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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走廊的灯光在李铁牛眼前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他三步并作两步冲进1808房间，推开门时，叶子汐正抱着双臂站在落地窗前，背影如同一尊冰雕。
"她走了？"叶子汐头也不回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嘲讽。
李铁牛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水珠顺着他的下巴滴落在酒店的地毯上。"嗯，自己打车回去了。"
叶子汐猛地转身，黑色长发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她那双杏眼此刻瞪得溜圆，手指几乎要戳到李铁牛鼻尖上："李铁牛！你知不知道白小米为了你哭了多少个晚上？结果你倒好，在京城勾搭上了刘家大小姐！"
窗外的雨点拍打着玻璃，像是无数细小的手指在敲击。李铁牛走到床边坐下，床垫发出轻微的吱呀声。他双手撑在膝盖上，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我没有勾搭任何人。"他抬起头，雨水顺着他的鬓角滑落，"我和刘冰冰...是青梅竹马。"
"青梅竹马？"叶子汐冷笑一声，高跟鞋在地毯上踩出沉闷的声响，"那白小米算什么？备胎？"
李铁牛猛地站起身，床垫弹簧发出一声抗议般的呻吟。他的影子被灯光拉长，几乎笼罩了整个叶子汐。"我从没把小米当备胎！"他的声音低沉得像是闷雷，"我对她们两个都是认真的！"
叶子汐被他的气势逼得后退半步，后背抵上了冰凉的落地窗。她仰头看着这个平日里温和的男人此刻眼中闪烁的火焰，一时语塞。
"你...你还有理了？"她的声音不自觉地低了几分，却仍倔强地仰着下巴。
李铁牛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向浴室。他需要冷静，需要把这一身的雨水和怒火都冲洗干净。但叶子汐的手机铃声突然打破了房间里的僵局。
"是小米。"叶子汐看了眼来电显示，警告地瞪了李铁牛一眼才接起电话。
李铁牛站在原地，听着叶子汐用夸张的语气描述着刚才发生的一切。他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又松开，掌心留下四个月牙形的红痕。
"...对，就是刘家那个大小姐...不，他自己承认的...什么？你早就知道？"叶子汐的声音突然拔高，不可思议地看向李铁牛，"小米说...她支持你来京城抢亲？"
李铁牛点点头，眼中的火焰渐渐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温柔。"她让我把刘冰冰带回去，说要...公平竞争。"
"公平竞争？"叶子汐重复着这个词，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谭。她对着手机那头说了几句，然后挂断电话，用一种全新的目光打量着李铁牛。
"我真是搞不懂..."她喃喃自语，"白小米那么聪明的女孩，怎么会..."
李铁牛苦笑一声，从行李袋里翻出干毛巾擦着头发。毛巾粗糙的纤维摩擦着他的头皮，带来一丝刺痛感。"我也搞不懂自己有什么好的。"
叶子汐走到他面前，突然伸手抬起他的下巴，动作粗鲁得像是在检查牲口。她的指甲涂着暗红色的指甲油，在灯光下像是凝固的血珠。
"长相一般，身材还行，性格又直又硬..."她挑剔地评价着，手指突然触到他下巴上的一道疤痕，"这是..."
"小时候爬树摔的。"李铁牛偏头躲开她的触碰，"刘冰冰在下面哭得比我还厉害。"
叶子汐收回手，抱臂站在他面前。窗外的雨声成了房间里唯一的背景音。"所以，你们三个现在是什么情况？"
李铁牛把毛巾搭在脖子上，水珠顺着他的锁骨滑进衣领。"我不知道。"他诚实地说，"我只知道我不能失去她们任何一个。"
"贪心。"叶子汐冷哼一声，却没了先前的尖锐。她走回窗边，雨水在玻璃上蜿蜒成小河，将窗外的霓虹扭曲成模糊的色块。"不过...刘冰冰的反应倒是出乎意料。"
李铁牛摇摇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毛巾的边缘。"不...她只是需要时间思考。"
"你倒是了解她。"叶子汐撇撇嘴，从包里翻出化妆镜检查自己的妆容。镜面反射的灯光在她脸上投下奇异的光影。"不过话说回来，刘家大小姐居然能接受这种事...真是活久见。"
李铁牛没有回应。他走到窗前，雨水在玻璃上形成一层水膜，将窗外的城市模糊成一片光晕。刘冰冰的出租车就是消失在这样一片模糊中。
"喂。"叶子汐突然开口，"你刚才说...白小米支持你来抢亲？"
李铁牛点点头，额头抵在冰凉的玻璃上。"她说...如果我不来，会后悔一辈子。"
叶子汐沉默了片刻，突然把化妆镜重重合上。"疯了，都疯了。"她嘟囔着，却不再有指责的意味，"我认识白小米二十年，从没见她这样对一个人。"
李铁牛接住水瓶，冰凉的触感让他打了个寒颤。他拧开瓶盖喝了一口，冷水滑过喉咙，带走了一些燥热。
"所以..."叶子汐突然凑近，身上淡淡的柑橘香水味钻入李铁牛的鼻腔，"你到底有什么魔力，能让两个这么优秀的女孩为你死心塌地？"
李铁牛苦笑，手指无意识地转动着水瓶。"可能这就是人格魅力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