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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
火势渐大,宫殿之中已然是弥漫着浓重的烟雾,饶是云蕖与长宁此刻捂住了口鼻也依稀能闻到一股呛人的气息,而那厢秦美人应是受不住,早已没了动静。
她最后没能说得出口的话却叫云蕖和长宁都明白,这一切背后还有一只手在操控着,兴许今日这场火就与那人脱不了干系。
然这一切不及深想,火势吞吐下的华清宫已然变得脆弱起来,宫中的装饰一点点的淹没在火舌之中。
眼见着火就要往几人所在的方向蔓延而来了。
“阿蕖……”长宁忽然拽住云蕖的细腕,声音难得有了几分颤抖,“若是今日咱们逃不过这一场火,就算是做鬼我也会找出那背后之人!”
“只是……我好像有点怕了,母后就我一个女儿,倘若我离开了,她该如何是好,往后会有人真心待她吗?”长宁的话渐渐染了几分伤感。
长宁平素就算是再如何装的一派严肃,可说到底也不过才是年满十八的闺中少女,面对生死又怎能当真做到无动于衷呢?
饶是死过一回的云蕖此刻也难免想到了宁政。
不过云蕖知晓这会儿定然不是感怀的时候,只要不到最后关头,便是千万放弃不得的:“公主,撑住,外头已经有动静了,想必有人发现了华清宫的火势,咱们再撑一撑,定然不会有事。”
正如云蕖所言,外头巡查的侍卫此刻已然发现了华清宫的火势,加上长宁宫中宫女此刻也找了过来,宫内众人皆知晓这被困在华清宫大火中除了有不受宠的秦美人,还有长宁公主与云蕖郡主。
于是整个后宫登时警戒起来,便是侍卫都调了一波又一波。
外头是紧锣密鼓的撬着门的声音,里头弥漫的烟雾之中,不时传来几声木头轰然坠落的声响,云蕖与长宁此刻意识都有些模糊了,眼睛也因烟雾的原因熏的压根只能开出一条缝。
不一会儿又是一阵轰然巨响,殿内的沉香木梁带着漫天的火星子往下砸来,本以为这木梁会断了二人的生路,却不想在即将落下之时木梁被一旁的软榻绊住,生生止住了下落之势。
云蕖与长宁抱在一处,眼见这等险境,终是没忍住,泪意顿生。
她穿到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古代已经努力又努力的做到低调做人了,为得不过就是保住自己的小命而已,谁知送走了一个,如今竟还有躲在背后的,她这是有多倒霉啊?
如此思忖着,云蕖的意识逐渐模糊,在即将失了全部意识之前,外头被钉紧的大门终于传来了一声巨响,顺着响声望去,就见一身着赤袍的男人出现在模糊的视线中。
云蕖此刻意识模糊,不知来人是谁,却下意识的开口唤了一声:“宁政……救救我……”
说完这话云蕖便失了全部的意识。
再醒来之时,周身已然没了熊熊燃烧的火焰和漫天遍野的浓烟,云蕖不由转头瞧了瞧,这才见到那抹坐在桌案前的身影。
宁政此刻单手撑着头,双目轻阖,眼下有明显的青黑,瞧着就是很久没好好休息的模样。
云蕖心间一紧,小心撑着床榻起身,却不慎牵动了虚弱的身子,只刚起来便没忍住咳了起来,那头浅眠的男人闻言登时抬眸朝云蕖这处看来,见着云蕖已然坐起,他更是一个健步就已冲到了云蕖身侧。
“可是哪里有什么不适?你等等,我让青松去传太医来。”宁政说着便转身打算冲外头吩咐。
云蕖见状赶忙止住了他的动作:“公子,我没事!不必叫太医来,方才只是起身急了些。”
云蕖这厢话音落下,却不见男人回身,隔了好一会儿才听男人开口:“那我让半夏将药拿来。”
宁政虽口中全是对云蕖的关心,却始终不肯转身,云蕖的目光追着他紧绷的脊背,声音也不自觉的软了下来:“政哥哥,对不起……”
“我没护好自己,叫你担心了。”
随着云蕖话音落下,宁政微微颤了颤,却仍旧不肯看云蕖,云蕖没了法子,只得稍稍抬起身子,从后头拽了拽宁政的衣袖:“那日长宁公主之所以去华清宫全是为了我,我们事先也未曾想到秦美人竟如此大胆,敢在宫中纵火伤人,存心置我们于死地,待我们有所意识之时,门已经被人从外头钉住了,那般情境,我自然不能放着长宁不顾……”
随着云蕖话音落下,宁政终于转身朝云蕖看过来,云蕖也是这时候才发现宁政眼眶之中明显的红,这是从前从未在宁政身上看到的。
却偏偏是这般脆弱的宁政,叫云蕖周身一震,方才还不肯落下的泪,此刻尽数落了下来。
她起身往宁政前头靠了靠,而后长臂一揽便环住了宁政的腰肢:“政哥哥,你抱抱我,我害怕,我当时真的怕死了,我怕再也见不到你,我怕这大火将我带回我那个时代。”
“既是害怕,还敢如此冒失?”
“云蕖,你给孤记着,没有孤的允许,谁都不能把你从孤身边抢走,便是阎王也不成!”宁政说着将怀中已然泣不成声的云蕖搂紧了些,颇有些失而复得的意味。
云蕖将心中所有的恐惧都哭完,这才松了手,她眸子上还挂着泪,泪眼汪汪地抬眸看向宁政:“那日长宁公主怎么样了?可曾受伤呀?”
云蕖知晓自己既然被救下了,那长宁定然也会无碍,只是不知有没有旁的地方受伤,故而眼下撒完娇,第一时间想的就是问一问长宁的状况。
“她昨日就醒了,倒是你自己将她护的好好的,醒来竟还想着关心她,你是当真不拿自己当回事?”
宁政坐在床沿,将云蕖搭在自己手臂上的手扯开,声音不免带上了几分狠厉,然手上的动作却是轻如鸿毛。
云蕖眨眨眼,知晓这人心里是还存着气。
“到底是因着我才有这无妄之灾,我怎能不关心一二呢?”云蕖说着死皮赖脸的又伸手扯住了宁政,“政哥哥……”
云蕖这人平素是不撒娇的,但这但凡撒起娇来,当真是能要了人命。
宁政自诩克制的一个人,也被她这么一闹失了全部的气,最后只能以唇封缄,叫她这张闹人心的小嘴里再无法吐出让他心乱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