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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明的晨光透过窗帘洒进病房。陈飞坐在床边,翡翠构成的手指轻轻拂过窗台上的盆栽——接触的瞬间,植物叶片边缘浮现出细微的翡翠纹路,但很快又恢复正常。
"控制得越来越好了。"苏沐青推门而入,手里拿着最新的检测报告,"玉化程度稳定在92%,没有再扩散。"
三个月过去了,勐卯大祭司的秘术和现代医学的结合,让陈飞逐渐适应了这副翡翠之躯。虽然90%以上的身体已经玉化,但大脑和主要脏器仍保留着人类功能——这要归功于"翠"最后的牺牲。
"赵家的残余势力已经清理完毕。"林珂跟在苏沐青身后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档案,"西山矿洞和鬼眼矿都被永久封闭。翡翠网络重新进入休眠状态。"
陈飞点点头,翡翠面部做不出太复杂的表情,但眼神传达出欣慰。自从鬼眼矿一战后,他成了某种传奇——官方档案中,他是"翡翠化综合征"患者;在玉石界,他是神秘的"翡翠人";而在少数知情者眼中,他是阻止了一场维度灾难的英雄。
"张伟的胳膊怎样了?"他的声音依然带着轻微的回音,但比之前流畅多了。
"恢复得不错。"苏沐青微笑着调出手机照片,"他开了家翡翠鉴定公司,生意火爆。"
陈飞看向窗外。昆明的天际线上,几座高楼正在建设中。生活看似回到了正轨,但他知道有些东西永远改变了——比如他体内沉睡的翡翠王,比如"翠"残留的意识,比如他这副半人半玉的身体。
"大祭司来信了。"林珂递过一个古朴的木筒,"说勐卯镇重建完毕,邀请你有空回去看看。"
陈飞接过木筒,翡翠手指与木质接触的瞬间,一些画面闪过脑海——重建的勐卯,痊愈的玉恩,还有傣族人为他立的雕像。这些远距离感应能力是翡翠化带来的副作用之一。
"还有这个。"苏沐青从包里取出一个小盒子,"实验室用你身上脱落的翡翠碎屑做的。"
盒子里是一枚精致的翡翠戒指,戒面雕刻着精细的符文——与陈飞体表的金色纹路一模一样。
"能量稳定器。"苏沐青有些脸红,"戴着它...你可以暂时抑制玉化特征,看起来更接近正常人..."
陈飞明白了她的用意。他小心地拿起戒指,戴在左手无名指上——这是为数不多还保留着人类皮肤的部位。随着戒指就位,奇迹发生了:他体表的翡翠光泽逐渐褪去,变成了接近人类皮肤的质感;只有仔细观察,才能发现下面的翡翠结构。
"谢谢。"陈飞看着自己几乎"正常"的手,声音中的回音也减弱了,"这样上街...不会吓到孩子..."
林珂识趣地找了个借口离开。房间里只剩下陈飞和苏沐青,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尴尬。
"实验室还在研究逆转玉化的方法。"苏沐青打破沉默,"虽然进展缓慢..."
"没关系。"陈飞摇头,"这样...也不错。至少'翠'的一部分还在。"
他轻触胸口,那里的翡翠核心微微发亮。最近几周,他开始能偶尔感知到"翠"的模糊情绪,就像远方传来的回声。也许有一天,这个牺牲自己救了他的意识能恢复更多。
"对了,我有个发现。"苏沐青调出平板电脑上的资料,"关于玉石女家族的。基因检测显示,你们线粒体DNA中有一种独特的变异,与普通人类有细微差别..."
"外星基因?"陈飞半开玩笑地问。
"更可能是远古进化分支。"苏沐青认真地说,"这种变异让你们能安全地与翡翠矿物共生,而普通人会像赵昆仑那样...失控。"
陈飞若有所思。这解释了为什么祖母能长期佩戴血石而不被完全控制,也解释了为什么他能最终封印翡翠王。玉石女家族确实是特殊的守护者血脉。
"还有件事..."苏沐青犹豫了一下,"组织想聘请你做特别顾问。研究翡翠网络,预防类似事件..."
"我以为他们会把我关起来研究。"
"本来有这个提议。"苏沐青笑了,"但林珂和我据理力争。再说...现在没人能强迫你做任何事了。"她指了指陈飞翡翠化的身躯——测试表明,这具身体的强度远超任何已知材料。
陈飞看向窗外。春城的阳光依然明媚,街上的行人来来往往,浑然不知这座城市曾离毁灭如此之近。现在,他站在两个世界的交界处——人类与翡翠,现实与维度,过去与未来。
"我接受。"他最终说,"但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你继续当我的医生。"陈飞翡翠色的眼睛直视着她,"只有你能...听懂我和'翠'..."
苏沐青的脸又红了。她点点头,然后做了一个大胆的举动——轻轻拥抱了陈飞。翡翠身躯并不冰冷,反而散发着恒定的温暖。更奇妙的是,在她接触时,陈飞体表的金色符文亮了起来,形成一幅美丽的光纹。
"情感...确实是催化剂。"陈飞轻声说,回抱的动作还有些僵硬,但足够温柔。
阳光透过两人之间的缝隙,在地板上投下交织的光影。人类与翡翠,科学和神秘,在此刻达成了完美的平衡。
床头柜上,那枚翡翠玫瑰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见证着这个超越常理的爱情故事。而在意识深处,"翠"的微弱回响如同远方的风铃,带着祝福与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