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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下意识用指甲沿着纹路勾画时，指腹突然传来灼痛——裂纹深处渗出淡金液体，顺着手臂经络钻入体内。
“啪！”
林璐璐眼疾手快拍在她肩井穴上：“贪多嚼不烂！天龙髓液需用龙鳞花中和，否则你这身骨头今晚就得化成脓水。”
看来这次她是选对人了，从龙骨的反应看来，两者契合度只高不低，反正比她好就是了。
想当初自己可是直接倒飞出去，受伤不轻呢，可这丫头初学就有那珍贵的天龙髓液相助，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呐。
收起思绪，林璐璐手指动了动。
竹舍角落的青铜药炉应声而启，十二朵龙鳞花在炉中盘旋，花瓣上细密的鳞状纹路逐层剥落，化作金粉融入沸腾的药汤。
简一褪去外衣，一身里衣盘坐炉前。
此时，炉中的火焰熊熊燃烧，散发出阵阵炙热的气息。药气裹着龙吟声渗入毛孔，当药气接触到她的肌肤，一种奇妙的感觉涌上心头。
在这一瞬间，简一仿佛置身于一个神秘的幻境之中。她看到云雾缭绕之间，一只巨大无比的爪子猛然撕裂了苍穹，那震撼人心的场景让她顿时心如擂鼓。
伴随着爪子的挥动，一片片闪烁着金光的龙鳞从天空中坠落而下。这些龙鳞宛如流星般划过天际，最终纷纷化作一座座巍峨壮观的山岳，矗立在大地之上。
林璐璐看着面没有表露出一丝不适的简一，还有那顺利到一气呵成的吸收过程。
嗯，老师当初要是遇到的是简一，或许现在他女儿估计都找到了吧？
就在简一睁眼的刹那，林璐璐也刷的出现在她身前。
“如何？你吸收过程出事了吗？这才过了多久，怎么就结束修炼状态了？”
“这天龙髓液的出现可是可遇不可求，吸收它后，未来好处不言而喻！只怕有望将这五重都给学会呐？”
“你躺下让我检查检查吧？”
林璐璐本以为要在这护法好些时候，可没想到这孩子竟然结束的如此之快，这可把她着急坏了，那等珍稀之物怎可浪费？
“老师，你别急，你忘了我现在还小了些，怎么可能尽数将那髓液完全吸收，我现在的状态已经很是饱和了。”
简一看着手已经搭过来的林璐璐开口解释，身形也不动，乖乖站那儿给她检查。
“嗯，确实没出什么岔子，还有些时间，那就继续下一阶段学习。”
林璐璐双手一挥，训练场景再次变化。
月华如霜的深夜，龙脊石林嶙峋的岩柱泛着冷光。
林璐璐袖中飞出十五道乌金光点，精准嵌入四周岩壁，结成碗状结界将简一笼罩其中。
“乌金石粉遇月华则坚如玄铁。”她并指划破掌心，血珠洒在结界上晕开血色纹路。
“原本我对你期许已经不低，但看来你和天龙霸体诀的契合度比我想象中还要高，所以，接下来你听好了。”
“子时三刻月过中天，龙鳞之力会随潮汐暴涨三倍，扛得住才算入门。”
说完林璐璐的身形隐没，意思是，受伤了也不会救你的。
简一盘坐在结界中央，皮肤下的金纹如活物游走。
起初只是针扎般的刺痛，随着月光偏移逐渐变成剔骨剜肉般的剧痛。
她咬紧的牙关渗出血丝，后背弓成紧绷的弧线，恍惚间听见林璐璐的冷喝：“痛？当年我师父把我吊在火山口淬体三日，熔岩离脚底板不过三寸！”
这确实是真的，毕竟天赋不够努力来凑，虽然简一此时年龄比她那时小好些，但是，有这样的天赋那就更不应该懈怠！
岩柱阴影忽然扭曲成龙形，一道虚影撞向结界。
简一喉头腥甜，却在这生死关头窥见体内金纹的规律——那些游走的脉络看似杂乱，实则在心脏处形成逆鳞状的漩涡。
她猛地将乌金石粉拍向心口，粉末与金纹相撞迸出火星，竟在皮肤表面凝成半透明的鳞甲。
林璐璐瞧见此幕，嘴角不由开始上扬，师傅……这孩子或许真的能完成你的遗愿，但还不够，还需要再加一把火。
这么些年，林璐璐的天龙霸体诀始终停留在第三重没有寸步精进，但她却从没有放弃这部锻体诀，一直都在细心钻研，也终于让她不断打磨完善出更好的修习之法。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林璐璐突然挥袖震碎结界。肆虐的龙鳞之力失去束缚，化作飓风卷向简一。
“锻体如铸剑，最后一道淬火最是关键！”她指尖凝聚青光点在弟子眉心，“把你的痛楚喊出来！”
简一仰天长啸，声浪震得岩柱簌簌落灰。皮肤表面的半透明鳞甲寸寸碎裂，露出底下新生的淡金色纹路。
那些纹路不再浮于体表，而是如同生在骨血之中，随着呼吸明暗流转。林璐璐眼底闪过欣慰，却仍冷着脸抛来铜镜：“自己看看，脖颈右侧的鳞纹缺了半片。”
镜中映出的金色纹路确有一处残缺，形如被利齿咬过的月牙。
简一尚未开口，忽觉后颈刺痛——林璐璐的指甲刺入她血肉，蘸着血在残缺处补完最后一道纹路。
“记住这痛。”
她甩去指尖血珠，轻声道：“天龙之力入骨时，比这痛千倍万倍。”
晨光刺破云层时，师徒二人的影子在石林间拖得很长。
简一低头看着掌心，一片虚幻的龙鳞在日光下若隐若现。
林璐璐摩挲着檀木匣上的裂痕，恍惚想起师父常挂嘴边那话：“天龙道统如薪火相传，总要有人咽下带血的鳞片，才能把火种埋进新骨。”
或许师傅总是说到一半就顿住的话里，藏了些不能言说的秘密，会不会这也是导致时家覆灭的部分原因？
可师傅不语，那就是不能说，摇头甩出那不知浮现了多少次的疑问，偏头笑着看向简一。
“恭喜你啊，一日入门，还能赶上明日早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