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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杰听闻老者的话,顿时呆立当场。他脑海中迅速浮现出好友华江、沈辉、刘东、狐媚儿、洛尘、秦烈的身影,他们仍在逃亡途中,生死未卜 。又想起萧尘前辈被魔族大手抓住,生死未知。众人好不容易逃离暗黑星球,可如今他满心忧虑,不知道苍兰大陆会不会遭到魔族清算。
想到这些,他满心懊恼,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他一边狠狠捶打着自己的右手,一边喃喃自责:“让你手欠,让你手欠!继续逃亡不就好了?现在倒好,回不去了!”
道玄瞧见潘杰这副模样,劝慰道:“年轻人,既来之则安之吧。你说那道玄世界都被毁了,我听着也难受,可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谁知道,潘杰非但没被这番话安慰到,反倒哭得更大声了。道玄见状,无奈地叹了口气,也不知如何是好。
过了好一会儿,等潘杰的情绪稍稍平复,发泄得差不多了,道玄这才又开口:“行了,既然你来了,咱爷俩也算是有缘。往后我带着你在这白羽仙界好好活下去,你就潜心修炼,将来把我这道玄观发扬光大。”
潘杰一脸无语地看着眼前破落的道观,这简直和废弃的没什么两样,嘴角忍不住抽搐了几下。但事已至此,就像老者说的,既来之则安之,他也只能无奈地接受现实,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道玄带着潘杰来到道观中一处保存还算完整的地方,那里立着一尊石像。道玄开口道:“来,孩子,过来拜过祖师爷,从今天起你就是我道玄观的人了。”
潘杰看向那尊石像,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得更厉害了。道玄留意到潘杰的异样,问道:“怎么了?”
潘杰瞧着一副老神在在模样的道玄,直言道:“前辈,这石像分明就是你自己本人啊,你本人都还好好在这儿呢,弄这么个石像干啥呀?”
道玄理直气壮地说:“这是排面,也是仪式感,你懂不懂?仪式感很重要的。”
潘杰无奈地反驳道:“您看看您这道观现在都成啥样了,供奉的祖师爷居然还是您自己,而且整个道观上上下下就您一个人,折腾这些真的有意思吗?”
道玄听了潘杰的话,顿时吹胡子瞪眼,气冲冲地说道:“怎么会没有意思呢?这可是传承,是道玄观的规矩!”
潘杰不以为然地耸耸肩,说道:“拜个石像有什么用,您自己本人就在这儿,拜您不是更直接、更好吗?这样还更有诚意呢。”
道玄一听,先是一愣,随即微微眯起眼睛,仔细琢磨了一番,缓缓点头道:“嗯……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有道理啊。
潘杰听到道玄的话,接着说道:“再说了,拜石像也不吉利呀。人家供奉的祖师爷,要么是高高在上的大能,要么就是神明之类的。可到您这儿却拜您自己,这感觉有点不吉利,好像您已经……不在了似的。”
道玄的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突然间就骂骂咧咧起来,随后从怀里掏出一本已经有些泛黄的书,一把甩在地上,怒声道:“我就说嘛,这本书里全是骗人的鬼话,可害苦我了!”
潘杰有些好奇,便捡起那本书。他打开翻了翻,接着用神识探查——用神识看书速度极快,短短几秒钟就把整本书看完了。这一看,他嘴角抽搐得更厉害了,心想:这不就是沈辉提到过的那种小说嘛,在他们苍兰大陆的凡界里,也就是些消遣用的画本子罢了。
潘杰仔细翻看这本书,发现里面对仙界的描写极为美好。书中提到仙界一片祥和,没有勾心斗角,人人谦逊有礼,这般描绘确实令人心生向往,不得不说这画本子写得还挺不错。
他还看到其中有一段提到了供奉石像的内容,画本子里说,若修炼成仙成了祖师爷,便可弄个石像,若是财力雄厚还能打造金身,受人供奉,很有排面。潘杰这才明白,原来道玄是因为看了这段话,才给自己弄了个石像。他嘴角忍不住抽搐了几下,抬头看向道玄。
道玄没好气地说:“看什么看?”接着这位老者语气有些落寞地说道:“我当年就是因为看了这本书,才决定踏上修炼之路,一心想要飞升。耗费了几千年的时间,好不容易飞升到这白羽仙界,结果才发现书里说的全是假的。可我还是不愿死心,总抱着一丝希望,给自己弄了石像,还建了这座道观,想着道玄世界能不断有人飞升上来。可自从我飞升之后,就再也没等到过其他飞升者,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道玄叹了口气,有些伤感地说:“哎,我也想着能成仙做祖,受人敬仰,谁能料到后来道玄世界竟毁了,也再没了飞升者。”说着,他忍不住难过起来。
潘杰见状,唤了一声:“道玄师傅。”道玄听后,立刻收起了难过的神情,说道:“既然事已至此,你就简单给我磕个头,奉杯茶,就算是入了我道玄观,成了我的弟子了。”
潘杰无奈,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便单膝跪地,恭恭敬敬地奉上一杯茶。道玄接过喝了一口,满意地点点头:“不错,不错。那我先跟你说说这白羽仙界的情况,还有咱们目前的处境。”
接着,道玄便给潘杰介绍起来:“这白羽仙界由白羽仙帝管理,不过在他之下,还有几股势力和几个圣地。这些圣地也都有仙帝级别的强者。但白羽仙帝是这白羽仙界的创建者,他的修为得到了这方世界天道的认可,所以在这片仙界他是无敌的存在。不过这些先不说了。
道玄接着说道:“像我们这种飞升上来的底层散修,选择其实并不多。要么加入那些圣地或者大势力,要么就只能去挖矿,给人跑跑腿,或者去探索秘境、寻找大能的洞府之类的。”
潘杰听了,心中暗自想道:这不就是去当炮灰嘛,跟我以前在下界当散修时的处境差不多,都是干些危险又没什么保障的活儿。
这时,道玄继续侃侃而谈:“不过那些事儿都太危险了,我们道玄观可不一样,自有独特的传承。你师傅我呢,平日里就在附近的天光城摆摊算命,虽说赚得不多,但好歹能安安稳稳的,不用去冒那些没必要的险。”
潘杰听完道玄的话后,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哦,原来您就是个街边摆摊算卦的江湖骗子啊。”
道玄一听,顿时吹胡子瞪眼,气不打一处来,大声嚷道:“什么话!什么话!什么话!这是! 我这是凭本事吃饭,怎么能说我是骗人的呢?”他瞪着潘杰,...
道玄气得脸涨得通红,指着潘杰的鼻子道:“你这小子懂什么!我这算卦看相之术,那是有真本事的。我能断人生死,测人前程,岂是你口中的哄骗之术。你刚来,还不了解,可别乱说!”说罢,他重重地哼了一声,双手抱在胸前,不再看潘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