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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聿白看了一眼，手指捻开几页，看到续签年限写了“五年”......
老袁顺着他的目光，敛着目光浅笑着解释：“公司上头要改革，外头拉进来不少中层，你们多少也都听说了吧？”
张聿白摇头。
老袁长吁一口气，“这是让新老对着打啊，外来的和尚好念经，他山之石可攻玉，可没点自己人心里发虚啊，”他手肘撑在台面上，表情诚恳的掏心掏肺，“我也不瞒你，现在现有的老人儿，都在给手底下的自己人抓紧续约，我呢，技术骨干里，就盯你了，只要你在，我就不虚。”
“可我......”
“再好好想想，嗯？看我的面子。”
“那我再考虑一下。”
老袁亲自起身送张聿白出门，表情已经成竹在胸了一般，出口的都是“就知道我待你不薄，你怎么可能忍心让我失望”。
为这事，张聿白情绪又低迷了不少。
感觉那种疲乏感又兜头兜脸的涌上来。
总算熬到临出差前夕，才鼓起一些兴致，想着那座要去新楼剪彩的城市以温泉著称，惦记着泡温泉的事，他还专门提前网上下单买了两条新泳裤。
手机上盛怀的电话又打过来，真是毁人不倦。
“老白白，你别躲了，我还是不是你最亲爱的人，你为什么不说话？”
“这么闲就去种树！”张聿白收拾行李箱，不想理他。
盛怀这厮正经起来是个贴心小棉袄好儿子，不正经的时候就能看出作为一位不着调拆二代的独特气质——那种家里土地商改变了现，就愁拿着钱没地方花的主儿。
他和张聿白当同学那会儿还苦逼的天天打工呢，攒钱买双限量版球鞋能熬着一个学期不吃早饭，考公上岸的时候搂着宿舍兄弟的脖子嚎啕大哭，说总算对得起爹妈对得起列祖列宗了，接着当晚回家看见爹妈和列祖列宗也在嚎啕大哭......举家飞升，一夕之间。
“我小妹过生日，就咱们几个，你来散散心，嗯？”
张聿白和盛怀关系好，连带着对他还在上高中的小妹也视如己妹。
既然是过生日，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张聿白问了聚会的地址，是在一家没听过的KTV，挂了电话赶紧定了个蛋糕。
礼物只能下班路上买。
高中小女生喜欢什么玩意儿，他在走廊上问女同事。
女同事眼神透着揶揄，张聿白想到那荒腔走板的传言就一个头两个大，被对方怎么阴阳都当看不见。
结果女同事两句话还好好的，突然咳嗽一声转身就走。
张聿白不明所以，一扭头看见葛璃透着犀利的背影。
吴昊凑过来，伸着脖子和他一起看。
“哥，真相是真?”
张聿白推开他的脑袋，“你女朋友知道自己其实是交了一个女朋友吗？”
说是这么说，等回到座位，看到抽屉里的劳务合同......张聿白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