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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见师尊用一如既往的慢悠悠的语调开口。
“小胖子去剑庐练剑的时候，是去逗那些弟子开心的吗？”
杨万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师尊的意思，他“腾”得一下就红了脸。
李一平拖长了语调，带着点戏谑。
“怎么，你那个太虚峰的朋友没有劝过你吗？”
杨万低着头许久都没有开口，露出来的耳朵尖倒是红了半截。
李一平慢半拍的反应过来，这不是他底下那些脸皮堪比城墙厚的弟子。
也就是说，对方有可能被他气哭了。
不会吧？
李一平知道杨万不同于天霄宗的普通弟子，杨家把他保护得很好，修真界关于杨家小公子的信息很少。
对方长这么大，要什么有什么，也不缺人捧着，恐怕在天霄宗的日子，就是他吃的最大的苦了。
杨万是货真价实的小少爷，矜贵又带着点小傲气，身上却没有那些讨厌的少爷脾气。
他性格称得上是很好，待人真诚又大方，也不会觉得别人为他做了什么都是应该的。
李一平难得反思自己，他只是面容看着年轻，是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油条了。
杨万不过一个小孩，年龄有没有自己的零头都不好说，虽然对方剑法的确实不怎么好，天赋也不高，可他说话是不是太过分了一点。
而且杨万之前一直待在云岷城，李一平尽管并不知道杨家的用意，这是别人家的事他不好过多参与，不过杨万先前被人宠着惯着的，到了天霄宗一个熟悉一点人都没有。
他说杨万就算了，还牵扯到对方在天霄宗唯一的朋友……
李一平越想越觉得自己怎么有点不做人的样子，目光不由得游离了一瞬。
“你莫要……”
他还未说完，杨万已经抬起了脑袋，他脸上有些沮丧，却没有李一平所想的那样被气哭了。
杨万先前有点不好意思，他有自知之明的，早就知道自己天赋不怎么样，他要比别人多付出几倍百倍的努力，才能把剑使得跟其他人一样好。
他睁着圆润的眼睛，面上细微的难过一扫而空，语气认真。
“师尊，我知道我练剑练得不好，可是大家也没有嘲笑我。一道剑招，我练十次、百次、千次，总有一次，我会练好的。”
李一平被那道干净到几乎纯粹的目光看着，他愣了一会儿，脑海里浮现出一双熟悉的、许久都没想起来、甚至已经有点模糊的坚定眼眸。
真是的。
他嘟囔着，声音里听不出有什么情绪。
“剑修到底有哪里好的嘛，怎么都要去当剑修……”
声音压得低，模糊的听不清楚。
见人有些疑惑的看过来，李一平嘴角勾起了一个向上的角度，他摇了摇羽扇，耳边的碎发顺着风的去向轻轻飘晃。
“依本尊看，小胖子你得练一万次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