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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缓缓启动，窗外的景色飞速倒退，冯滔的心情也如同这窗外的景色一般，混乱而焦躁。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屏幕上显示着“妈”的名字。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了电话。
“喂，妈。”冯滔的声音有些沙哑。
“哎哟，滔儿，你这孩子跑哪里去了？怎么突然就不见了？”电话那头传来冯滔妈妈带着一丝责备的声音，听起来和往常没有任何区别。
冯滔的心猛地一沉，试探着问道：“妈，你……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我记得什么啊？”冯滔妈妈的声音充满了疑惑，“我记得你和欣凤上了楼，结果人影都没了！对了，你房间里的被子怎么都从楼上扔到一楼去了？是不是皮痒了找打啊？”她顿了一下，又问道，“还有，欣凤呢？她也跟你一起走了吗？怎么一声不吭的就走了，连饭都没吃！”
冯滔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他再次确认道：“妈，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就……就，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吗？”
“你这孩子是不是中邪了？”冯滔妈妈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悦，“一直问我记不记得？我记得什么了？难道你走的时候和我说过什么重要的事情，我给忘记了？真是的！”
冯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知道再问下去也不会有结果了。
他强压住心中的不安，找了个借口说道：“妈，不记得就算了。我和欣凤突然有点急事，工厂那边催我们回去，所以就先走了。”
“有什么急事啊，连饭都不吃就走了，真是的！”冯滔妈妈在电话那头数落了他几句，然后挂断了电话。
冯滔握着手机，脸色阴沉得可怕。
经过几个小时的颠簸，他们又换乘了一辆前往工厂所在区域的公交车。
车上，两人都没有说话，车厢里弥漫着一股压抑而沉重的气氛。
终于，他们远远地看到了熟悉的工厂大门。
吴欣凤拉了拉冯滔的衣袖，轻声说道：“冯滔，我不想进去了。”
冯滔一愣，疑惑地看向她：“不进去？那我们去哪里？”
“我们在外面找个酒店住下吧。”吴欣凤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疲惫和决绝。
“酒店？”冯滔有些不解。
“是啊。”吴欣凤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抹苦笑，“反正都要死了，我想在死之前，把我的那点微薄的存款都用了，要不然死了都不瞑目。”
冯滔看着吴欣凤眼中的落寞，心里一阵酸楚。
他知道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他沉默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说道：“那行，那我们就去住酒店。”
说着，两人便在工厂附近找了一家看起来最气派的酒店，办理了入住手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