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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式昭对他的形容并不反感，无意识地摸了摸双膝上平放的“还世”，淡淡道：“我对林家没什么归属感，对这种组织也没什么好感。”
“说实话，从刚才说到这个话题，我就在想一件事。”赵睦顿了顿，继续道，“大哥，你觉得华山上有没有可能潜藏着蚁穴的人，专门保护你？”
林式昭蹙眉沉思片刻，摇头道：“我记忆中并没有，感觉也没什么必要吧。”
“嘿，我赵某人有朝一日竟然能与人族五家的大少结交，真是三生有幸！”赵睦半开玩笑地说道。
“那你可能要失望了，我到现在也没有回林家的打算。”林式昭轻笑一声，随即疑惑地问道，“话说回来，你怎么这么害怕顾梦妍？”
“喂喂，大哥，我还想问你是怎么认识顾小姐的呢。你要知道，这种貌美如花又家世显赫的美女，真的只能远观啊。”赵睦神色夸张，随后叹了口气，“论家世，我都不敢多插几句嘴，更别提我家老祖以前拿过顾家的宝物，到现在都没还。这几年顾家一直对我们施压，虽然不至于影响到我们这些小辈，但终归心虚啊。”
林式昭听后，忍不住笑出声：“那你们家老祖怎么还不还？我现在都好奇你们老祖到底偷过多少东西。”
“我们老祖都五六年没回过家了，他哪知道顾家对我们施压的事？而且我估计他都已经快忘了自己拿过顾家东西这回事了。”赵睦幽幽道，“至于偷了多少东西，我们老祖可是被称为当代盗圣啊。虽说五大家他只拿过顾家的东西，但低一级的世家那可是数不清的多。而且上次我见他的时候，他说他快八阶了，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他还能再多偷几千年的东西啊！卧槽！”
“现在觉得你们赵家整体都带上搞笑氛围了，你们可真惨啊。”林式昭同情地看了他一眼。
“那可不吗。”赵睦欲哭无泪道。
车辆缓缓驶入城区，前灯映照出一个醉酒的老汉。那人脸颊晕红，额冒虚汗，骨瘦如柴的身子摇摇晃晃。他醉醺醺地倚上停滞的车辆，用含糊不清的声音说道：“阁下，鸟巢听候安排。”
林式昭打开车窗，看着老汉的侧脸，发现对方没有丝毫隐藏的痕迹，有些尴尬地说道：“那个，我觉得你们没必要大费周章。这是我的考题，理应由我来解。”
那老汉低垂下原本乱颤的手，沉默许久，用分不清男女的电子音回复道：“老鹰收到，将上报至鸟巢。”随后，他踉踉跄跄地向郊外走去，大声哼起一首二人从未听过的民歌。歌声如涌起的浪潮，模糊间似传递着某种信号，一阵接一阵。
……
“小姐，你要查的事情我们大致摸清了。”传输系统中传来一道特殊标识的语音，原本繁杂的系统瞬间安静了下来，仿佛鸟雀迎来了绝对的王者。
房间里，刚安抚清芸睡下的少女默默走到窗边。她的表情平淡中带着一丝冷漠，与四人洽谈时的和颜悦色截然不同，更没了情窦初开般的纯真甜美。
“今晚的行动确实引起了那些藏在深水里的鱼儿的动静，但他们在极短暂的警惕后，松弛得反而更快。”那个声音继续说着。
“所以？”她眼中噙着寒意，望向那繁华的城市，或者说是在这繁华背后隐藏的黑暗。
“昨日之事绝非偶然。那一头的消息传回后，我们推断仍有余孽藏身黑暗。我们往深处涉及时，发现已有蚁穴的人介入，便没再选择插手。”
“那我们的下一步？”她倚在栏杆上，月色勾勒出白纱遮掩下迷人的曲线。
“给点提示就好，没必要冷眼旁观，也没必要全盘托出。若是误判，便是失职。”那个声音回答道。
“有些花儿，是靠血浇灌出来才好看的。”她轻声说道。
“是。那搜出来的那些勾连者呢？”
“这些事该不用我教你吧。确有联系的，便让他们在路上走得慢一些，越慢越好。”她的语气冰冷，不带一丝情感。
语音断开，下一道讯息随即传来。
“老鹰传令，任务解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