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三百六十五

第119章 罪与罚之六个丈夫的女人(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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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婚流水线

杨如明蹲在村口的老槐树下,手里的搪瓷缸子“当啷”摔在地上,小米粥溅湿了他那双露脚趾的解放鞋。三天前他刚娶的19岁娇妻骆美丽,此刻正抱着出生三个月的儿子在土炕上打盹,发梢还沾着他昨天赶集买的头花——粉色的,像朵蔫了的月季花。谁能想到,这朵“月季花”在接下来的半个月里,会变成刺得六个男人心窝子出血的野玫瑰。

故事得从2018年5月说起。34岁的杨如明是湖北山区的老光棍,家里三间土坯房,墙上糊的报纸还是2005年的。媒人李大娘拍着他的肩膀说:“隔壁村老骆家闺女跟你八字绝配,人家才19岁,水灵得能掐出水,就是图你人实在。”杨如明摸着兜里东拼西凑的6万块彩礼,看着骆美丽扑闪的睫毛,觉得自己上辈子准是救了王母娘娘的宠物鸡。

婚礼简陋得像碗没放盐的白菜汤:拖拉机拉着红绸子绕村三圈,骆正华——骆美丽的爹——揣着彩礼钱笑得见牙不见眼,活像只偷了米的耗子。杨如明记得洞房花烛夜,骆美丽咬着他耳朵说:“明哥,我打小就想找个踏实人过日子。”他红着脸点头,没看见窗外骆正华用手电筒往玉米地照了三下——那是他们父女俩约定的“得手信号”。

平静日子过了仨月,直到那天杨如明收工回家,炕上只剩半块冷硬的玉米饼。电话打给岳父,骆正华在那头咳嗽:“美丽回娘家了,孩子水土不服。”杨如明连夜翻山,却在骆家院外听见吵架声:“这次彩礼才6万,隔壁村王寡妇家闺女都卖8万!”“爸,杨如明对我挺好的……”“挺好个屁!明天去江西,那边有个开货车的,彩礼10万!”

杨如明攥紧门框的手在抖,指甲缝里嵌着的砖渣刺得生疼。他摸黑赶到江西九江,在王文家见到了这辈子最魔幻的场景:王文他娘抹着眼泪说:“美丽跟我儿结婚才一个月,揣着8万彩礼就跑了,我儿现在还在广东搬砖,说再也不碰女人!”墙上的结婚照里,骆美丽穿着大红棉袄,笑得比村口的石榴花还艳,哪像在杨如明家时总说“头晕不想干活”。

更魔幻的在后面。杨如明刚回到家,门口堵着个胖男人,手里挥舞着红色小本本:“你就是杨如明吧?我是汪军,美丽的合法丈夫!”结婚证上的日期比杨如明的婚期早俩月,照片里骆美丽烫着大波浪,嘴角上扬的弧度能挂住个搪瓷缸。“大哥,咱讲道理,”汪军拍着肚皮,“我花7万娶的媳妇,咋成你老婆了?”杨如明盯着那本本,突然想起李大娘说的“闪婚有福气”,此刻只觉得福气像坨牛屎,糊在脸上火辣辣的。

俩大男人蹲在门槛上抽烟,烟头明灭间理出了头绪:骆美丽在三年里结了六次婚,从湖北到江西,从河南到广西,每次都是“三天恋爱五天结婚”,彩礼从5万到10万不等。汪军掏出手机,相册里存着三张结婚证,都是不同男人跟骆美丽的合影,看得杨如明直犯迷糊:“这咋跟流水线作业似的?”——不对,不能用“似的”,得说“跟村口的烤红薯炉似的,一批批往外送”。

两人决定去骆家讨说法,路上汪军拍着大腿笑:“我第一次见美丽,她穿条黄裙子,说自己属兔,最爱吃胡萝卜,我寻思这姑娘真可爱,谁知道是只披着兔皮的狐狸!”到了骆家地界,村口的大黄狗见了他俩就狂吠,拴狗的绳子上还挂着半截红腰带——杨如明认得,那是他给骆美丽买的第一件礼物。

骆正华的小洋楼在阳光下泛着贼光,瓷砖缝里嵌着没扫干净的喜糖纸。他叉着腰站在门口,身后站着四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手里拎着锄头:“想讨说法?先问问老子的锄头答不答应!”汪军往前一站,肚子把衣扣崩飞俩:“大爷,咱都是受害者,您闺女骗了我们六家……”话没说完,锄头就砸在离他脚边半寸的地方,溅起的泥点落在他的鳄鱼牌皮鞋上——假的,20块钱地摊货。

杨如明报警时手还在抖,派出所的民警看着他们递来的六本结婚证,突然笑出声:“你们这是组建了个‘丈夫联盟’啊?”调查结果像盆冰水兜头浇下:骆正华用女儿的身份证办了三张假户口,每次结婚都换个身份,彩礼全用来盖楼买车,连杨如明的儿子都被他以“1万元营养费”卖给了邻村的光棍。

审讯室里,骆美丽低头绞着衣角,指甲盖涂着杨如明买的桃红色指甲油:“我爹说,女人天生就是换钱的货。第一次结婚时我才17岁,他拿皮带抽我,说‘你哥的彩礼钱就靠你了’……”眼泪滴在桌面上,砸出小小的坑,像她这些年砸在六个男人心上的坑。杨如明隔着玻璃看着她,突然想起新婚夜她哼的那首山歌,调子甜得能化糖,现在听来却像猫头鹰的叫声,透着股子阴凉。

最戏剧性的是抓捕现场。当警方冲进广西的出租屋,骆美丽正跟第六任丈夫郑刚吃火锅,鸳鸯锅里的红油咕嘟咕嘟冒泡,映得她的脸像熟透的番茄。郑刚举着漏勺愣住:“警察同志,我们刚结婚三天,这是犯法吗?”民警看着结婚证上的日期,忍不住笑:“大哥,你这是踩中了‘闪婚地雷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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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庭宣判那天,杨如明抱着失而复得的儿子坐在最后一排。骆正华被判七年,骆美丽判一年,理由是“被胁迫参与犯罪”。当法官问骆美丽有什么想说的,她抬头望向旁听席,目光扫过杨如明时顿了顿:“明哥,孩子……孩子的奶粉钱,我在看守所里绣鞋垫攒了点……”话没说完就被法警带走,声音像断了线的风筝,飘在法庭上空。

散庭后,汪军拍了拍杨如明的肩膀:“老哥,咱这算啥?花钱买了个‘丈夫体验卡’?”旁边的王文苦笑着摇头:“我妈现在见着穿红裙子的姑娘就犯晕。”杨如明看着怀里的儿子,小家伙正用口水泡软了块饼干,吧唧吧唧吃得香。他突然想起骆美丽说过的话:“明哥,等孩子长大了,咱们去镇上开个小卖部吧。”当时他以为这是憧憬,现在才明白,这不过是骗子随口撒的谎,比她头上的头花还假。

回到村里,李大娘躲在槐树后不敢露面,杨如明却没心思骂她。他蹲在自家的土坯房前,看着墙上2005年的报纸,头条新闻是“打击拐卖妇女儿童”,油墨已经褪色,像段模糊的旧梦。怀里的儿子突然咯咯笑起来,伸手去抓他的胡子,杨如明忽然觉得,这笑容比骆美丽所有的谎言都实在——哪怕它带着口水,带着奶腥味,却真真切切,暖人心窝。

村口的广播在喊:“各家各户注意,近期有陌生女子上门相亲,大家提高警惕……”杨如明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土,怀里的孩子正把他的解放鞋带往嘴里塞。他轻轻掰开小手,看着远处的山峦,突然觉得这世界虽然荒诞,但日子总得往前过——就像他爹说的:“被狼咬了一口,总不能把整个草原都烧了。”

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影子里还抱着个小小的身影。路过骆家的小洋楼时,杨如明看见骆正华的老婆正在门口摘菜,菜叶上的水珠滚落在地上,摔成无数个小月亮。他突然想起骆美丽最后说的那句话,关于奶粉钱,关于鞋垫——或许,在某个角落,她真的藏着一丝未被完全掐灭的人性,就像这水珠里的月亮,虽然破碎,却依然映着光。

这出荒诞的“闪婚闹剧”最终落幕,六个男人的人生却留下了不同的印记。杨如明学会了看身份证日期,汪军开始研究婚姻法,王文则买了只大狼狗看家。而骆美丽,在看守所的铁窗下,摸着自己肚子上的妊娠纹,想起那个只存在了三个月的“母亲”身份——或许,这才是她这辈子最真实的一场“婚姻”,无关彩礼,无关欺骗,只关血脉相连的温暖。

故事的最后,老槐树的叶子又绿了一茬,杨如明的儿子学会了喊“爹”。当他抱着孩子走过村口,总会有人指着他笑:“看,那就是娶了六个丈夫的女人的男人!”他不恼不怒,只是摸摸孩子的头:“儿啊,以后找媳妇,咱先查户口本,再查三代人,千万别学你爹,被朵带刺的野花迷了眼。”

风穿过槐树的枝桠,带走了最后一片枯叶,却带不走这场荒诞婚姻留下的痕迹。它像面镜子,照着世间的贪婪与无奈,也照着那些在骗局中依然努力活着的人——毕竟,生活总得继续,哪怕带着伤疤,带着遗憾,也要像村口的老槐树那样,扎根土地,向着阳光,慢慢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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