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芦苇画室里，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只有粗重的喘息声在回荡。谭修猛地抓起桌上的紫砂壶，狠狠地砸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板上。
“砰！”
紫砂壶应声碎裂，滚烫的茶水四处飞溅，碎片划出一道道刺眼的痕迹。
“他妈的！”谭修猛地一拍桌子，脸色铁青，额头上的青筋像蚯蚓一样扭动着，“那小子的生意怎么样了？”
强壮小弟吓得一哆嗦，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缩了缩，结结巴巴地回答：“大……大哥，周队长上午……上午刚给他禁止分期，下午……下午他就跟银行合作，拿到资质了。现在……现在店里排长队……”
“排长队？！”谭修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带着冰碴子，“这帮饭桶！连个毛头小子都搞不定？”
旁边一个瘦高个子，戴着金丝边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但眼神里却透着一股子阴狠。他慢条斯理地开口：“大哥，我刚刚得到消息，那小子还给茂江职院捐了一百万，现在有市教育局的李国强罩着他。”
“李国强？”谭修的瞳孔猛地一缩，“那个常委？”
瘦高个子点点头：“对，就是他。据说就是他和银行打了招呼，给那小子开绿灯。”
谭修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缓缓地坐回椅子上，手指在扶手上轻轻敲打着，发出“哒哒哒”的声音，让人心里发毛。
“有意思……”谭修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一个卖摩托的，居然能量这么大？”
强壮小弟赶紧见缝插针，“已经切断了王铁的供货，那飞鹰摩托的厂长费勇，现在是绝对不敢再给他供货了。”
谭修听了，脸色这才稍微缓和了一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哼，断了他的货源，我看他还怎么蹦跶！”
“大哥英明！”强壮小弟连忙拍马屁。
谭修摆了摆手，示意他闭嘴。
“这事儿还没完！”谭修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晚上，给我找几个人，去‘招呼’一下王铁的人。”
强壮小弟一愣，有些犹豫地问道：“大哥，您不是已经金盆洗手了吗？这……”
“无妨，”谭修冷冷地打断了他，“做的隐秘点就行。我要让他知道，在廊水区，谁才是真正的老大！”
……
凌晨两点，鬼火俱乐部依旧灯火通明。
一辆破旧的面包车，歪歪扭扭地停在路边，车身锈迹斑斑，像个饱经风霜的老人。
车里，牛家村的牛大牛二，还有几个村民，挤在一起，哈欠连天，昏昏欲睡。
“都他妈的给老子精神点！”牛二压低声音，恶狠狠地说道，“等他们都睡了，咱们就去砸玻璃！”
“是，二哥！”几个村民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
牛大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打了个哈欠，问道：“二弟，这……这有用吗？”
牛二撇了撇嘴，一脸不屑：“有个屁用！就是他妈的想报复一下罢了，出口恶气！”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夜色越来越深，寒风呼啸着，像是鬼哭狼嚎一般。
凌晨四点，鬼火俱乐部里终于安静了下来，最后一盏灯也熄灭了。
“动手！”牛二低吼一声，率先跳下车。
几个村民也跟着下了车，手里拿着砖头、棍棒，气势汹汹地朝着鬼火俱乐部冲去。
“咔嚓！”
牛二一脚踹碎了门口的监控摄像头，得意地笑了笑。
“砸！给老子狠狠地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