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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她的哭诉,正想着如何安慰,脑海中却突然闪过那不可避免的结局,喉咙瞬间哽住。但我还是强撑着,深吸一口气,尽量让声音听起来轻松:“世界不会因我一个人的消失而停止旋转,生活也得继续,我就是一个过客而已。况且,我现在不是还没事吗?”
她闻言,猛地抬起头,双眼红肿,满是泪水,带着气愤与不甘喊道:“你不是过客!”
随后又把头埋在我的怀里。她的语气和声音又渐渐沉了下去。
“你是我们的家人,是我……最重要的人!没有你,这世界就算完好无损又有什么意义?”她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带着不顾一切的坚决。
我的手放在她的背上温和的说:“喂喂喂,我的女王大人,现在可不像之前的你啊。”试图用调侃的语气打破这过于沉重的氛围。
西琳在我怀里微微颤抖着,好一会儿,才哽咽着开口:“只有你……只有你不一样。”
西琳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挤出来的:“你靠近我,了解我,哪怕知道我的过去、我的黑暗,也从未想过放弃我 。”
她抱我抱得更紧了:“和你在一起,我才第一次觉得自己是被需要的,是有价值的,而不是只会带来灾难的怪物。你带着我感受那些平凡又温暖的日常,让我重新感受生活还能这样美好 。”
我微微收紧手臂,将她稳稳圈在怀中,下巴轻抵着她的发顶,听着她倾诉,心中满是疼惜:“我们都先静一静吧。”
月色如水,静静地洒在我们身上,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为我们静止。我感受着她微微颤抖的身躯,和急促的呼吸。
她的泪水浸湿了我的衣衫,滚烫的温度仿佛要灼伤我的皮肤,却也烫进了我的心里。许久之后,她的哭声渐渐平息,呼吸也慢慢平稳下来,可依旧紧紧抓着我后背的衣服,像是生怕一松手我就会消失不见 。
我抬手轻轻擦去她脸颊上残留的泪水,神色渐渐凝重,犹豫片刻,开口:“西琳,如果未来某一天,这份痛苦对你来说太过沉重,如果等待我的只有万劫不复,我可以为你删掉这段记忆。从此你不会记得我,也不会因我感到痛苦,一切都会如常。”
她闻言,眼神骤变,满是不可置信与愤怒,从我怀里起来。双手用力抓住我的胳膊,指甲投过我的衣服掐住了我的皮肤:“你说什么?你怎么能有这种想法?我不要忘记你,哪怕痛苦,哪怕最后只剩我一个人,我也要记住和你在一起的每分每秒。这些回忆,是我生命里最珍贵的东西,你怎么能……怎么能说出要抹去它们这种话!”西琳情绪激动,眼眶中再次蓄满泪水,声音也不自觉拔高,带着哭腔的质问在寂静的夜里回荡 。
我急忙说道:“抱歉抱歉,又惹哭你了,对不起,是我不好,不该说这些。只是一想到你要承受失去我的痛苦,我就……放心不下。”
月光洒在她的脸上,映出她滑落的泪珠,颗颗晶莹,却刺痛了我的心。我缓缓抬起手,想要为她拭去泪水,却在半空中停住,生怕再触碰到她敏感的情绪。“西琳,我只是不想你受伤害,不想看到你因为我而难过。”我的声音很低,带着深深的无奈和自责。
西琳别过头去,看向波光粼粼的湖面,声音带着一丝哽咽:“你以为不让我记得你,我就能躲过痛苦吗?那些缺失的记忆,那些生活里突然消失的你,会让我更加痛苦。你不明白,你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我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开口:“或许我真的没有完全明白你的感受,但我只是想保护你。”说着,我微微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侵蚀之种的事情,就像悬在我头顶的一把剑,我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落下,也不知道会带来怎样的后果。”
西琳转过头来,紧紧握住我的手:“所以更要一起面对啊。你不是一个人,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她的手很温暖,却也在微微颤抖,显示出她内心的不安。
“我知道你会在我身边,可我还是忍不住想,要是真到了最坏的那一步……”我顿了顿,深吸一口气,“我不想你守着回忆过一辈子,不想你困在痛苦里走不出来。”
西琳松开我的手,双手环抱住自己:“你总是在为我考虑,却没想过我的感受。你觉得抹去记忆是为我好,可对我来说,那些回忆才是最重要的。哪怕只有痛苦,那也是我们一起经历过的。”
我静静地听着,心中渐渐有了一丝触动。或许我一直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去爱她、保护她,却忽略了她真正想要的。
“西琳,我好像明白了。”我轻声说道,“我不该擅自决定你的记忆,决定你的生活。我只是太害怕失去你,也害怕你失去我,所以才想找一个所谓的‘万全之策’。”
西琳看着我:“没有什么万全之策,我们能做的,就是珍惜现在的每一刻。不管未来发生什么,至少我们一起走过,一起面对过。”
我只嗯了一声,随后周围又陷入了沉默。只有微风轻拂。
过了一会西琳开口:“你会德语吗?”
“不会,怎么突然问这个?不过……我可以学”我疑惑地回应。
西琳深吸一口气,有些释怀着说“有些话,我怕再不说,就来不及了。”
我微笑着:“那倒不至于,我估计失控还得很长时间,在纯白空间的一万年,可不是白待的。”
西琳的眼神微微黯淡了一瞬,很快又被坚定填满,她轻轻咬了咬下唇,像是在积蓄着勇气。“不,我还是想现在就说。”
西琳看着我:“Ich liebe…… dich。”
我微微一愣,大脑空白,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深情击中,一时不知所措。
随后,不由自主地,我面对面看着她,缓缓伸出手,动作轻柔,捧起了她的脸。她的脸颊在我的掌心微微发烫,我能感受到她急促的呼吸和剧烈的心跳。
在这静谧的瞬间,没有任何言语能够表达内心的情感。我微微俯身,双唇轻轻印上,这个吻带着眷恋、带着深情,更带着对未来的期许。她先是一僵,随即放松下来,闭上双眼,双手轻轻环抱住我的腰,回应着这个吻。
时间仿佛静止,月光温柔地洒在我们身上,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只剩下彼此的温度和交织的气息。
我们的唇分开,彼此的气息还交融在一起。西琳的脸颊酡红如醉,眼眸微微迷离,还带着情动后的氤氲水汽。我看着她,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温柔的弧度。
“抱歉,这句我听得懂。”我轻声说道,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感受着那细腻的肌肤。“听到你说这句话,我真的……很开心。”
西琳微微一怔,随后反应过来,轻轻捶了一下我的胸口,嗔怪道:“你……你怎么不早说。”话虽如此,嘴角却忍不住上扬,眼底满是藏不住的喜悦。
我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紧紧地握着,感受现在的每一分秒。
一阵微风吹过,带着她身上的香味。西琳的发丝被吹起,几缕落在她的脸颊上,我松开一只手,轻轻帮她捋到耳后,手指不经意间划过她的耳朵,她的耳朵瞬间泛起一抹红晕。
远处,城市的灯火闪烁,马路上车辆川流不息,偶尔传来几声汽车的鸣笛声。可这些喧嚣都与我们无关,此刻,我们的世界里只有彼此。
“对了,以后你要是还想用德语跟我说什么,可不许藏着掖着,得给我翻译。”我笑着看向她,故意打趣道。
西琳轻轻抿了抿唇,脸颊上还残留着一抹淡淡的红晕:“我也只会一点。”
我呵呵笑着:“看来你心情好多了,我们回家吧。”那笑容是从心底蔓延出来的,只要看到她不再被阴霾笼罩,我便觉得满心欢喜。
西琳点了头。她眼中的光芒也不再黯淡,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温柔与依赖。
我打开开那扇由空间之力构成的门,熟悉的海风裹挟着咸湿的气息扑面而来,月光下,小岛上的棕榈树影影绰绰,随着微风轻轻摇曳。
跨过门,我转过身,自然而然地牵起西琳的手,她的手柔软又带着一丝温热。准备拉着她朝回走,然而,她却轻轻用力,拉住了我。
然而,就在这时,她却轻轻用力,拉住了我。我疑惑地转过头,看向她的眼睛,月光下,她的眼眸像是被繁星点亮,闪烁着动人的光芒。
“再陪我待一会儿,好吗?”西琳的声音轻柔得如同海风,带着一丝撒娇般的软糯,“今天对我来说太珍贵了,我想让这一刻再久一点,把这些美好都深深地印在心里。”说着,她微微仰起头,目光在沙滩、海浪与月光之间流转,最后定格在我的脸上,眼中满是眷恋与不舍。
“好,我陪你,多久都可以。”
西琳牵着我手,沿着海岸线缓缓踱步,海浪有节奏地轻拍沙滩,发出悦耳声响,像在为我们演奏专属夜曲。
此时,我们还不知道,爱莉姐在二楼阳台看着这一幕。她双手抱在胸前,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容,眼中满是欣慰。晚风吹动她的发丝,她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沙滩上的我们,仿佛在欣赏一幅美好的画卷 ,而后:“真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