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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般的算计,吴八娘一个豆蔻年华的少女,哪里看得明白,等她明白过来的时候,已是垂暮。
她从未接受过什么正经的教导,学的都是娱人之事,讨人欢心,对于世家之间的阴谋算计一窍不通,只知如何争宠。
为了让八姑娘有时间去找外家谋划,陈夫人故意称自己近日身体不适,要静养,也不需要几个姑娘侍疾,叫她们自去。
莫小娘那边,听娘家那边说弘农杨氏是个好去处,也动了心思,想着女儿若是嫁去了弘农杨氏,日后四哥儿长大,也可去弘农那边谋求出仕,多一条路子。
因此,就托娘家兄长奔走,最后是能与那杨凌的岳家连上宗,得个姑表亲的名头,这样自己女儿嫁过去,也是个偏室,这样算起来,比之七姑娘也不差。
莫小娘想了想,又叫丫头白露请来了八姑娘,要将自己所会的那些争宠的本事教给八姑娘。
作为吴三老爷最宠爱的妾室,十余年来,恩宠不断,莫小娘自是有自己的手段,以往这些手段不好教与女儿,现如今女儿也到了年岁,该谈婚论嫁了,这些手段也该学起来了。
八姑娘到了莫小娘的院子,上前给莫小娘见礼:“女儿给阿娘请安。”
莫小娘上下打量着八姑娘,八姑娘生就一张鹅蛋脸儿,眉骨高于寻常女子,眼窝略深,成就一双多情桃花眼。
鼻梁儿高高的,侧看略微有些驼峰,但丝毫不损她美貌。
唇瓣丰盈,涂着口脂,好似那泛红的樱桃般诱人,又似了沾了晨露的花瓣,天生含笑。
鬓发如鸦羽,盘成云鬓,剩余的头发团成髻,戴了一个半透明的牛皮山峰冠,簪了几朵花,又插了几支金步摇。
额间又贴了鱼媚子,更衬她面庞明艳动人,只是到底年幼,少了几分风韵。
穿着鸡心领的淡黄衫子,透出里间穿着的素绸抹胸,侧门看去,身姿已有起伏,配了织锦裙头葡萄石榴纹的颊缬浅绛色纱裙。
绯色的帔子落于她的肩头,盈盈一拜,更显身姿,端是个侬艳动人的美人儿。
莫小娘越瞧越满意,越瞧越欢喜,别看那些世家郎君,嘴上说着喜爱瘦梅,在床笫之事上,还是更喜丰腴的。
男女之间,就那么点子风流韵事,这事儿满足了,那真就无有不应的。
自己女儿,不管嫁与哪家郎君,都不会失了宠爱。
不过,还是得教教她,如何更有情趣,世家女子,都被教得呆板无趣了,因此那些郎君才喜欢流连勾栏瓦舍。
不是勾栏瓦舍里的波斯舞女更美,只是这些舞女更懂情趣。
莫小娘拉着八姑娘,将自己的本事都教与了八姑娘,八姑娘一下午脸上的红晕都没散过。
“阿娘,这也太羞煞女儿了。”八姑娘脸红似那红霞,眼神闪躲,不敢看莫小娘。
莫小娘拉着她道:“有何羞煞的,这阴阳调和之道,自古有之,也是现如今世道不好,好些东西断了传承,要知道,前朝的时候,还有专门的学堂教授女子这些的,谓之阴礼。周礼有言,以阴礼教六宫,宫里面的娘娘们都要学这些,何况是世家贵族呢?”
八姑娘这边,莫小娘教导她学习阴礼,七姑娘那边,何妈妈也拿了一本“白虎通”,教导七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