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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枕着的手臂发麻了，陈逸飞睁开了眼，恍惚间看到面前有人，这才越来越清醒。
“你下课回来了？”看着面前这个盯着自己的人，不确定是不是真实的。
阳光斜射在阳台，经过折射后又照进了室内，张轩一站直，便照在了陈逸飞的脸上，很刺眼。
转身环视一圈，其他人还没回来，就只有他们两个。
陈逸飞又问，“现在我们在寝室？”
脸上已经睡出了印子，压迫之处在逐渐恢复血色。
像是说胡话了。
张轩将自己的手抚上陈逸飞的额头。
没发烧。
还没来得及回答陈逸飞问的问题，手腕就被他抓住了。
手背被陈逸飞的拇指抚摸着，肌肤接触的感觉随着手臂的神经传来。
张轩就任由陈逸飞这么抚摸着，没说话。
后来甚至是拽着他的手臂当了枕头枕在桌上，再次闭上了眼睛。
受到牵拉，张轩不得已弯了腰，尽可能把自己的手伸出去。
头靠在前臂上，手依然握着手腕。
他们之间的距离更近了。
张轩屏住呼吸，好像怕自己呼出的气息拍碎这份安静的美好。
眉毛，眼睛，鼻子，嘴巴，一整张脸，张轩看了又看。
突然，陈逸飞又一次睁开了眼。
与张轩直接对视，眼睛都不眨。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是刚下课回来吗？”
“嗯，我一下课就回来了。我想你今天会回来，虽然并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到。”
终于舍得放开他的手，睡的时间不久，并没有留下太多的印记。
收回手后，张轩就把手背在了身后，“我以为你睡迷糊了，所以没回答你的问题。谁让你没等到答案，又闭上了眼睛，我也不好再开口了。”
两句话过后，陈逸飞好像完全恢复了之前的样子。
刚刚发生的一切像是在梦里一样，谁都没再说起。
还是忍不住问出自己关心的问题，“你爸爸……他的情况怎么样？”
“人醒过来以后，情况也越来越好，所以我这才回来。让你们大家担心了。”
“如果不是我主动问起，你就不打算告诉我吗？从始至终都没有这个打算？”
“……”
“如果不是我主动问起，直到你现在回来，我都还会以为你真的只是出去玩了一趟。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也不知道情况会怎样，既然无法确定，告诉你们只会徒增担心。”
“你瞒着我，你瞒着我难道我就不会担心了吗？你知不知道，从你离开的那天，我就一直在想你为什么会请假。我……”
“对不起。”
一下子堵住了他的嘴，“为什么要说对不起？我不是在怪你。我只是希望你有事告诉我，让我能够为你做些什么。”
“对不起，我以后不会了。”
“你还说！”
“……”
两个人都没向唐川、郑言说现在的情况。
当另外两个人回来的时候，寝室依旧安静，张轩和陈逸飞就这么并排站在阳台，迎着日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