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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看着自己的好兄弟流了一大滩血,黄盛儒对方多半是死了,正心惊胆战,就听到不远处传来花瓶破碎的声音,知道有人看到了自己杀人的过程,朝声源处跑去。
无尽夏不敢停留,连忙跑到楼梯另一个口下楼。
她并不打算回房间,别墅只有两层,黄盛儒和曹世昌在东侧楼梯上争吵,随后黄盛儒失手将曹世昌推下楼摔死。
案发过程中,无尽夏全程站在二楼东侧楼梯口掩藏自己,虽然此时若是此时跑回二楼房间,更为妥当,但那样的话,无疑把自己逼到绝路。
房间是死口,虽然躲藏容易,被抓住也难逃生。
而且绝大多数人在发现凶手杀人后的第一反应都是躲回房间,如果她也这样做岂不恰巧合了黄盛儒的心思?
她沿着楼梯另一个方向下楼,黄盛儒会出于警惕心,会先排查房间里的人,这样她还有喘息机会。
可无尽夏没想到,她刚一下楼就在客厅和石哲碰面。
对方正在研磨咖啡,见无尽夏来了咧嘴一笑,“我已经把你交代的事完成了。”
“什么事?”无尽夏没有让石哲做任何事。
但在无尽夏觉得石哲有古怪的同时,对方却一脸关切地看着她,“你怎么了?看上去很惊慌。”
石哲的神色相当担忧,似乎对无尽夏的情况很在意。
“没什么。”在没能找回记忆,并捋清这些人的关系前,无尽夏并不想把自己看到的杀人画面说出来,“夜里睡不着,四处走走。”
“是吗?”石哲显然不相信,不过他也没有追究,而是又推了一杯咖啡到无尽夏面前,“尝尝吧,图案是你最喜欢的小兔子。”
这次端上来的咖啡拉花的确是兔子,而不是那朵枯萎的绣球花。
“我不喜欢兔子。”无尽夏轻微颦眉。
“是吗?”石哲像老旧的机器般停顿了一下,随后仿佛陷入某种回忆,“没关系,下次你喜欢什么图案我给你弄。”
石哲继续维持着将咖啡推到无尽夏面前的动作,“喝一口吧。”
“饭后不是刚喝了咖啡吗?一晚上喝两杯,只怕整宿都睡不着。”无尽夏摇头拒绝。
闻言石哲的表情有些许失落,但也没有过分强求。
他并没有给自己做咖啡,而是泡了一杯菊花茶,一边小口喝茶,一边碎碎念说着:“不是你跟我说,要我帮你弄杯咖啡吗?”
无尽夏可不记得自己说过这话。
因为她的拒绝,二人的关系突然坠入冰点,沉默的间隙,楼上响起怒吼和暴力撞门的声音。
楼上的人都被吵醒,纷纷开门查看情况,石哲和无尽夏也一副刚听到动静的诧异模样缓缓上楼。
暴乱的始作俑者当然是黄盛儒,但他发狂的原因并不是寻找那个看他杀人的击证人。
而是……
无尽夏发现黄盛儒站在黄盛钦的房间门口,她微微侧头朝里面看去,越过黄盛儒愤怒且颤抖的身体,看到了那被活活闷死的黄盛钦。
“是谁!是哪个混蛋杀了我妹妹?”黄盛儒已经在崩溃和愤怒的边缘,只要他找到一点有关凶手的线索,就会毫不犹豫打死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