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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如果方便的话,可以提个问题吗?”安静的病房里,简潼轻声开口。
“你问。”
“有什么事情,需要你亲自动手走这一趟?”
“家族里面的灰色地带,在国内就是犯罪,但是在国外只算涉黑。我答应你,这是最后一次以身犯险,以后再不会了。”
“没有,我只是问问。”简潼拿起筷子吃饭,这也是正宗的粤菜。
“简潼,我其实不知道,原来你这么紧张我。”
“中秋节我给你发了问候信息,你没回,其实就有点担心的。”
“是吗?有些地方没信号,我没及时收到,抱歉。”
“没事,你现在没事就好。”
“简潼,你心里有我,对吧?”
“如果你想说这个,那我先休息了。”
“好,我不说。但是从前的事,我做错过很多,又伤害到你,我很抱歉,你能不能不要怪我,也不要躲我?”
“我没放在心上。”
“我知道你的性子,即便难受痛苦也不会轻易说出来,可是正是因为这样,你就生病了。人的情绪不是水龙头,说开就开说关就关的,你可以尝试着慢慢发泄出来,或者有个倾诉的对象。”
“有什么用呢?还是改变不了任何事。”
“不是的,你说出来,至少比憋在心里好受些。”
“你知道我最怕什么吗?”
“你说。”
“我怕阳光明媚的天气,因为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感觉自己不配站在太阳底下享受阳光的沐浴。我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其实都不该是我的,是他们的死亡给我带来了财富、名誉和地位,每一个对我的尊称,其实都是一种凌迟,偏偏我还死不了,还得带着他们的期望和嘱托活下去,有时候真的很痛苦。”简潼紧皱眉头控制情绪,可泪水很快决了堤,这次她没有逃避,只是平静地看着萧辰宴。
“不,不是的,他们给你这些是希望你有能力自保可以过得很好,这些不是枷锁,也不是困住你的牢笼,你这样想他们九泉之下怎么心安?”萧辰宴也红了眼,这是第一次,简潼愿意吐露心底的感受。他紧紧握住简潼的手,希望能给她力量和勇气。
“我生病了,我知道的,所以我去看医生,我吃药,希望能够维持一个看起来正常的样子,我也不想让身边的人担心,只想过着这样普通又简单的日子,孤独终老就好了。”
“可我来了,你的平静生活就打破了,对吗?”
“嗯,你第一次出现的时候,我觉得阳光好刺眼,是我无比羡慕又祈盼的明媚,我觉得你一定出生于非常优越的家庭,有良好的教育,也有平常人不能想象的财富,这样养尊处优的一个人存在于世上,真的是最完美的事情了。可是我,其实连认识你都不配的。”简潼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个劲地往下掉。萧辰宴很想去帮她擦干,可是他另一只手被固定住,他动不了。
“来我身边就好了,你也可以一起明媚的。”
“不了,我上次就跟你说清楚了,我有我的事要做,你有你的事要做,我不能继续卑鄙下去。”
“简潼,你怎么还是想不开?”
“因为我没资格想开。”
“好,合作伙伴也好,朋友也罢,我可以退一步,但是你,不能躲我。”
“要是真的躲你,这次我就不来了。”
“你不来,是想让谁来?”
“当然是你的‘圆桌骑士’了。”
“你就会气我。”
“好了,你休息吧,我把这收拾一下,也睡了。”
“等等,你这两天脸色不太好,你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