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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月?你的朋友是叫琴月吗?”如此一个美丽的女生名字,在朱琳脑海里久久不能忘怀。那夜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的她,对卧室外客厅里打着地铺的墨奇,问道。
“是啊!你怎么想起问这个?”
“哦。没什么,就是觉得她的名字很美。”
“她的人比名字更美。”墨奇的确一直是这样想的。
“你喜欢她?”朱琳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
“当然啊。她一直是我最爱的人之一。”墨奇的回答使得屋里一片死寂。朱琳的心直接跌到了谷底。
“你怎么没声音了?”墨奇缓缓的走到她的卧室门口。
“哦,没事。我一直以为你喜欢的是佩初妹妹。我看她一直戴着你送她的玉簪,以为她也喜欢你。后来,你不在的日子里,发现她好像更喜欢裴秀才。我也搞不懂你们。收下那么贵重的礼物,却不和你好,你也不生气。原来你有了其他心上人,总算都解释通了。”听墨奇坦言,琴月是他最爱的女人。血液几乎结冰的朱琳,眼神呆滞直勾勾地看着床顶,说服自己接受事实,坦率而勇敢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只是没有意识到,不争气的眼泪已经湿了面颊。
“啊,佩初的簪子?是你说秀才喜欢她,我就把簪子送给秀才了。裴秀才挺男子汉的,没几天就去表白了。”听朱琳居然还怀疑古琴月是自己心上人,差点没笑出声来。
想了想,墨奇觉得是时候向朱琳坦白一下自己身世了。心中盘算了一下,接着又说,“琴月夫人,是我最爱的女人之一。不过她对我最大的期望,应该是听我亲口叫她一声,妈!哈哈。”
听墨奇如此说,朱琳怎么还在床上躺得下去,站在门内隔着门帘,用颤抖的声音问,“你叫她琴月夫人?她还想做你妈?你不是说自己是孤儿吗?”
“这事说来话长。琴月夫人,燕员外,还有婷婶都和一个人有关。我一出生就跟着他。是他带着我修行,带着我游历,又带着我来到天界。是他教我道术,供我读书。总之,他对我而言就像是生命一样重要。来纸场之前,我犯下了一个天大的错误。因为我的无能,让恶人害死了两个年轻的生命。甚至在我心里,一度认为,是我害死了她们。就在我的心快要死去时候,又是他说服我来纸场工作,重新开始我的人生。所幸,我勉强找到了答案。”
“你说的那个人是谁啊?你不叫李莫勤?那你是谁?叫什么啊?”此时朱琳的好奇心完全战胜了青春萌动的爱意。
“现在还不是时候,等我完全找回我自己,能战胜我自己的时候,再告诉你,好吗?”
“你不会是在骗我吧?”
“你好像也是到了大理寺才说了实话的吧?眉州推官家的小姐?”墨奇又玩起了转换话题。
“我又没骗人。只是有些事,没一起说出来罢了。”还好隔着帘子看不到她已经涨得通红的脸庞。
“呵呵。我也是呀。有些事留在将来告诉你。我保证前面说的每一句都是真的。我不会骗你的。”
“谁要你的保证啊。我才不稀罕呢。我要睡觉去了。”听他为自己起誓,心中甜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少女心思又动,朱琳羞答答一头扎进被窝,捂紧被子就怕心花怒放的声音,被墨奇听见。
次日一早,两人刚刚用完点心准备出去跑店,虎弼带着两个随从就兴高采烈地冲进了小店找墨奇。
“墨。。。勤。。。”好不容易,他总算没叫错名字。
“虎叔。”墨奇一个晚辈礼。
“你鹿姨让我接你回家住几日。说是约了一个能帮你出货的贵人。只是她身份高,不容易约上,只能让你在家等她,后面几天,或者哪天她有空了,就会直接到家里和你见面聊。”
“啊,那么厉害的人物啊?!好,好啊。”墨奇转头看了一眼朱琳心中盘算起来。
“你鹿姨说了,你这家仆朋友怎么安排听你的。不过半个月时间,如果她想逛星落城,又要人陪的话。我们安排人陪就是了。总之,看你安排。”鹿沅心思细腻,连下台阶都墨奇铺好了。
猜到鹿沅这次的安排可能彻底暴露自己的身份,墨奇转头和朱琳商量留她独自在小店半个月,话还没说完,朱琳拉着他就往里屋跑,避开虎弼问到:“他们不会是骗子吧?故意让我们两分开,然后图我们的钱财性命?你涉世不深,不懂人心险恶。我父亲曾经是州里断案的推官,这样的事我可听说过不少。”
“放心吧。琴月夫人当初落难星落最困难的时候就是他们救助的。不说别的,就是看在她和我情同姐弟意如母子的关系,也断然没有这样的事。何况,琴月夫人把这里当她娘家,他们以前去京城还在我家住过很多次,我们十分熟稔的。放心。”
“你在京城还有家?”
“我在天界大部分时间都住在琴月夫人家里。”
想到他说两人情同姐弟,朱琳又疑惑地看了一眼墨奇,没有说话。
墨奇从百宝袋里拿出五百玄金往她手里一塞,“别瞎想了。你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吃点好的。这是我以前存的钱,你放心用。”
“你哪来那么多钱?”朱琳家父不过一个正八品的推官,年俸不过二百又是清廉文人。五百玄金从来在她眼里都是一笔不小的资费,看墨奇扔下钱,拉着虎弼就往外跑,赶紧追了过去。
“记得给大家买点礼物回去。我过几天就回来。”墨奇回头看到她红扑扑的脸,紧张的样子,发自内心地笑了出来。
“琴月夫人到底长什么样子呢?不知道她多少寿数了。为什么莫勤还说她像姐姐一样呢?”光着脚在湖边散步,朱琳一边任凭落叶刺激着柔嫩的脚底,一边胡思乱想。
“他说他学过道术,还读过书。为什么没去考科举呢?如果他穿上爹爹那样的官服,应该更帅吧。回去我就劝他多读点书,他还那么年轻,又聪明。如果愿意读书,一定可以考个功名的。”在一片鹅软石滩前停步,朱琳抱膝坐下,看着湖面发呆。
“他怎么会存下那么多钱?难道那个琴月夫人是个富家小姐?一定是的,他那个鹿姨虎叔的衣着也很华丽。他们一定都很有钱。这样莫勤去读书的话,就不用担心了。”又想到贫穷的自己,朱琳的心七上八下的不知道怎么办好。用脚点着水面,看涟漪一圈圈散开,她的心也随之飞向了远方。。。
“已经十多天了。他也没有个信。不会出事了吧?”朱琳根本记不得自己这几天吃的是什么东西。
“就托人给我送个信,也不知道自己来。不会是他们做局已经把他给害了吧?”漫天繁星的夜,也没有她的心那么深。
“买什么合适呢?这件衣服可以送给佩初,她穿着肯定会很好看,只是会不会花太多了?他也不知道陪我一起买礼物给大家。我怎么知道他想花多少钱买东西嘛。”在星落夜市闲逛,她看见什么都觉得好,也觉得不好。想决定什么又无法决定,心里没着没落的。
“要不,我去找找他吧。哪怕在门口看他一眼也好。”这是半个月来朱琳唯一下定的决心。
从那约定见面的茶楼开始,走大街穿小巷,朱琳抱着明确的目的,漫无目的地在星落城又闲逛了三天。
“说半个月的。这都快二十天了。他一定是被骗了。明天,如果明天再找不到他,我就去报官。对,那个商人就是他们介绍的。他们一定都认识。”捏了捏紧张到发抖的拳头,朱琳心中打定了主意。
“你回来啦?吃饭了没?”推开房门,朱琳见到的那个身材挺拔,移步如鹤,面容清秀的人,不是墨奇又是谁。
“你,你怎么那么久才回来?我,我都没去哪。就是闲逛去了。”她的脸热得滚烫,说话得声音轻得令墨奇疑惑,而心跳的声音大得连自己都被吓得不知所措。
“我是问你,吃饭了没?如果没有的话,我请你吃顿大餐吧。看,这是什么。”从墨奇手中接过百宝袋,因为袋子太沉,没有心理准备的朱琳往前一冲,差点撞到他的胸口,脸更烫了。
“什么东西啊。那么重。”
“定金。一共二十四万。九万是鹿姨他们的,另外十五万是蓝青坊主的。我们这次卖掉了八成的存货。如果你礼物都买好了,我们明天就可以回去。就看你还想不想继续逛逛星落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