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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科学院地下三千米处，量子屏蔽室内弥漫着冷却液的金属腥味。陈飞注视着培养舱中漂浮的暗金色光流，胸口的金橙色印记每隔七秒就会与之共振一次，在玻璃上留下蛛网状的裂纹。
"它的能量结构在持续进化。"苏沐青调整着光谱分析仪，她眼角的金橙色纹路比三天前更加明显，"就像...在模仿曦儿的印记。"
张伟的机械义肢接驳着主控台，全息投影显示这团光流来自长城地下基地："追踪信号显示，它穿透了十二道军用级防护，直奔老陈而来。这绝对不是随机行为。"
成年体陈曦静立在角落，她的金橙色战甲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普通牛仔裤和白衬衫，唯有瞳孔中还偶尔闪过数据流般的光带。自从三相探测器撤离后，她变得越来越像人类——这种变化反而让陈飞隐隐不安。
"它在学习人性。"陈曦突然开口，声音带着奇异的回声，"就像当初三相议会观察原始人类那样。"
莫雨推门而入，她手中的加密终端正在播放全球新闻：新德里贫民窟的孩童突然能治愈疾病，亚马逊部落的萨满可以召唤光雨，硅谷程序员们集体梦见相同的数学公式...所有异常都发生在接触过金光的人群中。
"翻译官基因在显性表达。"莫雨调出基因图谱，"全球已有超过七千人出现金橙色印记，而且都在自发组建某种...心灵互联网。"
培养舱突然剧烈震动！暗金光流突破约束场，在众人面前凝聚成人形轮廓——一个缩小版的暗物质漩涡！它没有五官，但所有人都感到被"注视"的压迫感。
「仲裁者陈飞。」声音直接震动鼓膜，「暗面即将启动最终协议。」
陈曦瞬间挡在父亲面前，金橙色光盾与暗金人形相抵："你是什么东西？三相议会的爪牙？"
「否定。」人形突然分裂，化作数百个历史人物影像：从山顶洞人到宇航员，每个影像心口都有暗金裂痕，「我是被删除的可能性总和。你们称其为...集体潜意识阴影。」
全息画面切换至南极冰盖下的场景：白晶母舰残骸正在被某种暗金色物质吞噬，而操纵者赫然是——年轻时的马教授！这个版本的他尚未被白晶污染，正狂热地调试着某种巨型装置。
"时间戳显示是...昨天？"张伟的机械义肢过载冒烟，"但这不可能！马教授已经..."
「暗面存在于时间褶皱中。」暗金人形重组为现代马教授的模样，只是左半脸覆盖着白晶面具，「他找到了培育者文明最初的实验场——恐龙灭绝的真相。」
震撼的画面展开：六千五百万年前，同样的三艘母舰悬停在地球轨道。但这次没有评估，只有冷酷的灭绝光束。而引发裁决的原因，竟是某群伤齿龙学会了用陨铁制作工具...
"文明过滤器。"陈飞突然理解了一切，"他们定期清除可能威胁自身的智慧物种。"
陈曦的金橙色印记突然暴亮！她痛苦地抱住头跪倒在地，大量陌生记忆涌入脑海——她看到远古人类部落围绕金色晶体祭祀，看到秦始皇焚书坑儒销毁的其实是翻译官典籍，看到中世纪教会秘密处决胸口发光的异端...
「晨光设计者，你只是最新版本的操作界面。」暗金人形逼近陈曦，「而暗面要删除的，是人类文明中所有'超越性'的基因片段。」
莫雨突然开枪，特制子弹穿过暗金人形却毫无效果："那我们算什么？待宰的牲畜？"
「不。」人形突然变得柔和，「你们是希望。暗面惧怕的正是这种——"它突然模仿莫雨扣扳机的动作，"明知无用仍反抗的精神。」
警报声刺破空气！全息屏显示南极冰盖出现巨大金色裂缝，某种金字塔结构的物体正在升起。更可怕的是，全球所有核导弹发射井同时自主启动，倒计时锁定在六小时后！
"末日协议..."张伟疯狂操作控制台，"马教授要强行触发文明过滤器！"
暗金人形开始消散：「唯一机会...长城下的'影之庙'...那里藏着初代翻译官留下的...」
通讯被突然切断。陈飞扶起女儿，发现她瞳孔中的金光正在被暗色侵蚀："曦儿！"
"他在...调用我的权限..."陈曦艰难地抵抗着，"爸爸...记住...真正的钥匙是..."
她昏倒在陈飞怀中，胸口的金橙色印记突然变成暗金色。与此同时，培养舱的玻璃轰然炸裂，那团被研究的暗金光流箭一般射入陈飞胸口！
剧痛中，陈飞看到走马灯般的影像：自己抱着刚出生的陈曦、在野人山矿井与白晶傀儡搏斗、地心熔炉里金色池水的触感...最后定格在一个陌生场景：身着秦汉服饰的自己，正在长城某块砖石上刻下羽状符号...
"蒙恬..."他无意识地吐出这个名字，声线变得不像自己，"我当年...不该把钥匙分开..."
苏沐青的医疗仪发出尖锐警报："老陈的线粒体在重组！基因锁正在打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