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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泉花还闭合着花苞,如同莲花似的,飘在血缸上,魂魄她早晚会有一天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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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逢繁殖期,浔溟海都会有一群从东疆洄游而来的桃花鱼,成百上千,冒死跨越海峡,只为了在温暖的淡水湖泊里产卵繁衍。
哪怕有东疆修士修筑的禁制,这群不要命的桃花鱼会张开艳丽如桃花瓣的侧鳍,同飞鸟一样,在空中滑翔,一个接一个飞跨海峡。
西疆古时名曲《望海潮》曾记载了这一空前盛景,繁殖期的雄鱼总是尤其艳丽,光彩夺目,色若桃李,飞跨海面时如同海中盛开的桃花浪潮,美不胜收。
蓝骨曾经还抱着年幼的蓝尸,坐在苦海塔内,一页一页翻着这类带着彩色插页的古籍。
今年的繁殖期到了,蓝尸三次巡视冰封海面,都未曾见到大群妖潮。
她熟悉地推开蓝骨书架上一串倒着放的书籍,手贴墙,微微用力,书架背后石板摩擦,推出一只青玉签筒。
蓝骨喜欢把没看完的书倒着推回去。
那一排的书籍,似乎被翻阅很多次,都有些卷页毛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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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男邪修如同丧家之犬,惶惶不可终日,蜷缩在西疆一处荒山野岭,他们起初是猎杀上山的猎户。
邪修的法门就是献祭,他们不断吸引凡人主动跳入尘网,沦为他们修炼的血食。
穿着破烂落魄,男邪修捧着一条小腿在撕扯血肉,咬得满嘴是血,惨叫不断,还没死透的男人在哀嚎。
简陋支起来的铁锅,在火塘上咕嘟冒热气,几只煮熟的手指翻滚上来,男邪修丢了几片仙草叶子下去,顿时馥郁芬香 ,垂涎欲滴。
“都煮好了,大家快来吃两口!”
他用粗糙的木棒搅着肉汤,汤色猩红,冒着厚重的血红色辣油,其余男邪修纷纷凑上去,一人一碗,不住赞叹他厨艺高超,有些喝了还想再喝。
吃饱喝足,这群男邪修又开始痛骂起郁金堂来。
“她不知道发什么疯,看见男的就杀,我兄弟在瘦骨岭待得好好的,还是个堂主,本来跟着脏相吃香喝辣,要什么有什么,突然就被那个魔头杀了。”
煮汤的男邪修收了不少接济,此时断供,恨得不行。
“得亏你兄弟仁义,死前还给你传讯息,要不然我们也得一块被杀。”
另外一个男邪修附和道 。
“从小光屁股长大的交情,那是自然,只可惜他死了,脏相本来说他差事办的不错,要升他的职位,谁承想,教内出现了叛徒,那个白毛的妖人给魔头带路,一锅端了老巢。”
汤达人一脸唏嘘,边上男邪修还要跟着痛骂郁金堂,忽而腹部疼痛,肠子跟绞断一般,接连摔在地上,口吐黑血。
煮汤的男邪修诡计得逞,露出猖狂大笑,他一把提起最近的好兄弟,顷刻炼化,吸得只剩下一具干尸,他桀桀桀怪笑着走向其她倒下去的兄弟们。
他可太讨厌发小在跟前炫耀自己多受脏相厚待的嘴脸,哪怕隔着千山万水,他也要烧灵石跟自己炫耀。
“都是兄弟,我就不讲那些虚头巴脑的,来,能成为我的献祭品,都是你们的荣幸!”
他大手一挥,无数男邪修从地上腾空,被他手臂里爬出去的藤蔓绞住,扭断四肢,刺进五脏六腑,绞烂一切能绞住的东西。
不多时,他感觉到丹府浊气大涨,隐约有结丹的迹象,正盘腿打坐时,一道绿色衣角落在他眼前。
连正脸看都没看得见,顷刻间被飞出去的血符箓缠住,蟒蛇似的挤压绞紧。
靴子踩在他脸上,用力碾压着他的颅骨,噼啪,骨头碎裂,脑浆子洒了一地,来者食指点在他眉心,不断抽离他的记忆。
她看见很多男邪修齐聚一堂,戴着白蛾面具的女人站在高台之上,一呼百应。
血池冒着数不尽的男婴尸骸,她化作取悦神明的舞者,一身华美衣裳作蝶舞,曼妙无双,宛若游龙,各色乐声此起彼伏。
猩红双目的男邪修们不断自残献祭,争着将自己得血肉投入祭祀的青铜鼎内。
传说中的大魔头郁金堂一剑破万军 ,杀得天昏地暗,提着三尺青锋,笑盈盈踩着遍地尸山血海,步步骷髅 。
她笑着喊那高台上的女子,母亲 ,别来无恙。
紧接着的画面就看不清楚了,通讯法器被凌厉暴虐的魔气绞碎,浓郁粘稠的血盖在那,她只看得见那个魔头的脸。
“怎么杀死你好呢,不如抽签吧。”
修士摇着手里的青玉签筒,甩出来一支白玉签,原本裹住他的血符箓顿时撕裂成长条,分别拴住他的四肢跟头颅。
修士一掌打翻了那锅里炖煮的肉汤,她五指握紧,复又摊开,血符箓拽着男邪修朝着五个不同方向死劲拉扯,谁也不服谁,疯狂拔河。
噗嗤——
男邪修爆发出刺耳尖叫,哀嚎不断,恳求给个痛快,修士操控血符箓一缩,他面色一松,以为能死快些,他又被扯着悬空。
比上一次还要痛苦,松开又拉扯,往复几十次,男邪修被玩成烂抹布,修士才玩得兴致阑珊,一挥指,霎时间被血符箓绞成肉糜,星星点点,难堪至极。
连同三魂七魄也一并绞碎,碎得拈不起来,修士抬眼看了看还关押在狗笼子里的男人。
西疆没有男修,可是有凡男。
这些男人起初以为这个天仙似的女人是来救他们的,喜上眉梢,却见她顷刻间虐杀,手段狠毒,毫无怜悯,个个都止住了求救呼声,企图降低存在感。
“嗵嗵———”
修士看了在场的凡男,摇出一把白玉签,散在半空。
她一挥手,狗笼子四分五裂,想要逃跑的凡男被她压在地上。
袖子里飞出去的血符箓死死切割着他们身上的血肉,刀刀见白骨,惨叫不断。
修士点在他们眉心,汲取他们的记忆,等摸清楚这些群男邪修的套路,甩出一张火符,将山脚下的尘网烧得一干二净。
她不是很想救凡男,没人在时,她懒得装一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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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家凄凉地,到处是鸟语花香 ,蓝尸洗干净身上的血,她走到寝居 ,焚香祷告,在自己床下,拖出了一口冰棺。
她把手伸进去 ,摸了摸对方挂着冰霜的脸颊,西疆盛行火葬,停灵七日后,焚烧躯壳,捧着骨灰进埋骨塔。
蓝京观第一次生那么大脾气的时候,也是因为她。
蓝尸太不听话,太任性了。
没有什么道理可以讲给她听,她躺进姐姐的棺椁里,不饮不食 ,固执地跟姐姐住在一块。
她不理解为什么亲人离世,大家要载歌载舞,既然她们可以笑,自己为什么不能跟姐姐永远在一起?
没有人能把她跟姐姐分开,藤仗打在背上的时候,蓝尸也没松手,扣得指甲翻折,流着蜿蜒的血。
姐姐就近在眼前,她不明白什么是死。
明明姐姐还待在苦海塔,怎么就死了。
她从小姨那里学会了用毛线钩漂亮的娃娃,她想着姐姐过生辰,她要编一簇笑靥花送给她。
鸩鸟扑啦啦落在窗棂,月色如洗,照亮她这一寸伤心地,下眼睑朝上一盖,覆上血红色眼球,静默地看着眼前的修士躺进那一口冰棺里。
蓝尸每次梦见蓝骨的时候 ,她总是湿漉漉的,像是从水里捞起来一样,每一缕头发丝都接连不断滴着水珠,啪嗒啪嗒,砸在她脸上。
像是在流眼泪。
鸩鸟飞进屋内,它化作人形,散开一支甜梦香 。
她跪在那冰棺前,将蓝尸跟冰棺里的“姐姐”分开,抱着她放在榻上,拉着被子盖好。
鸩鸟看了看那冰棺,里面躺着的那个“姐姐”很年轻,不到二十岁的模样,跟蓝尸长得很像。
她们两个站在一块时,总分不清那个是姐姐,那个是妹妹。
鸩鸟要飞走前,一道血红符箓顺着床榻蔓延到她的手背,如同菟丝子绞杀乔木那般,疯狂缠绕住她整只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