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鎏金钏突然断裂。苏玉窈趁机将双玉合璧,地砖应声裂开深渊。她纵身跃下的瞬间,谢停云看见了二十年来第一个完整的星象——玉衡星正坠向紫微垣,而贪狼星血光冲天。
###**第二折·画皮牢**
地宫寒潭浸透嫁衣时,苏玉窈听见了母亲的哭声。
九盏鲛人灯照亮穹顶星图,她浮出水面,望见潭边立着十二具水晶棺。最近的棺椁里躺着温如璧,不,是戴着温如璧面皮的女子!那人手中攥着半幅璇玑图,咽喉插着谢家军的狼牙箭。
“这是第三十九个替身。“谢停云的声音在穹顶回荡。他缓步走下石阶,龙纹玉照亮心口旧疤,“元熙太子为保血脉,将真正的温氏女藏进北斗七卫家中。苏太傅换出来的,不过是司寝宫女之子。“
苏玉窈攥紧凤纹玉。玉石突然割破掌心,血珠滚入潭水,竟显影出密文——“丙辰年卯月寅时,凤星殁于贪狼“。正是她生辰!
“看懂了吗?“谢停云挑起她下巴,“你从来不是棋子,而是祭品。温氏女每代要献祭一人镇守地宫,就像......“他突然扯开最近的水晶棺,“你母亲这样。“
棺中女子倏然睁眼。苏玉窈尖叫后退,那分明是她自己的脸!更可怕的是,十二具棺椁中的尸体正在依次变成她的模样,仿佛在演示某种轮回诅咒。
“很痛苦吧?“谢停云忽然拥她入怀,龙涎香混着血腥气,“当年我在地宫醒来时,也看到满墙都是自己的脸。“他指尖抚过她颈侧朱砂痣,“所以我要把北斗七卫的后人都拖进来,看看这诅咒......“
话音未落,疯美人的笑声刺破地宫。苏玉窈望见穹顶星图开始转动,潭水突然沸腾。那些“苏玉窈“的尸体纷纷坐起,手中都握着带血的璇玑图。
###**第三折·烬中玉**
“阿窈快走!“
清梧的嘶吼声传来时,苏玉窈正被谢停云按在祭坛上。凤纹玉嵌进凹槽的刹那,地宫突然剧烈震动。她看见谢停云背后浮现龙形虚影,而自己的朱砂痣正在渗血。
“原来你就是贪狼星。“她突然握住他持刀的手,“杀了我,天煞孤星的命格就成了。“
谢停云瞳孔泛起血色。刀尖刺破她心口时,记忆突然完整:冷宫那夜,是幼年的苏玉窈用青金石耳坠为他止血;苏府覆灭时,他在火场找到的羊皮卷写着“杀贪狼者,玉衡也“。
“太迟了。“苏玉窈突然翻身将他压在身下。双玉合璧迸发的强光中,她吻住他染血的唇:“北斗第七星,摇光破军——这才是你的本命星!“
地宫穹顶轰然炸裂。月光倾泻而下的瞬间,苏玉窈看见十二具水晶棺同时开启。那些“自己“化作血色星砂,在空中拼凑出真正的《河洛经》——这根本不是典籍,而是用温氏血脉书写的星轨图!
谢停云突然咳出黑血。他心口的龙鳞疤正在剥落,露出底下北斗状胎记。苏玉窈腕间鎏金钏彻底碎裂,青金石耳坠却亮如星辰:“现在明白了?温氏要镇守的从来不是地宫......“
她将染血的手按在他心口:“而是乱世贪狼。“
###**终幕·烬中影**
疯美人在灰烬中起舞时,苏玉窈正用裁纸刀剜出朱砂痣。血滴在《河洛经》上的瞬间,星砂突然凝聚成元熙太子的虚影。
“好孩子。“虚影抚过她缺失朱砂痣的眼角,“当年孤将温氏秘术一分为二,一半刻在谢家子嗣的骨血里,另一半......“他忽然指向呆立的谢停云,“就在你咬他的那口血气中。“
谢停云突然跪地嘶吼。他背后的北斗疤痕寸寸碎裂,露出底下真正的星图——正是璇玑图缺失的西北角!
苏玉窈终于落下泪来。她想起母亲临终时的耳语:“要解开诅咒,须得玉衡饮尽贪狼血。“可此刻她握着滴血的匕首,却怎么都刺不进谢停云的心口。
“动手啊!“谢停云抓住她颤抖的手,“你不是等了十二年......“
“我等的是冷宫递馒头的小哑巴。“她突然吻上他破碎的星图,“不是摄政王谢停云。“
地宫开始坍塌时,苏玉窈看见清梧抱着疯美人跃入寒潭。那疯癫女子终于露出真容——竟是元熙太子妃!她手中握着的,正是苏玉窈缺失的那枚青金石耳坠。
“别死。“谢停云用最后力气将龙纹玉塞进她衣襟,“你的命数......“鲜血从他唇角溢出,“我说了才算。“
最后一根石柱倾倒时,苏玉窈在谢停云眼中看见了完整的北斗七星。原来真正的玉衡星,一直藏在他的瞳孔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