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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前面领路的安东尼走得却很快，就像走在一条通途大道上。
他甚至边走边“呼噜呼噜”地喘气，像是在打鼾的梦游者，或者是鼻咽炎患者。
当然，醉汉也会发出这种声音，有时候嗓子里卡着一口痰，呼吸不顺畅就会这样。
安东尼过着人尽皆知的糜烂生活，一直都是“今朝有酒今朝醉，一醉就在路上睡”的状态，艾莉婕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为了让叔叔的脚步慢下来，艾莉婕这时问道：
“安东尼，婶婶现在好些了吗？”
狭小的梯道里，她的声音在光滑的墙壁上来回反射，震得大家的耳膜嗡嗡响。
“呵呵，她没事，好着呢。”安东尼若无其事地回答。
艾莉婕愣了一下。
平时叔叔和婶婶看起来很恩爱，很少会用这种冷漠的语气。
当然，也有可能婶婶确实没什么大碍，已经恢复如初。
如果是这样，那可就太好了。
艾莉婕的提问并没有让安东尼慢下来，他穿着皮鞋，脚步声很生硬，不仅越来越快，还越来越远。
直到，他的脚步声彻底消失。
也有可能他已经走到了路的尽头，所以才停下来了。
或者干脆在半路的某个地方等待着他们跟上去。
但不管怎么想，
彻底消失的脚步声，
都让后面的人心里有些发毛。
“安东尼？”
艾莉婕试着喊了一声。
没有回应。
她用力拉了一下冷敬，示意男友停下来。
“他去哪儿了？”艾莉婕低声问道。
“也许在前面等我们，顺着走就一定能找到。”
冷敬说这话的时候，松开了艾莉婕的手，摸了摸腰间的枪。
才刚放手两秒，艾莉婕就挥手在空中舞了舞，又一把抓住了男友的手。
“别走散了，查理......”
艾莉婕的声音有些糯糯的。
她显然是害怕了。
不知道是害怕安东尼的消失，
还是害怕冷敬松手。
冷敬没有说话，只是在黑暗中捏了捏女友的脸颊，好像在说“有我在”。
一番相互鼓励之后，他们继续攀登。
在艾莉婕的印象里，北楼的这条螺旋楼梯不应该这么长。
虽然她很少从这里走，但这种围绕着一个圆心旋转上升的感觉，让她已经开始产生了眩晕感，就像眼里有一个黑白转动的螺旋条纹，很快就让人感到恶心。
不知道走了多久以后，男友终于停了下来。
艾莉婕以为已经爬到了尽头，于是抬头看了看。
只见一片漆黑的前方楼道里，
隐约有一张脸，
正在咧嘴微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