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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济沉着脸，钟离雪小声道：“良药苦口。”
“我有药。”
沈清臣阔步走来，他站在周济身后往里瞧了眼，心中生出几分畅快，还真是病了啊。
转头压下心思，如此欺负一个孩子，倒真不算什么好人。
“沈大人有什么药？”钟离雪问，接着就看沈清臣拿出一个瓷瓶，眼珠子一颤：“这药……”
天爷，这不是久宿用那半株血葵制作的解药吗？
钟离雪下意识看向周济。
小夏子抱着希望：“这药是哪来的，可安全？”
天子龙体贵重，万不可出闪失。若有个万一，外面那些朝臣能把他这个近侍给撕了。
“陛下何等金贵，岂能服些来历不明的药。”
周济面无表情，实则心里已经动怒。
沈清臣倒出一颗，在几人来不及反应下吞了，说：“我为陛下试药，督公可安心？”
周济眼冒怒气，盯着沈清臣一眼不眨。
钟离雪接过药丸，仔细辨别后，小心看了眼周督公，道：“这药对症。”
暗中比了个手势，周济这才放下心。
这药带着清香，皇帝不那么反抗，药抚平身上疼痛，他陷入沉睡，手缓慢松开。
小夏子激动的很：“谢天谢地，可算是服药了，多谢沈大人。”
“退下吧，本督在这就可。”
周济坐在脚踏上，沈清臣去找钟离雪要了化瘀的药膏，等人走后，单膝跪在周济跟前，拉过他手：“疼吗？”
“疼。”
“呵，”沈清臣嗤笑，余光里似看到龙床上有动静，他指腹沾着药膏，一点点在周济手上揉开。
“我都还未舍得，他倒是心狠。”
这话听的周济有些迷糊：“什么心狠舍得，你跟个生病的孩子较什么劲。”
“再说，夜探逍遥王府那次，你可一点没手软。”
沈清臣低头亲在他腕上，不带丝毫色情，满是宠溺和温柔：“我的错，改日……督公还回来，沈某任君处置，绝不反抗。”
周济收回手腕，偏头摸上皇帝额头：“已经在退热了，你这药哪来的？”
“督公猜啊。”
周济默不作声，沈清臣同他一并坐在脚踏上，手肘撑在床边：“督公，你的心意晦涩似海，若是换了旁人，可绝不会懂半分的。”
见周济装糊涂，沈清臣抬手摸了摸他耳垂：“督公害羞了，这有什么——”
“咳咳……”
皇帝猛地咳嗽起来，周济推开沈清臣，转头对上皇帝半睁的眼。
“陛下醒了，喝点水吗？”周济见他脖颈生汗，将衣领给他松了松，“劳烦沈大人去倒杯水。”
沈清臣点点头，一副乖巧听话的样。
无论是喝水还是擦汗，皇帝的眼从未离开周济一下。
“再睡会？”
皇帝摇头：“朕想听话本，你给朕念。”
他生着病，语气不那么足，可腔调里满是命令，没有一丝往日的撒娇和示弱。
这让周济忍不住多看他一眼，皇帝两眼泛着红，望着周济露出疑问：“怎么，不愿意？”
周济还未开口，沈清臣已经拎着小桌上话本挤过来。
“周督公事务繁忙，陛下要听，臣给您念。”
皇帝看着他，脸上满是不耐和烦躁：“朕就要周济念，沈卿若是无事，不如替朕去慈安宫，看看太后。”
“陛下这话，倒叫臣不知如何应答了。”沈清臣将话本曲卷起来，眼里凝着阴云：“内阁不似陛下如此空闲，臣一番真心，陛下如此践踏，倒真是伤人。”
周济咂摸出不对劲，皇帝同沈清臣，这是闹什么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