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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动！你他妈给我躺好！”李正急眼了，手忙脚乱去撕自己身上还算干净的布条子，想给他摁住伤口。
自己胸口的血契也暗得快看不见了，两人那点联系若有若无。
“守…望者…”黑鹰猛地呛咳起来，嗓子眼里呼噜呼噜响，跟快断气的野兽一样。
李正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扫视周围。
爆炸把啥都掀翻了，守望者呢？最后一眼，那老东西还被黑鹰死死抱着腿…
隆隆…
不是爆炸的回音，是机械震动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李正猛地扭头。
烟尘稍微散了点，一个歪歪扭扭的人影走了出来。
守望者！
操，这老梆子居然还活着！
跟他妈黑鹰一比，守望者简直就是刚从t台走下来——虽然衣服也破了，脸上也挂了彩，但看着屁事没有。
他右手还提溜着那把奇形怪状的枪，左手……左手拖着个人！
“瑞恩！”李正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这小子什么时候被抓过去的？
瑞恩脸色白得像纸，眼睛半闭着，眉心那块幽蓝色的印记一闪一闪，随时都要灭的样子。
“蜂巢从不失败。”守望者的声音没有半点人味儿，他一把将瑞恩拽到身前，枪口直接顶在了小孩儿太阳穴上，“血契的力量是有点意思，但‘访客’的忠诚毋庸置疑。门开了，李正，你们输了。”
“放开他！”李正想爬起来，右腿钻心地疼，扑通一下又跪了回去。
守望者哼了一声，像是在嘲笑：“背叛者的下场，就是——”
话没说完。
嗖！
一块拳头大的白石头带着风声，从他视野死角飞过来，不偏不倚，“梆”一下砸在他握枪的手腕上！
“呃啊！”守望者吃痛，枪脱手掉在地上。
就这一下！
瑞恩猛地挣脱了他，踉踉跄跄往后退了好几步。
“跑！瑞恩！快跑！”李正吼得嗓子都哑了。
瑞恩没跑。
那孩子站直了，脸上的表情变了。
不再是那个怯生生的小孩儿，那是一种……很古老，很疲惫，又压着滔天怒火的表情。
他眉心的蓝色印记，“嗡”的一下亮了起来，亮得刺眼！
“不！”守望者脸上的肌肉扭曲起来，第一次透出惊慌，语速快得像是在念咒，“访客！你的使命！你的忠诚！你是蜂巢的造物——”
“我不属于任何人。”
瑞恩开口了。
声音低沉，古老，带着回响，完全不是一个孩子该有的动静。
“尤其不属于你们这群……撕裂世界，奴役灵魂的渣滓。”
碎石堆后面，苏日娜探出头，手里还捏着块石头，显然刚才就是她干的。她看着儿子，想冲过去，又被眼前这诡异的一幕钉在原地。
“你——”守望者脸都变形了，“不可能！蜂巢对你的核心编码——”
“我从未被编码。”
瑞恩抬起手，眉心的蓝光顺着他的胳膊流淌，汇聚到指尖，凝成一个不断压缩旋转的光点，
“我只是被撕碎，被利用，被奴役。”
守望者下意识后退，想去捡地上的枪。
“呜——”
一声低沉的威胁从左侧传来。
威卡！
这头狼女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到了守望者的侧面，她也一身的伤，皮毛上沾满了干涸和新鲜的血迹，但那股子凶悍劲儿，半点没减。
“该结束了。”瑞恩慢慢往前走，脚下的碎石随着他的步伐轻微震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