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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狼心真的拉着无功而返的程星客去了府衙,特殊人才引进,这个条例弄得不错,俩人再也不用睡桥洞。
“薛城主真大方,她脑子怪会做生意的,大家都收了她的好处,哪怕不来照顾她生意,起码也会给她几分面子,行走的宣传语。”
白狼心泡在人才客栈的浴桶里,香兰沐浴,洗个冷水澡,去去秽气。
她把耳朵跟尾巴都露出来,也顺带洗一洗,揪着一把葡萄在啃。
程星客在给她搓背,卷着袖子。
“我也觉得她人很好。”
白狼心吐掉葡萄皮,一些心虚。
“我跟你解释一下,我不是故意跑远了,我是去捞钱去了。
薛城主说河边上有个地方掉钱,别人都捞不到,便宜河神,不如便宜我,她又不需要吃东西。”
一只十两的金元宝摆在她跟前的桌子上。烂泥巴擦干净,还有点土腥味。
但是,白狼心怎么看都看不够,美滋滋的。
“你不干谋财害命的事,我不管你。”
程星客道。
听上去应该没生气,回来就挂着一张脸,白狼心还以为自己气到她了。
原来这人根本没表情。
不愧是天道打手,无情的诛邪工具人。
“道长,明天就是上巳节了,你书背得怎么样了,薛城主说拔得头筹者,有钱拿。”
程星客想起白狼心塞给她的《飞花令合集》,点点头,“快背到雪字部了。”
白狼心语重心长,“道长,你这个背书进度有点堪忧,我很想拿那个钱,你知道吗?人活一世,没钱真的很难。”
她泡完澡,穿上衣服,耳朵跟尾巴一甩,坐在望台晒干。
程星客还在背书。
挺自律的。
白狼心翘着腿,她在想事,安魂符箓一开始是用来封存魂魄的,道长有离魂症,这符箓贴上去正好,观察了几天,治疗效果却不怎么样。
总感觉少了点东西,魂被缠在躯壳里,但是在五脏六腑里,魂魄又开始融化,只是速度缓慢,短期看,没什么大碍,长此以往,道长这一身好修为都变成一滩水。
怪可惜的。
“道长加油,我看好你,明天飞花令就看我们两个的了,拿到钱,我们去吃临江仙的脆皮乳鸽,那个好吃绝了,酥酥脆脆,馋得我要死。”
白狼心记忆力远超常人,一本《飞花令合集》背得滚瓜烂熟,一般都是从“风花雪月”抽字来传,不过她觉得既然是春天,那肯定离不开花。
但万一人人都这样想,薛城主说不定会背道而行,反着来。
一本跟药典一样厚的合集,她们两个一个顺着背,一个倒着背 ,白狼心觉得自己真聪明,只要她们两个任意一个人拔得头筹,那就是有钱拿的。
睡觉都在龇牙笑。
程星客还在挑灯夜读,背了一个通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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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府邸边上的一家五官科医馆,今日也暂停营业。
医师是个老妇人,驼着背,拄着拐杖,与各类少年人擦肩而过,停在白狼心跟前。
“人无再少年,青春红颜最是宝贵。”
她看着白狼心,忽然一笑,仿佛找到了什么稀世珍宝,“姑娘可有阍配?”
一副要当媒人的架势。
白狼心不是很想搭理她,要走,却被她抬起拐杖挡下。
“那就没有了。”
老妇人周身黑雾翻涌,顷刻间,化作真身,十八美少年,一双血红色重瞳,目光灼灼看着她。
“我未死之前,同你有一段缘。你死后六百年,我也在找你的转世,每一世,都死在见你之前。
后来她死了,我好不容易见你一面,但总活不过次日清晨的露水。”
魔头在惋惜 。
非说白狼心是谢冕的转世。
白狼心腹诽,我还说我是郁金堂转世,你赶紧给我让开,一看就不是好人。
“哈哈哈,您好风趣,我朋友马上回来,您知道薛城主么,她也是我朋友,我还是她请来喝酒的。”
魔头微笑,一副我听你瞎扯的表情,她抬起自己的左手小拇指,黑雾之下,是一截捆绑着红线的白骨。
白狼心觉得自己小拇指也开始幻痛。
“我不漂亮么?世人沉湎美好事物,色声香味触,五欲纠缠,耽于美色也是人之常情,我不怪你。”
白狼心哪里知道她七拐八拐 ,也不搭腔,路上遇见任何怪模怪样的陌生人都少搭理,骗钱骗命,很多年纪小的修士就是被邪修骗去杀的。
“郁金堂她妈是我姨,我觉得我不比她差到哪里去。我是功法修岔了才被她钻空子,她一个三百岁没满的魔物,何德何能见我真身。”
白狼心对她们家谱不感兴趣,一个劲默念薛城主跟道长快来,三百六十行,药修最脆皮,几乎下山历练都是跟着剑修一起。
“郁金堂不让你跟我说话么,跟以前一样,她还是那么霸道不讲理,都怪她,当年不是她碍事,你我早就结为妻妻,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白狼心敢怒不敢言,内心狂呼要死。
魔头从怀里变出一柄琵琶,席地而坐,身后杨柳依依,边上是各色行人,或结伴,或独行,但都笑语盈盈,看上去很开心。
“本来想着新阍夜的时候弹给你听的。坐下吧,站着怪累的。”
她体贴地变出一张靠背椅子,拖着白狼心坐下。
白狼心觉得时间过得好漫长,像是每堂课最后的几个瞬间,下课铃就是死活不敲。
魔头也没暴走,安静抱着琵琶试音,过了一会儿,曼妙乐声从她指下响起,珠圆玉润,凛凛如冰泉流淌。
她唱着再度红遍大江南北的金缕衣,一曲毕,等着挨夸奖的表情看着对面。
“怪好听的。”
白狼心想着能捱久一点是一点,打起来自己吃亏,先顺着她毛捋。
魔头果然很高兴,怀抱琵琶,与她对面而视,“道不同不相为谋,虽然我很讨厌裴鹤权,但是我觉得她有一句话说的很有道理,珍惜眼下。”
白狼心疯狂点头,“这说的在理。”
“所以你要嫁给我,你我生出来的下一代,会特别漂亮。”
白狼心内心翻白眼,谁给你的脸说这个,好冒昧的东西。
这种脑子缺根弦的,就该抽成陀螺,拿去炼丹。
帝鄢分身见她不说话,自己委屈地掉眼泪,啪嗒啪嗒,跟断线珠子一样。
“你慊弃我了。当年我问你,你自己答应我的。为什么不算话?”
“话也不是这么说的,首先,跟你说这个话的人是谁?”
“谢冕。”
“那我又是谁?”
“谢冕的转世。”
白狼心摇头 “这你就错了,我叫白狼心,坐不改姓,行不改名,你找的是谢冕,关我白狼心什么事?”
她低头,摸着琵琶的弦,似乎也觉得很有道理,但短暂思考之后,她又道:“那白狼心有喜欢的人么?”
白狼心指指自己的脸,“我自恋,我怪喜欢我自己的。”
魔头似乎脑子不太好使,一把子力气,但没脑子。
“你不喜欢金鱼跟石头了。”
魔头如是道。
“别人不知道,但我喜欢钱跟修为这类实际点的东西。”
魔头抱着琵琶,身上黑雾散开,她也跟雪山那样,在春日暖阳下,一点点化开,翠绿色的血顺着皮肤流下。
“我总觉得遗憾,人间三大喜事,总没找到谢冕,不圆满,谢冕死了,她的转世,也不叫谢冕。”
“是这么个道理。”
白狼心没想到这魔头看起来威风凛凛,实际上,跟雪堆起来一样。
“我不觉得我有错,有错的是出尔反尔的修士,他们毁诺,他们杀了我的未阍妻。”
白狼心内心,您可别说了,烂人真心天见打,好色薄情,谢冕真跟你混,也不见得有好下场,多得是秋扇见捐,红颜未老恩先断的薄情贱畜。
当年谢冕该如何,她也想不到好。
伸头一刀,缩头一刀,前有狼后有虎,帝鄢死了,还跟着一个追着谢冕杀的郁金堂。
没见过这么背时的人。
“我要死了。”
魔头从胸膛里挖出一颗黑红色的魔核,阳光下,泛着漂亮的火彩。
“譬如朝露,当人太痛苦了,还是当魔物来的好,千岁万岁不死,容颜不改,可腾云驾雾,亦可搬山倒海。随心所欲,逍遥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