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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铁牛站在犇禀办公室中央，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地上蜷缩着的朱大倡还在痛苦呻吟，两条腿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
"犇总，看来这是个误会。"李铁牛摊开双手，语气诚恳得仿佛在谈论今天的天气。
"误会？"犇禀冷笑一声，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红木办公桌，"你冲进来打断我朋友的腿，现在跟我说是误会？"
李铁牛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柑橘慢条斯理地剥着："当时情况紧急啊。朱大倡已经被开除却还滞留在公司，我担心他对您不利，情急之下就..."
柑橘清新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与办公室里剑拔弩张的气氛形成鲜明对比。
"放屁！"犇禀猛地拍桌而起，桌上的茶杯被震得叮当作响，"你明明知道朱大倡是我的人！"
李铁牛将一瓣柑橘送入口中，酸甜的汁水在舌尖炸开："犇总这话就不对了。作为安全主管，我只认规章制度，不认什么派系关系。"
他转向门口围观的员工们，提高声音道："大家说是不是？安全部门做事，向来只对公司负责！"
走廊里响起几声压抑的笑声。所有人都看得出来，李铁牛这是在公然打犇禀的脸，却又让人挑不出毛病。
陈矢站在安全部门队伍最前面，强忍着没笑出声。他注意到李铁牛剥柑橘的手指修长有力，指节处有几道淡淡的疤痕——这绝不是普通白领的手。
"李铁牛！"犇禀脸色铁青，声音压得极低，"你别太过分。叶家给你多少钱，我出双倍。"
李铁牛挑了挑眉，将最后一瓣柑橘丢进嘴里："犇总这是要收买我？"他故意提高音量，"可惜啊，我李铁牛做事，向来只讲原则，不谈钱。"
门外又是一阵骚动。犇禀的脸色更难看了，他没想到李铁牛会当众拆台。
"好，很好。"犇禀咬牙切齿，"那我们就来谈谈原则。你擅闯副总裁办公室，破坏公司财物，殴打公司员工，这些够开除你十次了！"
李铁牛不慌不忙地从西装内袋掏出一份文件："根据公司章程第37条，安全主管在紧急情况下有权采取必要措施保障公司高层安全。"他微笑着将文件推到犇禀面前，"我刚才的行为，完全符合规定。"
犇禀一把抓过文件，只看了一眼就狠狠摔在桌上。他当然知道这些规定，当初正是他亲自参与修订的，没想到现在成了李铁牛的护身符。
"李主管说得对！"大头突然在门口喊了一嗓子，"我们安全部门向来秉公执法！"
其他安全部门的员工也纷纷附和。陈矢惊讶地发现，短短半小时内，这些原本畏首畏尾的同事竟然都挺直了腰杆，敢于直面犇禀的怒火。
李铁牛转身走向蜷缩在地上的朱大倡："来，我送你去医院。"
"滚开！"朱大倡猛地挥手，想打开李铁牛伸来的手。
就在这一瞬间，李铁牛"哎呀"一声，身体"失去平衡"，右脚不偏不倚踩在朱大倡另一条完好的腿上。
"咔嚓！"
清脆的骨折声让所有人头皮发麻。朱大倡的惨叫声几乎掀翻屋顶，他两眼一翻，直接疼晕过去。
"真是不好意思。"李铁牛一脸歉意，俯身在朱大倡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我说过半小时内不走就打断你的腿。我李铁牛，说到做到。"
走廊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这赤裸裸的挑衅惊呆了——李铁牛不仅打断了朱大倡一条腿，现在又当着犇禀的面踩断了第二条！
"都给我滚出去！"犇禀突然暴喝一声，"不想干的现在就去人事部办离职！"
围观人群作鸟兽散，只剩下安全部门的员工还站在原地。陈矢注意到李铁牛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心中大定。
"你们也出去吧。"李铁牛对陈矢等人说，"我和犇总有些话要单独谈。"
等办公室门被带上，犇禀立刻撕下伪装："李铁牛，你真以为有叶家撑腰就能为所欲为？"
李铁牛自顾自地拉了把椅子坐下："犇总，叶家待你不薄吧？当年你落魄时是谁拉了你一把？现在反过来吞并叶家，良心不会痛吗？"
"良心？"犇禀嗤笑一声，"商场如战场，成王败寇罢了。要不是我，叶氏集团早被其他资本吞得渣都不剩！"
窗外的阳光突然被乌云遮蔽，办公室里的光线暗了下来。李铁牛的表情在阴影中显得格外冷峻："不管你怎么狡辩，都改变不了你忘恩负义的事实。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就凭你？"犇禀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李铁牛，别以为会点拳脚功夫就能在京城横着走。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跟谁作对！"
李铁牛眯起眼睛："哦？愿闻其详。"
犇禀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立刻改口："总之，这件事不是你能插手的。现在退出，我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否则..."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不仅是你，连你背后的家族都会遭殃。"
李铁牛突然笑了："犇总多虑了。我李铁牛孑然一身，没什么家族背景。"他站起身，整了整西装，"不过既然接了叶子汐的委托，这事我管定了。"
两人隔空对视，空气中仿佛有无形的火花迸溅。
"好，很好。"犇禀缓缓点头，"那我们就走着瞧。"
"走着瞧。"李铁牛转身走向门口，突然又回头补充道，"对了，从今天起，所有进出总部的人员都要严格登记。特别是您的客人，犇总。"
门关上的瞬间，一个水晶烟灰缸砸在门上，碎片四溅。
走廊里，安全部门的员工一个没走，全都笔直地站着等待。看到李铁牛出来，所有人的眼神都变了——那是一种混合着敬畏与崇拜的目光。
"铁牛哥..."陈矢欲言又止。
李铁牛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天塌不下来。去两个人送朱大倡去医院，费用走部门账上。"
"是！"大头响亮地应了一声，带着两个人快步走向办公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