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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破晓,浓稠的夜幕正缓缓褪去,晨光轻柔洒落,给连绵的山脉镀上一层金边。
山间清泉蜿蜒,水流潺潺,水面波光粼粼,叮咚作响,那清脆悦耳的声音,在寂静的山间回荡,奏响独属于大自然最纯粹的乐章。
又像诉说着听泉村古老又美好的故事。
郭烁,这位从听泉村走出的修仙者,一袭热情似火的红色长袍,周身萦绕着与凡人不同的空灵气息。
他阔别听泉村许多年,满怀期待的归来,只为看望家中年迈的父母。
刚踏入村口,一道略显迟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是胖虎吗?”
郭烁脚步一顿,转过身,只见是一位面容沧桑的老者,正站在不远处,眼中满是疑惑与试探。
郭烁脸上浮现出温和的笑容,快步上前,亲切的说道:“赵大爷,是我,多年不见,您身子骨还好吧?”
赵大爷一听,脸上的咒文瞬间舒展开来,激动的说:“哎呀,真的是你!都长成这般有出息的模样了,这修仙的日子,肯定不容易吧?”
郭烁笑着与赵大爷寒暄了几句,随后神色一黯,问道:“赵大爷,我此番回来,是想看看我爹娘,将他们接走……”话还没说完,赵大爷笑容瞬间消失,重重地叹了口气,眼中满是悲痛。
“孩子啊,你爹娘他……他们已经不在了。”赵大爷的声音有些颤抖。
郭烁只觉脑袋嗡的一声,眼前一阵发黑,“是,搬去别的地方了吗?”他多希望是自己理解错了,希望父母只是换了个住处,而不是……
赵大爷缓缓摇了摇头,眼眶泛红:“哎,不是,你爹娘已经走了,走了好些年了。你走后的第三年,你娘张氏老来得子,本事大喜,可谁也没想到,生你妹妹时难产,大出血,最后还是侯屠夫刨尸取子,才保住了小。”
听闻母亲难产离世,郭烁只觉天旋地转,泪水不受控地夺眶而出。
那些被母爱包裹的过往,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小时候,他贪玩弄破衣衫,夜里万籁俱寂,母亲子啊昏黄的灯光下,穿针引线,细密的阵脚封进了深深的牵挂;
农忙时,母亲帮完农活有钻进灶台,炊烟袅袅升腾,粗糙的双手翻炒着,喷香的饭菜装满了沉沉的关怀;
寒冬中,北风呼啸着拍打破旧的窗户,母亲将他紧紧搂在怀里,单薄的身躯传递着温热的体温和浓浓的爱意。
……
母亲给他的太多太多,而他终于有能力做那个撑伞的人,伞下的人却已不在。
“那……那我爹呢?”郭烁哽咽着问道。
赵大爷擦了擦眼角的泪,颜色愈发悲愤:“你爹是个可怜人,好不容易把你妹妹拉扯到及笄之年,却被隔壁乡里的吴老爷看上,非要那她做妾。那吴老爷的岁数,都可以当你爹的爹了,你爹宁死不屈,说什么也不答应。
哎……也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没过几天,你爹被人发现死在了你娘的坟前,你妹妹也不知所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他们怎么敢!”郭烁握紧双拳,眼中闪过一抹决然。
“孩子,别做傻事啊!冲动不得,冲动不得!”赵大爷一把拉住郭烁的胳膊,劝道。
郭烁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汹涌的怒火,“赵大爷,您放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努力压下内心的滔天怒火,平复了好一会儿,才又开口:“我妹妹叫什么?她,长得是何模样?”
“你妹妹叫郭芳,小名胖妞,是个标志的姑娘。模样和你娘做姑娘那时,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说道这儿,赵大爷顿了顿,脸上浮现出一抹温柔的笑意,但很快又被悲伤取代:“她性格随你爹,善良又倔强。平日里帮着你爹干活,从不喊累,邻里有个什么事,她总是第一个跑去帮忙。哎,多好的孩子,也不知道如今在哪儿……”
“我会把妹妹找回来的,无论她在哪里。”郭烁暗暗下定决心,待赵大爷的讲述告一段落,开口询问:
“我得先去看看我爹娘,您能告诉我,他们被葬在了哪儿嘛?”
赵大爷抬手,指了指村子西北方向:“进了村子,往西北走,过了那条小溪,再沿着小道走上半里地,有个小山坡,你爹娘就葬在那。”
郭烁谢过赵大爷后,便向村子里走去。
他来到爹娘曾经居住的老宅,这里早已荒废,杂草丛生。
推开那扇斑驳破旧的木门,院里杂草丛生,屋内布满灰尘。
年幼时的一幕幕,在脑海中不断涌现。
他默默地四处翻找。
——寻找素未谋面的妹妹,使用过的东西。
在当初他住过的房间,墙壁的一个角落里,找到了一块破旧拇指大小,歪歪扭扭绣着一个“芳”的麻布。
他将东西收好,沿着赵大爷说的方向,一路前行,来到父母坟前,郭烁双膝跪地,眼泪再次决堤。
“爹娘,孩儿不孝,没能保护你们。”
祭完爹娘,郭烁起身,眼神变得坚定起来。
他决定先探查吴老爷一家,若是爹的死,妹妹的失踪,当真于吴老爷脱不了干系,那么他就送他们一家下黄泉。
想到此处,眼神暗了暗,杀意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