吗？”
他又问了一遍。
甚至连语调也没有变。
仿佛只是复读了内容的机器人。
林苑当时是怎么回答的呢？
她有些忘记了。
但应该是承认了。
因为那双在雪天依旧清亮的眼睛，忽地暗了下去。
那是林苑最后一次见到沈夙。
真正意义上的最后一次。
之后他便转学了。
以及......一年后的死亡......
林苑长长地深吸了一口气。
凉意让她的大脑清醒过来。
眼前依旧是还没有完全覆盖灌木的薄雪。
不是那场，将天地所有的颜色都消融的大雪。
“苑苑。”
清朗的声音从前面响起。
有人从前面走过来。
前世的一幕仿佛在此刻重叠。
不同的是，那人的校服外套里，还有一件黑色的呢子大衣，以及脖颈蓝色的围巾。
看起来包扎的严实又温暖。
这自然也是林苑的杰作。
也不知是不是性子冷，就真的可以提高身体的抗寒程度。
沈夙自己穿衣的厚度，简直到了林苑都无法忍受的程度。
迫于林苑的淫威，沈夙只能穿了一层又一层。
原本修长的身影，也变得有些粗长。
好在体态够好，不损半丝的颜值。
“怎么了？一动不动的。”
沈夙很快走到了眼前，温润的脸上被冻得覆上了一层薄红。
像是添上了一丝血色。
林苑骤然回神，心头重重一跳之后，落回胸膛。
不一样了。
她想。
一切都不一样了。
“没事。”
她摇了摇头，嘴角向上翘起。
“木子晴帮我定了机票，到时候我和他们一起过去，你就随队好了。”
听到这话，沈夙原本还算开朗的神情瞬间落了下来。
他低着头不去看林苑，手上却小动作不断。
接过她怀里的试卷之后，又去拉她的衣袖。
“我也可以自己定票。”
话中的企图几乎显而易见，林苑差点笑出来。
可她还是义正言辞道。
“不可以哦~参加竞赛要跟着老师一起，有给你们安排住宿的地方。”
“到时候，许老师可能还会给你们讲注意事项。”
林苑的话还没讲完，沈夙已经急急开口。
“注意事项我已经背下来了！”
说着，他转过身，眼巴巴地看着林苑。
透着一股楚楚可怜。
林苑无奈捂额，最终让步。
“到时候我会去找你的。”
“这样可以了吧~”
沈夙抿紧了嘴，似乎仍是有些不情愿。
但他知道，林苑做出的决定很难被改变，只能勉为其难的点了下头。
还不忘再次叮嘱。
“一定要过来找我。”
“不然，我就去找你！”
林苑：......
这颇带威胁性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好吧。
其实也没什么威慑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