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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老爹补充:“唉,现在,好看的鸟越来越少了,难捕啊。”
这里说着话,隔壁又有声音传来:“死鬼,老娘都睡下了,你还来打搅!”
花百娆看向老两口:“不是四哥?那和四嫂说话的是谁?”
“说了不让你管,”眼见女儿要冲出门外,花王氏死死拉住她的衣袖,“快睡觉吧,明天一早,你爹要进深山捕鸟。”
花百娆虽然已经明白了怎么回事,却也无奈。只得顺从了母亲,在铺好的被褥上睡下。
只是,隔壁的动静太大,让她很不安稳。
次日,天还未亮,老爹带了些干粮走出家门。临行时,老两口嘀咕:“他爹,今天若是捕不着鸟,就去工地上一趟,给三儿送点儿吃的,这些钱也拿给他。”
花老爹叹息一声:“钱就别送了,咱们送的钱还少吗?但凡钱有用,也不至于把三儿调到西城那边去。”
“多少还是送一些吧,也好让兵头照应照应。我听说,但凡是家里不送些钱财的,监工就往死里磋磨。这两年,修筑城墙死了不少人,好歹,让三儿留条命。”
“唉!”又是花老爹的一声长长叹息。
花百娆被说话的声音吵醒,便也爬了起来,走到门口送老爹出门。转身时,看到一个身穿甲胄、高大精壮的男子从隔壁出来,路过她面前,往村外工地的方向走去。
此人,就是昨夜与白玉姑欢愉了一夜的男人!看他走路的样子,应该也是常年习武之人,有些功夫在身上,也难怪老两口不敢惹。
早饭是野菜烧野雉肉,再往汤里泡了两个硬邦邦的窝窝头。白玉姑是闻着味儿来的,身上穿了那年她送的宫装。
“哟,大白天的,我是活见鬼了吗?这不是我那死了的小姑子?”
花王氏立刻气红了脸:“说什么晦气话,谁死了?这是你五妹妹,她还活得好好的。”
白玉姑冷哼一声:“要我说,那还如死了呢。十里八乡的都知道她被歹人劫持,怕早就毁了身子了吧?还活着干嘛?就不怕受人指指点点?”
花百娆说话声音不大,语气也是不急不徐:“你都不怕,我怕什么?”
“呵?你倒教训起我来了?这么多年,我嫁到你家,过得可是不容易。你哥心里头装着别人也就罢了,日子也过得一天不如一天。也行,我也认,可他非得顶替三哥去当兵,让我守活寡。这种苦日子我过够了,有人愿意供养我,我为什么要拒绝?”
“你给四哥戴绿帽子,倒说的挺有理的。罢了,待我找到四哥,给他去封信,让他把你休了便是。”
“哼,”白玉姑又是一声冷哼,“说的跟自己有多大本事似的,这些年爹娘也没少托人打听,就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你能找得到?”
“先找找再说吧,我找人,肯定比爹娘容易。”
白玉姑轻蔑的看着她:“咱村子里的牛都被你吹跑了。”说着,看了一眼锅里的早餐,显然不对她的胃口,骂骂咧咧的转身离开。
可到了下午,她却又来了,还带着一个媒婆,进门笑嘻嘻的道:“小姑,别说我这个当嫂子的不管你,这不,请了马媒婆来,她这里正好有一桩好亲事。”
花百娆没给她好脸色:“我才刚回来,你就这么急着要把我嫁出去?”
白玉姑大咧咧的进屋,迎上花王氏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娘,小姑都多大年纪了?虽说是再嫁,也被人糟践过身子,可模样在那儿放着呢。这十里八乡的,我小姑的样貌,可没人能比得上。”
“你怎么说话呢?”花王氏一生气,就浑身颤抖,“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女儿?滚!”
白玉姑破口大骂:“不识好歹的老东西,老娘好心带了媒婆来,你却恁般对我,等着吧,有你好看的。”
花百娆也是真怒了,她这个嫂子,打她的主意也就罢了,竟然如此恶毒的对待长辈,实在让人忍无可忍。
便要动手教训她一番。
花百娆好歹习武这么多年,别人不敢说,对付这么一个弱女子,还是绰绰有余的。先是走过去给了她一巴掌,然后一脚将人踢飞。
白玉姑趴在地上,疼的嗷嗷直叫。
正在这时,五个身穿甲胄的男人相继走来,白玉姑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从地上爬起来扑过去,搂住中间男人的脖子:“死鬼,你可来了,那个女人打我,你可要替我做主啊。”
五人朝这边看来,目光直勾勾将花百娆打量了一番,然后便是色迷迷的笑:“大哥,这个不错啊,模样比嫂子好看多了。”
眼看着几人步步逼近,花王氏如同母鸡护崽一般,虽然自己害怕的不行,也得把花百娆护在身后。
“你们要干什么?”她色厉内荏的说道。
“老太婆,”走在最前的,长得又黑又瘦,样子很是猥琐,“这是你女儿?嫁给我怎么样?”
他说着话,将花王氏推向一边,朝花百娆脸上摸过来。花百娆侧身躲过,同时抬起右手,随即,便听得这人一声惨叫。再看他时,一根银针自他中指尖处贯穿出去,连心的疼痛。
“这娘们,有点儿手腕,”后面的人,说着便要冲上来。
“行了,”被称为老大的人,一手摸着白玉姑红肿的脸,一面说道,“大白天的,这附近人来人往,别把事儿闹大了。今日,咱们兄弟是来喝酒的,你若真惦记上了这个女子,晚上再说。”
受呵斥的这人,脸上怏怏,却也不得不听,上前扶着那黑瘦男,退出了院子。
小院重新归于平静,花王氏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五丫头,你没事儿吧?”
“我没有吃亏。”
“你是如何把一根针,插在那人手指头上的?”
“只不过是江湖上的一些把戏,我在外这些年,跟人学的。”
花王氏点点头,显然对她的话毫不怀疑。然而又突然想起那伙人话来,担忧道:“他们说晚上来找你,这可怎么办?不如,你去县里,找你二姐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