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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他,林渡鹤忽然感到几分亲切,少年面色白皙透红,很是娇嫩,眉毛长长的,稍微一耷拉就能盖住眼睛,鼻子小小的,秀挺精致,嘴片儿薄薄的,微微向外翘着,一双眼睛灵动有光。
单说相貌,谁都得赞一声‘漂亮’,可为什么说亲切呢?因为这相貌跟自己倒是有八分神似,而这神态,分明是自己初出林家湾时茫然无措的样子!
这是缘分啊!
连忙欠身招呼少年坐下,两人也不说话,推杯换盏喝了起来,少年带的酒寡淡无味,可林渡鹤带的,都是纪灵萱从纪宗岩那里顺来的好酒,没多大会儿,少年已经有了熏熏之意。
酒一上头,话就变多,林渡鹤大着舌头道:“师兄,少喝点,还得参悟仙剑留痕呢!”
少年连连摆手道:“参悟什么,白——白浪费时间,我来——来过好几次了,加起——来呆了也——也有十几天,没有一——一点头绪,若不是看见——看见师兄在喝酒,恐怕——怕就出去了!”
林渡鹤乜斜着眼道:“看师兄天赋应该不差,可——为什么也没一点头绪,那为——为何还有这么——这么多人来参悟?”
少年大着舌头道:“你或许不——知道,这么多师兄师姐们来此,九成——九都没有任何收获!”
林渡鹤若有所思,蹒跚起身,拉了拉少年道:“或许缘——缘分未到,走,再去瞧瞧!”
两个已经有五分醉意的少年勾搭着肩膀摇摇晃晃走在人群中,惹得不少人为之侧目,两人边走边观摩剑痕,嘴里不停讨论,讨论的内容更是让所有天玄剑宗弟子愤怒不已:
“师兄,我觉得那两位仙人多半是喝醉了酒才在此打架的,喝酒闹事,你看那些剑痕,歪歪斜斜,都不正经!”
“也不一定哦,可能是一男和一女,多半是比武切磋,我总觉得仙剑痕迹至少是两个人的手笔。”
“为什么不能是三个人,两男和一女呢,这可能更不正经!”
“越来越离谱,我还说是一群仙人闲着没事干跑玄龙山吃烧烤呢,吃开心了舞剑助兴,不然哪来这么多剑痕!”
“仙人大战,不应该是在天上吗,有道理哦!”
“来,看我给你舞剑助兴!”
“来,师弟我也来兴致了!”
于是,众目睽睽下,两个少年各自拔出长剑,距离五丈远站定,开始将自己的剑术一招招演练出来。
林渡鹤所演示,都是基础剑典,加上林家湾所学的南坡剑法,虽然喝了酒,脚步踉跄,初时出招都歪歪扭扭的,可是三招过后,像是突然变了个人,眼神都清澈了许多,脚步灵动,一招一式不见丝毫散乱。
这让偶有闲心瞅两眼的同门都心中讶异。
那少年所施展的,应该是天玄剑宗一门极为上乘的剑术,剑势凌厉,大开大合,看似如狂风骤雨泻于林间,偏偏又不碰半点枝叶,力道控制无比精准,惹得围观者不时喝彩。
可是,演练着,演练着,林渡鹤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出了断崖上的仙剑留痕,以基础剑典模拟剑痕,招式中渐渐多出了几分飘逸和流畅,与以往的感觉殊为不同。
初时他只当是环境不同,自己又喝了酒,才会有异样的感觉,可是练着练着,他觉察出了不对劲。
而那少年,显然也修行了基础剑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