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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雾裹着电子屏般的幽蓝纹路。
苏浅的军靴碾碎橱窗残片，棱镜在锁骨下方突突跳动。
灵姬的银针还卡在林陆二人颈侧，蓝血与红血顺着合金灯柱蜿蜒出螺旋花纹。
"走直线。"
陆凛突然甩开林炎抵在喉间的剑，机械手指划过空气。
全息投影在雾中炸开蛛网状光路，三米外的空灵翅膀骤然亮起荧光。
暗影在荧光里扭曲成团。
小精灵的鳞粉簌簌掉落，苏浅抓住灵姬手腕后退时，沥青地面突然渗出沥青般的黑影。
十七个橱窗残片同时映出獠牙——那些獠牙正在啃噬他们上一秒的倒影。
"蜂窝神经。"灵姬碾碎第二支药瓶，紫烟中浮起无数六边形光斑，"别让鳞粉沾到..."
尖叫从雾中刺来。
苏浅的棱镜突然烫得像是烙铁。
她看见暗影幽灵贴着陆凛的后颈浮起，数据线般的触须已经缠上机械脊椎接口——就像蛇类找到同类金属鳞片。
"别动！"
林炎的剑比声音更快。
剑锋擦着陆凛耳廓钉入幽灵眉心，却穿透雾气钉在生锈的消防栓上。
橱窗碎片暴雨般坠落，每片都映着苏浅十七种死法。
陆凛的瞳孔变成数据流的深蓝。
"是量子纠缠。"他扯断两根肋骨间的数据线，蓝血喷在苏浅军靴上结成冰晶，"给我三十秒..."
"你连三秒都撑不住。"
灵姬突然甩出银针。
针尾拖着药粉凝成的彗星尾焰，精准刺入空灵正在褪色的翅膀。
小精灵爆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叫，所有橱窗突然映出同一张苍老的脸。
神秘老者的倒影在啃食鳞粉。
苏浅的棱镜突然射出血色光柱，雾中传来皮革撕裂声。
暗影幽灵显出实体，那是个浑身长满液晶屏的怪物，每块屏幕都在播放他们记忆里的暴雨夜。
"要钥匙？"液晶屏同时闪烁，"先交出..."
灵姬的药粉罐砸碎了三个屏幕。
向来冷傲的医者扯开绣满符咒的束腰，青灰色血管顺着脖颈爬上脸颊。
她抓着自己那管从不离身的琉璃瓶，将琥珀色液体泼向幽灵脚下的六边形光斑。
液体遇到鳞粉燃起苍火。
"你疯了？"林炎的剑横在灵姬咽喉，"虚渊火会烧穿..."
"烧穿蜂窝总比变成蜂窝好。"
幽灵的触须突然暴涨。
苏浅看见陆凛的机械脊椎开始浮现蜂窝状纹路，而自己锁骨下的棱镜正在将纹路复制到皮肤表层。
空灵哭喊着扑向老者倒影消失的橱窗，鳞粉在雾中拼出个歪斜的"锁"字。
浓雾深处传来木杖叩击声。
暗影幽灵的液晶屏突然全部变黑，苏浅听见灵姬的银针落地声格外清脆。
医者染血的指尖按在她锁骨棱镜上，冷得像具尸体。
"别让老者碰到..."
尖叫再次炸开时，苏浅发现所有橱窗里的自己都在流泪。
暗影幽灵撕开浓雾扑向灵姬，液晶屏里伸出无数只苏浅见过的手——有林炎执剑的手，陆凛敲键盘的手，还有她自己沾着蓝血颤抖的手。
灵姬的琥珀药瓶滚到苏浅脚边。
瓶底刻着与棱镜相同的符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