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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真如师傅所言,您和师叔也算是侠义之士。纵然被黑白两道追击,与您二位相交我也毫无畏惧。您这个师傅,我不仅要认,还希望能借您之力,逃出这华美的牢笼去。”
妙远轻笑一声:“你这性子,倒真适合做我徒弟。说吧,你想怎么做?”
“师傅如今有伤在身,待您伤好了,再来找我。到时咱们约定日子,我请求殿下准许我去宝灵寺上香,您扮作劫道的土匪,将我劫走。如此,我便可以同您一起浪迹天涯、闯荡江湖了。”
“你不是说,不想远离父母吗?”
“一年半载后,我还会回来的。到时候,我以失去贞洁为由,请殿下将我赶出王府,放我还家,我就可以回到父母身边了。”
“以贞洁为赌注,这计策实在凶险。我问你,你凭什么笃定景王会将你放还?倘若他以此为耻辱,将你赐死,岂不太冤了?”
“景王心地良善,坚守正义,他不会将我送上绝路的。”
“就算你能还家,可名声尽失,你的日子不会好过。这么做,真的值得吗?”
“我只愿将命运掌控在自己的手中,为了自由,值得。”
妙远不解:“自由?比贞洁的名声更重要?或许你并未见过,那些被流言蜚语所杀害的女子。”
“我当然知道被人戳脊梁骨是什么滋味,但我无惧。失去贞洁的名声算什么?世人忙忙碌碌,之所以喜欢以别人为谈资,实在是因为自己的生活过于平淡无聊。时日一久,就会淡忘的。我还家后还会离家几年,出门做做生意。等我携带巨资、衣锦还乡,别人只会艳羡我罢了,谁还会再提起以前的事?”
“呵,”妙远轻笑一声,“好像挺有道理的。如此看来,你是准备不再嫁人了?”
花百娆摇了摇头:“我随师傅出家修道可好?”
“好是好,就怕你还年轻,情根未断,情缘未了······”
“徒儿心意已决,既然想好了要出家,自会斩断情根,了断情缘,不会再有人让我动心了。”
妙远眯着眼睛看她:“这话说的很伤情呐?”
正说着话,外间响起了敲门声。
“谁?”花百娆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是我。”李彦崇声音冷冽。
以前花百娆还挺期待看见他的,这会儿,却觉得他像极了瘟神,恨不得避而远之。妙远躲在阴影里,与她面面相觑。
“妾已经睡下了,殿下若有事,请明日再来吧。”
谁知这家伙却挺干脆利落,只简单说了一句:“撞门!”
随即便有人应了一声“是!”然后,听到的是一声哐当巨响,门被破开了。
李彦崇带着府中的侍卫闯进来,花百娆慌慌忙忙的都来不及穿好衣裳。好在妙远已经消失不见,她只得穿着深衣走到寝室外面,好将人拦下,为妙远争取时间。
“殿下,您这是做什么?”
跟在李彦崇身后的几名侍卫,见花百娆穿着深衣就出来了,慌忙低下了头,不敢直视。
李彦崇却变了脸色,吩咐手边之人:“出去!”
“是!”丛风应了一声,带人退出门外。
花百娆忍不住向外面望了一眼,今日李彦崇和丛风亲自到她这个小院,想来王府的侍卫已经将这里团团包围了。
她故意做出怒不可遏的模样,说道:“殿下深夜到访,还搞出这么大的阵仗,是为哪般?”
李彦崇并不急着回答,径入寝室,将角角落落巡视一遍,还打开了衣柜,无所发现后,方道:“有贼人闯入府内,为爱妃的安全着想,特来查验。”
“那你查验出什么来了吗?”
“暂时没有,贼人轻功高妙,入府时悄无声息,若非府中侍卫无意间看到树影摇动,引起丛风的警觉,怕是无人知道,她曾来过。”
他说话时,背着的手,右拳紧握,眼睛里写满了警惕,仿佛这话是在说给第三个人听。
“既然殿下口中的贼人并不在我这里,请您到别处去找吧,夜深了,不要打扰我睡觉。”
“孤王担心,贼人就藏在爱妃这里,只是她极善于隐匿,暂时没能发现罢了。为护爱妃周全,今晚,孤王便与你同寝吧。”
“不需要!你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少在这里假惺惺。”
李彦崇的脸色极其难看:“看来,孤王素日里对你太纵容了,敢在我面前这般讲话。”
花百娆却是遇强则强了:“纵容?你何止是纵容我,简直是不理不睬。我这梧桐苑,应该是这府里最为偏僻的地方了吧?你就那么讨厌我,将我孤零零丢在角落?好,既然你不待见我,我也不会上赶着纠缠你,惹你烦心。咱们就这么相安无事的不好吗?为何还来招惹我?”
一番话后,李彦崇的神色温和下来:“却是是孤王对不住爱妃······”
花百娆打断他:“你别一口一个爱妃的,我听不习惯。再说,我又不是你的爱妃,你心心念念的爱妃姓姜,叫姜云姬。她若是知道你今晚这么叫我,定会吃醋的。我可要告诫你,再和我套近乎,明天我就找她去,将你今晚对我所做的事全都告诉她。”
“孤王对你做什么了?”
“你叫我爱妃啦,大半夜闯到我房里来,还要和我同寝。”话说到这儿,花百娆忍不住大胆猜测,“想来殿下应该向姜郡主许过诺言,虽娶我过府,绝不碰我,有没有这回事?”
李彦崇闭着嘴不答,眼睛里燃着熊熊怒火。
“殿下,”眼看把人惹急了,只得又小心翼翼的安抚,“妾向来是喜欢成人之美的,刚才我也只是随口说说,绝不会做出伤害你二人感情的事。妾会时时注意,和殿下保持距离,不让姜郡主误会,也不让您辜负了人家的一片痴心。”
“哼!”李彦崇冷哼一声,“正话反话都让你说了,果真是长了一张好嘴。也罢,你既然一心维护那名贼人,孤王看在你的面上,饶了她。此人是善是恶,由你自己判断,望你好自为之。”
花百娆又不依不饶起来:“我这儿哪儿有什么贼人?莫要诬赖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