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三百六十五

第24章 青纱帐迷案(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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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义的追光之旅

在咱这辽宁省阜新市阜蒙县,1997年的夏天,热得那叫一个邪乎,柏油马路都快被太阳给晒化了,街边的狗热得直吐舌头,趴在阴凉地里动都懒得动。就在这么个热得让人抓狂的8月7日清晨5点23分,阜蒙县刑警大队的报警电话跟个抽风似的,第三次尖锐响起,那铃声在寂静的办公室里突兀得很,一下子就把屋里凝重的空气给搅得更紧张了。

王建军大队长此刻正跟个霜打的茄子似的,瘫坐在办公桌前。他这都连续值班三个通宵了,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布满血丝,整个人疲惫到了极点,感觉灵魂都快出窍了。搪瓷缸里的冷茶早就没了热气,他也顾不上嫌弃,仰头“咕咚咕咚”一饮而尽,那茶垢在舌面上留下的涩涩余韵,就跟他这漫长又艰辛的刑侦生涯里积攒下的一肚子苦水没啥两样。窗外,梧桐树在晨雾里晃晃悠悠地摇曳着,树影投在斑驳的墙面上,光影交错,活脱脱像极了二十年前他追捕逃犯时,月光下那晃来晃去的芦苇荡。王建军瞅着这景儿,一时间脑子有点迷糊,往昔的那些艰难困苦和此刻的身心俱疲全搅和在一块儿,让他直发懵。

“王队,青纱帐里发现尸体!”年轻警员小周的声音从听筒那头传过来,带着点儿不易察觉的颤抖,就跟大冬天里灌了凉风似的。王建军一听这话,就跟被电打了似的,一个激灵,瞬间清醒过来,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麻溜地抓起配枪。那枪身的金属表面凉飕飕的,一上手,激得他手微微一颤,这凉意一下子让他想起女儿昨天送给他的生日礼物——一个绣着粉色樱花的枪套,精致得很。这会儿,那枪套正乖乖地躺在办公室抽屉里呢,王建军本想着昨晚能抽空回家,给宝贝女儿一个惊喜,这下可好,又得泡汤了。

案发现场藏在阜新与锦州交界处的青纱帐深处,那地方可真是偏得不能再偏了,周围全是大片大片的高粱地,每年到这个时候,高粱长得那叫一个茂盛,齐胸高的秸秆绿油油的,远远望去,就跟一片望不到边的绿色海洋似的。不过这会儿,这片往日生机勃勃的青纱帐,却成了罪恶的藏身窝点,阴森得让人脊背发凉。王建军带着同事们深一脚浅一脚地沿着露水打湿的羊肠小道往前走,脚下的解放鞋“噗呲噗呲”地直往松软的黑土里陷,那声音在这寂静的清晨显得格外刺耳。晨雾还没散干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腐臭味,跟高粱成熟后的甜香搅和在一块儿,这诡异的混合气味直往鼻子里钻,熏得王建军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在刑侦这行摸爬滚打了十五年,见过的尸体没有八百也有七百,各种惨烈的、安详的死状都见过,可今儿这味儿,这么复杂、这么让人毛骨悚然,他还真是头一回碰上。

“报告!死者是女性,看样子也就19岁左右。”技术员小赵的声音从高粱地深处飘过来,带着几分惊惶失措,听起来声音都有点飘。王建军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拨开齐胸高的秸秆,往里头一瞧,这一眼,吓得他瞳孔骤缩,一股寒意从脊梁骨“嗖”地一下蹿到头顶。只见一个年轻少女直挺挺地仰卧在血泊之中,那白色连衣裙被扯得稀巴烂,碎布条跟个乱麻似的缠绕在脖颈处,底裤更是惨不忍睹,断成两截,卡在膝盖那儿,瞅着格外扎眼。最让人头皮发麻的是她的眼睛——七根高粱秸秆跟七把邪恶的匕首似的,以各种刁钻的角度直直刺入眼窝,暗红的血顺着中空的茎秆一滴滴缓缓滴落,在晨雾的笼罩下,蒸腾起一层淡粉色的雾气,这场景,简直跟从地狱里搬出来的没啥两样。

“立即封锁现场,半径五百米内拉警戒线,一只苍蝇都不许放出去!”王建军强忍着内心的震惊和愤怒,咬着牙下达命令。说着,他扯下警服第二颗纽扣,露出锁骨处那块旧伤疤。这伤疤可有年头了,那是1983年他追捕逃犯时,被逃犯手里的匕首给划开的,打那以后,每逢碰上棘手的案子,这伤疤就跟个天气预报似的,提前预警,隐隐作痛,时刻提醒着他过去吃过的那些苦头。王建军蹲下身,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指尖轻轻抚过死者大腿内侧的抓痕,那皮肤下的血管早就停止跳动,凉冰冰的,不过指甲缝里残留的绿色组织却让他心头猛地一凛——那是高粱叶的碎屑,边缘呈不规则锯齿状,明摆着是死者在临死前拼命挣扎时,被高粱叶给抓破的,可想而知,这姑娘生前遭受了怎样的痛苦与绝望,王建军心里一阵发酸。

“王队,底裤上的不明液体有情况!”技术员举着个物证袋,火急火燎地跑过来,神色凝重得跟天要塌下来似的。“初步检测含有苯甲酸钠和亚硝酸盐,浓度高得吓人。”王建军一听这话,眉头立马皱成个“川”字,这混合成分让他一下子想起三年前处理的某化工厂爆炸案,当时现场那叫一个惨烈,好些工人被爆炸产生的化学物质腐蚀得只剩骨架,那刺鼻气味,跟今儿这味儿如出一辙,难不成这两起案子之间有啥猫腻?

时间就跟踩着风火轮似的,一转眼来到DNA实验室。深夜里,那荧光屏闪个不停,跟个神秘的大眼睛似的,窥视着真相。技术员老马摘下护目镜,眼睛里布满血丝,一脸疲惫不堪,不过嘴角还是带着那么一丝期待:“比对了三百二十七个样本,嘿,您猜怎么着?唯一匹配的是……李波的同班同学张建军。”王建军一听这话,气得火冒三丈,“砰”地一声猛拍桌子,桌上的墨水瓶被震得一歪,墨汁跟失控的野马似的,在案件卷宗上肆意流淌,把“张建军”三个字给晕染成一片深蓝,就好像命运这玩意儿故意在这儿瞎捣乱,给他们添堵。

审讯室里,白炽灯管“嗡嗡”地响着,跟个催命鬼似的,让本就紧张得让人窒息的气氛愈发压抑。张建军的母亲一听说儿子被怀疑成杀人犯,吓得脸色惨白,“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双手死死抓住王建军的裤脚,那布满老茧的手跟钳子似的,声泪俱下:“王队长啊,我儿子可是个老实巴交的好孩子,他连只鸡都不敢杀啊!昨天他还帮我给母猪接生呢……”这话音还没落,审讯室的铁门就被人从外面撞开,李波的父亲跟头发狂的公牛似的,双眼通红,手里紧握着个大扳手,带着呼呼的风声,照着张建军的脑袋就砸过去。

“爸!”小周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过去抱住老人,没想到被老人的肘部狠狠击中面门,疼得他“哎哟”一声闷哼。王建军反应也不慢,趁机一把夺下扳手,那金属表面还带着老人的体温,滚烫滚烫的,灼人得很。王建军瞅着墙上摇晃的铁窗,窗外夜色深沉,黑得跟锅底似的,他心里突然“咯噔”一下,想起自己女儿今天开学,这会儿应该正坐在家里,借着昏黄的灯光,美滋滋地往新课本上包书皮呢,可自己却又一次在女儿成长的重要时刻掉链子,心里那叫一个不是滋味。

日子过得飞快,就跟坐火箭似的,一晃眼到了2015年9月6日清晨6点12分。阜新市刑警大队的报警电话跟个不定时炸弹似的,第四次轰然响起,打破了清晨的宁静祥和。陈默这时候正坐在办公桌前,对着一杯冷掉的美式咖啡发呆,那咖啡看着就没滋没味的。他瞅了瞅窗外,巴西木的叶片在晨光里舒展着,叶片上挂着的水珠亮晶晶的,折射出七彩光晕,本来是个美如画的清晨,可这通电话一来,啥好心情都给搅没了。这已经是他担任刑侦队长的第七百三十天,窗外的梧桐早就换了好几茬新叶,而父亲王建军的遗像正静静地挂在办公室墙上,警服第二颗纽扣永远空着,就跟个永远填不满的黑洞似的,天天盯着他,时刻提醒着他肩负的重任,压得他有点喘不过气。

“陈队,青纱帐又出事了!”副队长老张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带着颤抖,那颤抖里透着深深的无力感和恐惧,就好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了嗓子眼。陈默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沉甸甸的,他缓缓抓起配枪,指尖触到枪柄上父亲刻的“默”字,那凹痕里填满了岁月的尘埃,就跟父亲这些年走过的坎坷刑侦路似的,满是故事。每次摸到这个字,陈默都觉得像是父亲在背后默默支持着他,给他力量。

案发现场就在老地方八百米外的玉米地,这时候的玉米地,玉米秸秆长得高高的,跟一个个站岗的卫士似的,又像是一道道密不透风的屏风,把罪恶藏在里头。陈默带着同事们踩着露水打湿的田埂,皮鞋“吧唧吧唧”地陷进松软的黑土,那声音沉闷得让人心里发慌。晨雾中依旧弥漫着若有若无的腐臭味,跟玉米成熟后的甜香混在一块儿,这种熟悉又陌生的诡异气息直往陈默鼻子里灌,熏得他胃部一阵翻腾。他虽说干法医也有七年了,解剖过的尸体也有三百一十四具,每次面对死亡都跟个执着的探险家似的,一门心思地追寻真相,可今儿这似曾相识的场景,却让他感觉像被一座大山压着,压力大得前所未有。

“报告!死者是女性,大概22岁左右。”技术员小李的声音从玉米地传来,打破了短暂的寂静。陈默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拨开齐胸高的秸秆,往里头一瞧,这一眼,吓得他后颈发凉,一股寒意直透心底。只见一个年轻少女仰面躺在血泊之中,碎花连衣裙被撕得粉碎,碎布条缠绕在脖颈,底裤断成两截,卡在膝盖处,跟1997年那起案子简直一模一样,就跟复印机印出来的似的。最让人胆寒的是她的眼睛——七根玉米秸秆跟七把夺命的利刃似的,以不同角度刺入眼窝,暗红的血顺着中空的茎秆一滴滴缓缓滴落,在晨雾的笼罩下,蒸腾起一层淡粉色的雾气,仿佛是历史在这儿重演,罪恶在这儿轮回,让人不寒而栗。

“立即封锁现场,半径五百米内拉警戒线,别放过任何蛛丝马迹!”陈默扯开领带,大口喘着粗气,露出锁骨处那块旧伤疤。这伤疤是2012年缉毒行动时留下的,当时他被流弹擦伤,差点丢了小命。打那以后,每逢碰上相似的案子,这伤疤就隐隐作痛,就跟个闹钟似的,提醒他过去的伤痛,也让他更加警醒。陈默蹲下身,指尖轻轻抚过死者大腿内侧的抓痕,那皮肤下的血管早已停止跳动,凉冰冰的,不过指甲缝里残留的黄色组织却让他心头一凛——那是玉米叶的碎屑,边缘呈不规则锯齿状,显然是死者在剧烈挣扎时被抓破的,这跟1997年的案子如出一辙,历史惊人的相似,让陈默愈发坚定要揪出这个隐藏在黑暗里的恶魔,给死者一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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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队,底裤上的不明液体有异常!”技术员举着物证袋,一路小跑过来,神色焦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检测含有苯甲酸钠和亚硝酸盐,浓度跟1997年案件完全一致。”陈默一听这话,眉头皱得更紧了,这混合成分让他一下子想起父亲笔记里反复提到的“青纱帐恶魔”,那个在泛黄纸页间隐隐狞笑的凶手,仿佛一直潜伏在黑暗里,跟他们玩捉迷藏,就等着瞅准时机,再次伸出罪恶之手,祸害人间。

DNA实验室里,离心机“嗡嗡”地响着,跟个发了疯的陀螺似的,催促着真相赶紧现身。技术员火急火燎地将报告拍在陈默面前,语气沉重得像铅块:“与1997年样本存在Y染色体STR分型关联。”陈默眼睛死死地盯着报告上的“张”姓族谱,脑子里突然跟划过一道闪电似的,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恶魔藏在族谱里。”这话就跟个神秘的咒语似的,一直在他耳边回响,这会儿终于派上用场了。

专案组临时设在村委会办公室,屋里的气氛凝重得跟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似的,压抑得让人透不过气。墙上贴着两张案发地卫星图,相距不过八百米,那一个个标记就跟受害者无声的呐喊似的,瞅着就让人心疼。陈默站在地图前,手里拿着激光笔,灯光在地图上一闪一闪的,他目光坚定地扫视着在场的警员,眼神跟老鹰似的锐利,突然,他的目光定格在户籍警老张身上,声音低沉而有力,就跟洪钟似的:“张叔,你负责排查1997年案发时年满18岁的男性,一个都不许漏!”

老张一听这话,手像被电了似的,突然抖得厉害,手里的茶杯都差点拿不稳,茶水“哗啦”一下溅湿了桌面,他的脸色变得煞白,跟张白纸似的。“小陈啊,你……你还记得1997年那个村支书吗?他儿子张老二……上个月刚从监狱假释出来。”陈默一听这话,后颈的汗毛“嗖”地一下全竖起来了,父亲笔记里的一段话跟幽灵似的浮现眼前:“凶手具有强烈的反侦察意识,可能从事与化学相关的职业。”陈默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这个张老二就是他们苦苦追寻了这么多年的恶魔?

抓捕行动定在黎明前,那可是一天当中最黑暗的时刻,不过对于刑警们来说,这也是他们向罪恶宣战的最佳时机。陈默带着特警队员们,跟神兵天降似的,冲进张老二家。这时候,张老二正在院子里给母猪接生呢,昏暗的灯光下,他的身影佝偻而沧桑,看着就像个普普通通的庄稼汉。陈默他们一冲进去,张老二明显吓了一跳,手里的接生工具“哐当”一声掉在地上。陈默眼尖,一眼就瞅见张老二沾满血污的围裙下,露出半截黑色底裤,那布料纤维跟两起案件中的底裤纤维一比对,完全吻合,这一刻,陈默知道,他们终于把这个隐藏多年的恶魔给揪出来了。

审讯室里,监控录像忠实地记录着一切。张老二坐在铁椅上,身体前后摇晃,跟个失控的不倒翁似的,眼神空洞,仿佛还沉浸在自己那个扭曲的世界里,无法自拔。“她们都该去死。”张老二突然抬起头,浑浊的眼球里映出陈默腰间的配枪,眼神里透着疯狂与偏执,就跟个走火入魔的邪教徒似的,“她们看我的眼神就像看臭虫,明明我才是救世主。”

陈默手里的钢笔在笔录纸上轻轻一划,墨水洇开,形成一个墨点,他望着窗外金黄的玉米地,阳光洒在上面,泛起金色的波光,原本是个挺美的画面,可他的心情却沉重得像灌了铅。他忽然想起父亲笔记里最后的话:“青纱帐里的恶魔,其实是我们每个人心中的阴影。”这阴影,就跟一片乌云似的,不仅笼罩着这片土地,也笼罩着每一个与之相关的人,让人心里沉甸甸的。

咱得把时间往回倒倒,瞧瞧张老二这扭曲灵魂到底是咋长成的。1974年深秋,阜蒙县张家村的老支书张福贵正在自家院里打磨锄头,院子里尘土飞扬,弥漫着一股土腥味。三岁的张老二蹲在墙角玩泥巴,他那小世界里,这会儿就只有手里那团软乎乎的泥巴,能捏出各种好玩的形状,给他带来短暂的快乐。突然,张福贵跟个被点燃的炮仗似的,一脚踢翻张老二,怒吼道:“没出息的东西,只会玩娘们儿的玩意儿!”锄头尖跟着划过张老二的小腿,顿时鲜血直冒,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张老二疼得“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可他母亲在灶间添柴火,就跟个木头人似的,眼皮都没抬一下,对他的痛苦完全视而不见。

这事儿成了张老二记忆里最早的暴力场景,打那以后,黑暗就跟个种子似的,在他幼小的心灵里扎了根。此后每个月,张福贵都以“锻炼男子汉气概”为由,把张老二像捆粽子似的绑在院中的枣树上,让他观看杀猪。猪血飞溅的瞬间,张福贵还在他耳边低语:“记住,软弱的东西就该被碾碎。”那血腥的场景、冷酷的话语,就跟噩梦似的,一次次侵蚀着张老二的心灵,让他的内心世界慢慢变得扭曲。

1983年冬夜,寒风刺骨,跟刀子似的刮在脸上。十二岁的张老二半夜起夜,无意间撞见父亲强暴隔壁寡妇。他吓得浑身发抖,跟个筛子似的,赶紧蜷缩在草垛里,大气都不敢出,听着寡妇的惨叫和父亲的喘息声交织在一起,那声音仿佛来自地狱的诅咒,一下又一下地撞击着他年幼脆弱的心灵。每一声呼喊都像是一把锐利的钩子,把他心底的恐惧拽得越来越长,越来越深。黑暗中,他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却不敢发出一点呜咽,只能任由滚烫的泪水淌过冰凉的脸颊。

第二天清晨,冬日的暖阳没有带来丝毫温暖,整个村子被一层阴霾笼罩。张老二失魂落魄地走出草垛,就看见寡妇吊死在村口老槐树上,那随风晃动的尸体,宛如一面破碎的旗帜,无声地控诉着世间的不公与罪恶。而父亲呢,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在村委会表彰会上滔滔不绝地宣讲“精神文明建设”,脸不红、心不跳地掩盖着自己的龌龊行径。张老二站在台下,望着台上那个道貌岸然的父亲,心中对人性的认知轰然崩塌,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荒诞、那么虚伪,仿佛置身于一个错乱颠倒的世界。

青春期的张老二,本就脆弱的心理防线在成长的压力下愈发摇摇欲坠。他开始尿床,这本是许多孩子成长过程中再正常不过的小毛病,可在父亲眼中,却成了不可饶恕的耻辱。每当夜里尿床被发现,父亲便会恶狠狠地拎起烧红的火钳,二话不说就朝他大腿烙去。钻心的疼痛让张老二撕心裂肺地惨叫,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传得很远,却没有一个人敢来阻拦。母亲偶尔也会于心不忍,终于开口劝道:“孩子有病得治。”可父亲却只是冷笑一声,那笑声冷得像冰碴:“治什么?这是他娘胎里带来的贱骨头!”从那以后,为了躲避毒打,张老二学会了在父亲回家前,战战兢兢地用尿液涂抹自己的裤裆,每一次这样做,他内心的自尊心就被狠狠地践踏一次,直至碎成无数片,再也拼凑不起来。

再把目光转到王建军这边,看看他和女儿王雨桐之间那条充满愧疚与牵挂的情感纽带。王雨桐打小就习惯了父亲的忙碌,在她的记忆里,父亲总是缺席自己成长中的重要时刻。无数个深夜,她抱着书包,孤零零地蹲在刑警队门口,校服裙摆沾满露水,活脱脱像一朵被遗忘在寒夜的小花,楚楚可怜。值班室的老李每次瞧见,都会忍不住叹气:“丫头,你爸又去现场了。”王雨桐总是低着头,看着书包里精心准备的生日贺卡,上面“爸爸”两个字被泪水晕染成蓝色的云,那是她对父爱的期盼一次次落空后留下的痕迹。

1997 年 8 月 7 日,这本该是个温馨快乐的日子,是王雨桐第三次在生日当天满心期待地盼着父亲回家。凌晨两点,王建军带着青纱帐那股刺鼻的腥气归来,警服第二颗纽扣不知去向,那是他陷入困境时的习惯性动作。女儿赶忙递上绣着粉色樱花的枪套,眼中闪烁着渴望父爱的光芒,满心期待能换来父亲一个欣慰的笑容。可王建军实在是太累了,身心俱疲的他一挨上沙发,便沉沉睡去,嘴里还呢喃着“李波”的名字。那一刻,王雨桐心中的委屈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将她整个人淹没。她望着父亲疲惫不堪的面容,想要埋怨,却又心疼不已,种种复杂的情绪在心底搅成一团,让她久久无法释怀。

初中时的王雨桐,长期缺乏父亲的陪伴,内心渐渐变得叛逆起来。一次偶然的机会,她在游戏厅结识了几个染黄发的混混。那些人递给她一支烟,脸上带着似有若无的嘲讽:“你爸是大英雄,你怎么像个小哭包?”烟头的火星在黑暗中明灭闪烁,王雨桐的目光却突然定在父亲锁骨处的伤疤上,那是父亲为救别人留下的英勇印记。一瞬间,她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父亲长久缺席的埋怨,又有一丝因父亲英雄事迹而生出的骄傲。那支烟最终没有点燃,王雨桐攥着它,转身跑出了游戏厅,任由泪水肆意流淌,她知道,自己内心深处还是渴望成为像父亲那样的人,守护正义,即便这份正义曾让她无比孤独。

2005 年春,王雨桐迎来了人生中的一个小高光时刻——考上了省重点高中。在收拾行李准备开启新生活时,她无意间在父亲的旧箱子底发现了一个笔记本,泛黄的纸页仿佛承载着岁月的沧桑。轻轻翻开,上面写着:“雨桐今天会走路了,摇摇晃晃像只小鸭子。”看到这行字,王雨桐的泪水夺眶而出,滴落在“鸭子”两个字上,晕开一团墨迹。那一刻,她仿佛透过这简单的文字,看到了父亲深沉而内敛的爱,那些被忙碌刑侦工作掩埋的父爱,原来一直都在,只是她从未细细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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