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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心心及笄礼这日,二太太带着花百娆与花青素、花青瑟一同前往。姐妹三人同乘坐一辆马车,车厢内,二姐妹将自己浓妆艳抹,打扮的花枝招展,亲密的同排而坐。
两人反观花百娆,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然后花青瑟不屑的道:“五妹妹,你怎么也不为自己添几件衣服首饰?看看,翻来覆去的,还是那几样。又不上妆,整日里素面朝天。平日里,你不爱装扮自己也就罢了,今日出门也还是老样子,可怎么行呢?”
花百娆想说,我担心化妆品有毒,可说出来的却是:“我喜欢天然去雕饰。”
花青素刁难道:“你觉得女孩子上了妆不美吗?”
“当然美,只是,我不想让厚厚的胭脂水粉,掩盖我本来的模样。”
姐妹二人也知道花百娆同她们不是一路人,说不到一块儿去,便相觑一眼,不再理会她。
车子在范府的门前缓缓停下,早就有仆妇前来迎接,三人从侧门进入。园子里的亭台水榭之间,早就三三两两的,聚集了不少妇人女子。
当家的主母范母,热切的迎接。她引着二太太来到众人面前,大家相互见礼问侯。花青素和花青瑟看见相熟的朋友,欢快的向前去打招呼,然后同她们开心的聊天。
“这位是刑部花侍郎的螟蛉义女,”范母扶着花百娆的胳膊,将她拉到前面来,向众人介绍道,“叫花······”
到这里却卡壳了,她想不起人家的名字。
“花百娆!”二太太的提醒她。
“瞧我这记性,”范母轻轻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娆儿,花百娆!”
众人很给她面子的笑,还同她玩笑道:“看来,当初见面时,见面礼给的少了,要是多给些,也不会记不得人家的名儿。”
众人又是一阵阵的笑声,整个园子里,到处洋溢着欢乐。
长辈们有自己的话题,却不是女孩子们感兴趣的,她们早就离了大人,聚成一团。
二太太见女孩子们都走了,只花百娆留在自己身边,便远远的把花青瑟喊了过来:“别光顾着自己玩儿,好好带着五妹妹,她和众人不熟悉,你当处处照应着才是。”
花青瑟嘟着嘴应了一声:“是!”便叫了花百娆:“走了,五妹妹,跟好我哦,可不要又让我被二婶婶数落。”
花青瑟带着花百娆来到女孩子们聚集之地,便同她们加入话题。
她夸赞起了别人的衣服:“欸,你这衣料的颜色是宫里刚刚流传出来的吧?我也一直想要,奈何价格太贵,母亲不舍得为我买。”
“我这叫石榴红,去年高贵妃穿着一条石榴红的襦裙为大臣们献舞,一舞动京城,宫里的娘娘争相效仿,让石榴裙的价格水涨船高,我这条,足足花了百金。”
“这么贵?”其他女孩子瞠目结舌,也为身穿石榴裙的女孩子家中的财富惊叹。
突然,有人提议,去范心心的绣楼上看望她,其他女孩子都同意,便三人一排,两人一排的走了。花百娆坠在最后,虽说大家都不理她,可也只能跟着花青素、花青瑟二姐妹。
来到一座名为宜春的小院,众人登上绣楼,便见一个方脸的小姑娘出了闺房迎接。
众人同她见面,又是一阵热切的交谈,叽叽喳喳的,好不欢乐。范心心将大家带到她的闺房里,她刚刚沐浴更衣,还未上妆。
婢女玉霞手捧出一个精致的水粉盒子,请范心心坐在妆镜台前。水粉盒子打开,满室飘香。
“欸,你这是来自西域的玉面香吧?”
“这丫头还真识货。”范心心傲娇的说道,“这是华音公主所赐,我一直舍不得用,今日才拿出来。”
玉霞说:“今日姑娘笄礼,便是由华音公主做正宾。”
众人很给面子的奉承她:“听说华音公主长得极美,我早就想见一见了。”
“我还听说,华音公主天生丽质,肤若凝脂,她从来不用胭脂水粉等物,也能迷倒众生呢。”
“你们听说的都没错,”范心心道,“华音公主府珍藏了数不尽的上好的胭脂水粉,都是西域进贡而来的,我用的这一盒,还算次一些的呢。”
“你这还算次一些?”穿石榴裙的女孩子惊异道,“玉容香在当今的市价,是八千铢一盒。”
“八千?”另一个女孩惊异道,“我爹得花半年的俸禄,才能给我买上一盒呀?”
没过一会儿,彩霞为范心心上好了妆容,她们又在一旁不住的称赞:“不愧是玉容香,真是细腻,上出来的妆容洁白无暇,就像是天生的一样。”
范心心更加得意非凡!
这时候,花百娆在干嘛呢?她找了处座位,坐在那里无聊的听,无聊的看。
倒是从这群女孩子的嘴里又涨了些见识,知道了宫里的高贵妃乃当今的时尚达人,她穿什么,戴什么,什么样的衣服首饰就能很快流行起来。
比如,石榴裙。
还知道了一位封号为华音的公主,长得极美,虽然有很多名贵的胭脂水粉,但是,她不爱化妆。
这个世界上,也有好的化妆品,其中有一款叫玉容香的,虽价格昂贵,但上妆效果很好。
姑娘们除了用衣服、化妆品来炫耀自己外,所佩戴的金银玉器,也是她们热衷讨论的话题。谁的步摇出自那位名家之手,谁的腰间佩环是用哪里产的玉器来做,都能让女孩子们攀比个不住。
花百娆在圈子以外,对她们所讨论的奢饰品一无所知。
笄礼马上要开始了,姑娘们暂别了范心心,前往观礼台上就坐。观礼台位于一座高台之下,三面围着高台成一个半圈。
不一会儿,范父范母引着一位衣着华贵的美艳妇人,坐到正宾席上。下面坐着的众人,纷纷起身行礼,口称:“公主殿下!”
“今日是范府小姐的及笄之礼,”那位贵妇人说道,“我受邀前来,为正宾。诸位也不必拘礼,都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