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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绎嫌弃地躲开。
袁今夏没捏住,抬头看向陆绎,见陆绎满脸的嫌弃之色,便说道,“我是为您好,这里沾了脏东西。”
陆绎又躲了一下,说道,“你刚刚验过尸体。”
“那大人刚刚不也是拿过我用的镊子?”
陆绎瞪了袁今夏一眼,又嫌弃地看了看自己的袖子。
袁今夏小声嘟囔道,“嫌弃我?我还没嫌弃你呢,”看到陆绎瞪着自己,便马上笑道,“扯平了。”
陆绎叹了一声,正要向前走,袁今夏突然说道,“大人您看,那不是孟海吗?”
陆绎向前看去,见孟海正悠哉悠哉地在街上走着,便微微蹙了眉,说道,“竟然这般逍遥?叫他过来,我有话问他。”
袁今夏应声跑过去,将孟海叫到近前。孟海有些战战兢兢,不待陆绎问便先开了口说道,“大人,小的今日身子不太舒服,是告了假出来的,要去看看郎中。”
陆绎明知孟海在说谎,却没有戳穿,问道,“你在扬州府衙大牢任事多久了?”
“回大人,小的年轻时就在大牢里做狱卒,后来做到牢头,再后来做到典狱长,已经足足有二十个年头儿了。”
“这么久了,见识的一定很多了?”
“是,那是……”孟海略显得意,可话一出口便觉不对了,忙又改口道,“没有,没有,小的是一时妄言。”
“你不必慌张,我且问你,如周显已这般死亡的情形,以前可曾有过?”
袁今夏在一旁听着,暗道,“难道陆大人怀疑周显已的死是扬州官府所为?”
孟海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回道,“绝对没有,大人,牢里的犯人不是吃喝等死的重犯要犯,就是一些混日子等着放出去的鸡鸣狗盗之辈,但凡有一些心胸狭窄想不开的,那顶天也就是饿死、一头撞死。”
“还有饿死,一头撞死的?”陆绎眉头紧蹙,声音变得犀利起来,“这么说你们平日里经常虐待犯人了?”
“啊?没没没,”孟海吓得连连说道,“真的没有,真的没有,都是犯人自己作践自己,大人明察。”
陆绎目光依旧犀利,盯在孟海脸上,说道,“你再好好想想。”
“呃~这……”孟海冒了一脑门的汗,抬起胳膊用袖子抹着汗,突然像想起什么来,猛地抬头说道,“大人,小的想起一件事来,有个人的死与周显已的死亡情形极为相同。”
“什么情况?仔细说说。”
“十年前,小的还是牢头,当年有个戏班子叫春喜班,”孟海说到这里时,袁今夏不由得眼睛一亮,向前凑近了一步。
“春戏班在扬州非常有名,戏唱得极好,尤其是那个台柱子,场场叫座,每次有他上台,那定是场场爆满,尤其出了一个戏叫什么,什么……”孟海一时想不出,敲着脑袋,袁今夏提醒道,“是第一香么?”
“对对对,袁捕快真是有见识,就叫第一香,那个台柱子唱红了第一香,名声更是大噪,可惜没多久他突然死了。”
袁今夏问道,“怎么死的?”
孟海摇头,“都说那个台柱子死的蹊跷,他死的模样,小的刚刚想起来,与周显已一模一样,当年抓了许多戏班子里的人进来,可都没问出什么来,便都又放了,处理尸体时,小的也是无意中看到了,所以才有印象。此案已成为悬案,十年了,当年出了事后,春喜班便离开扬州了,后来也无人再问了,此案便也就不了了之了。”
袁今夏看向陆绎。陆绎点了点头,说道,“好了,你去吧。”
孟海离开。袁今夏才说道,“大人,看来此事不是传说,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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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绎促狭地看着袁今夏,问道,“你对乌安帮少帮主的话还有所怀疑呀?”
“他就是一个游手好闲的公子哥,他说的话,我自然要掂量一二,有些可信,有些就听听罢了。”
陆绎对这个答案比较满意,面色缓和了许多。
“大人,此事虽经谢宵和孟海的嘴里说出来,但若要了解真相,还须查阅卷宗才行。”
“好,此事交给你办。”
“得嘞,大人您就请好吧,”袁今夏应声转身便离开了。陆绎则径直回了官驿。
一个时辰后,袁今夏回来,“大人,卑职查阅了卷宗,十年前春喜班那个案件过程记载得极为详细,那台柱子的死状与周显已的完全相同,目前虽不能确定他也是被银针刺死,但这种死状非常奇特,也隐隐说明,作案之人必有关联,更怪的是,据谢宵所说,这个春喜班是最近才回到扬州的,这未免太巧了些。”
陆绎听罢,食指轻敲桌面,陷入沉思。
袁今夏见状,不敢打扰,便静静站在一边。
过了良久,陆绎才开口说道,“袁捕快,你叫上杨捕快一起,去查查这个春喜班。”
“好嘞,卑职也正有此意,”袁今夏应声就走,暗道,“陆大人这是同意两案并查了,太好了,十年前的旧案虽未必查得清,但这条线索却至关重要,”遂叫上了杨岳,两人匆匆出去了。
岑寿不明何意,待袁今夏走后才问道,“大哥哥,那都是十年前的案子了,能查得清么?”
“总要试一试才知道。”
“我能做什么?”
“等!”
“等?”岑寿不解,“等什么?”
陆绎见岑寿一副莫名其妙地神情,便说道,“你去换换岑福吧,让他回来好好休息一日。”
“大哥哥分明在奚落我,”岑寿也学会了嘟囔,瞟了陆绎一眼,说道,“那个人也真是的,停在山东地界做什么?他停了,倒显得我没事干了一般。”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好,我去换我哥,我也怪心疼他的,一把年纪了,是要休息休息才行,”岑寿说罢做了个鬼脸跑开了。
陆绎重复着道,“一把年纪了?岑福啊岑福,你不过才二十而已,小寿竟然说你……”突然觉得不对,“那我岂不是……”想罢抬头看了一眼岑寿离开的方向,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