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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了,风卷着灰烬在她脚印后头打转,像送葬的纸钱。
我坐在血泊里没动,心口空荡荡的,伪心碎成灰了。
可那感觉不对——太干净了。
就像一场暴雨过后,天地澄澈得反常。
没有雷声,没有余震,连空气都静得不像活物。
这不正常。
那东西缠了我十年,啃我的命,盗我的名,藏在“陆尘”这两个字的缝隙里,装成我心底最深的执念。
它若真死了,该有反噬,该有残响,至少该留下点灰烬的温度。
可这片焦土,冷得像坟。
我盯着那朵从地狱爬回来的血花,盯着那片花瓣上颤抖的“谢”字。
它在动,不是风吹的,是笔画自己在蠕动,像一条将死的蛇,正试图缩回头颅。
那一瞬,我忽然笑了一下,笑得喉咙发紧。
“谢?”
我低声念出这个字,声音哑得像是从地底爬出来的。
“你谢我什么?谢我把伪心挖出来?谢我让你苟延残喘到现在?还是谢我……差点信了你这一套?”
话音未落,那字突然一颤,边缘的焦黑纹路像是活了一样,往花茎里缩。
不是自然风化,是主动退避。
它在怕。
它知道我看穿了。
“谢”不是悔悟,是饵。
井底残念退无可退,只能扮作“认命”,诱我生出一丝怜悯——只要我心软一瞬,以为它真放下了,它就能顺着这“信”的缝隙钻回来,借“尘哥”之名重生。
它要的从来不是毁灭,是寄生。
是让我在某个深夜,忽然想起它的好,想起它替我挡过的刀,替我咽下的毒,然后轻轻说一句:“它也不容易。”
只要我心软一次,它就能复活。
可它忘了,老子现在不怕它恨,就怕它“懂事”。
真正的杀局,从来不在刀下,在人心松动的那一秒。
我缓缓抬起手,指尖沾着血,在地上画了一道逆弧。
倒悬阵的第一笔,以血为引,以空心为眼。
这阵法不是用来杀敌的,是用来钓鱼的——钓一个已经无路可逃的残念。
我站起身,胸口的空洞还在渗血,像一张没闭上的嘴。
我一把撕开胸膛,皮肉翻卷,露出那片早已被伪心腐蚀成黑斑的肋骨。
我不疼,或者说,疼已经不重要了。
我一步步走向那朵血花,每一步都在地脉残流上踩出细微的震颤。
这地脉是当年我亲手斩断的,连着北境七城的龙气,如今只剩一丝残息,像垂死之人喉间的喘。
我蹲下,手指掐住那片花瓣的根部,猛地一扯。
“嗤——”
血花断裂的瞬间,一股阴寒顺着指尖窜上脊椎。
那花瓣在我掌心微微抽搐,仿佛还活着。
而那个“谢”字,竟在脱离花体的刹那,试图化作一道黑雾逃逸。
我冷笑,张口一咬。
花瓣碎在齿间,腥苦的汁液瞬间炸开,带着腐烂的甜味,像是千年坟土里泡过的蜜。
我不咽,含在嘴里,任它腐蚀舌根。
这味道,是执念发霉的滋味,是无数个夜里它在我梦中低语的回响。
我走回破庙中央,盘膝坐下,用指甲在心口空洞边缘画出倒悬阵的逆纹。
一道,两道,三道……逆纹成环,如井倒悬,而我,就是这井底最后的饵。
我闭眼,催动意识深处最后一丝“知识洞察眼”的震荡。
嗡——
脑海剧震,记忆如潮水倒灌,十年过往在眼前闪回:我初醒时的迷茫,被欺辱的屈辱,曾瑶第一次为我挡刀时的眼神,谢家密信上那行“尘哥,莫负我”……全是它伪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