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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赵天明的身体像破麻袋一样飞了出去，重重撞在冰冷的金属墙壁上，发出一声闷响。
他眉心处一个焦黑的弹孔，正汩汩地往外冒着血，混杂着某种黑色粘稠液体，缓缓流淌。
苏浅月瞳孔骤缩，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她手中的枪还在微微颤抖，枪口冒着缕缕青烟。
不是她开的枪！
可这把枪，确确实实是她的配枪，枪口残留的硝烟味和弹壳底部的“LY”暗纹，都证明了这一点。
“LY”暗纹……龙血！
苏浅月猛地想起萧寒曾经说过的，关于龙血的只言片语。
那是一种能够赋予人超凡能力的药剂，也是血煞门追寻的核心。
难道……赵天明也被注射了龙血？
而且，这龙血似乎还被进一步改造过，弹壳底部的黑色黏液，更像是某种……纳米机器人？
苏浅月感觉自己的大脑一片混乱，各种念头纷至沓来，却又无法串联成线。
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想要远离这诡异的尸体。
“小心！”
一声低喝，打断了她的思绪。
紧接着，一道黑影闪过，苏浅月只觉腰间一紧，整个人被一股大力拽向一旁。
“唰——”
一把匕首，擦着她的鼻尖，钉在了她刚才站立的地方。
匕首的刀刃，在灯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
如果不是那股力量及时将她拉开，这把匕首，恐怕已经刺穿了她的喉咙。
苏浅月惊魂未定，心跳如擂鼓，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她僵硬地转过头。
萧寒？！
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不是应该……
苏浅月脑海中闪过无数个疑问，却一个也问不出口。
她只是愣愣地看着萧寒，眼神复杂。
有震惊，有疑惑，有感激，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委屈。
“你……怎么……”
苏浅月的声音，干涩而沙哑，带着一丝颤抖。
萧寒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静静地看着苏浅月。
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凌乱的头发，还有那双写满了惊恐和无助的眼睛。
他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揪了一下，有些疼。
他伸出手，想要帮苏浅月理顺额前散乱的发丝。
但他的手，却在半空中停住了。
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这么做。
他也不知道，自己和苏浅月之间，到底算什么关系。
他只是觉得，自己不应该让这个女人，再受到任何伤害。
“没事吧？”
萧寒轻声问道，声音很轻，很柔，像是在呵护一件易碎的珍宝。
苏浅月看着萧寒那关切的眼神，鼻子一酸，眼泪差点夺眶而出。
她强忍着泪意，摇了摇头。
“我没事……谢谢你，救了我。”
苏浅月的声音，依旧带着一丝颤抖，但已经平静了许多。
“不用谢。”
萧寒淡淡地说道，语气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
“我只是不想让你死。”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
“毕竟，你死了，就没人能帮我洗清嫌疑了。”
苏浅月闻言，心中刚刚升起的那一丝暖意，瞬间被浇灭。
她看着萧寒那冷漠的表情，眼神黯淡下来。
原来，他救自己，只是为了他自己。
“萧寒，你……”
苏浅月想要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她只能默默地低下头，眼神中充满了失落。
萧寒看着苏浅月那失落的表情，心中微微一动。
他想解释，他想告诉苏浅月，自己并不是那个意思。
但他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他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用。
因为，他已经伤害了这个女人。
而且，他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我们走吧。”
萧寒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
他转身，向仓库外走去。
苏浅月默默地跟在萧寒身后，两人之间，隔着一段微妙的距离。
夜色，深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