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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今夏继续说道,“既然这所谓的养家不缺这点银子,那从最初的一千两涨到一万两,原因无外乎有两个,一是若周显已不放手,便一定会打起修河款的主意,那他们便可以从周显已身上下手盗取修河款;二是若周显已不肯动用修河款,自己又拿不出来银子,那便会主动放弃,翟兰叶也就顺利摆脱了这个麻烦。后期若有人查到这里,他们也有理由说自己不缺银子,根本不会在乎那区区十万两修河款。”
杨岳问道,“按你这样分析,这个所谓的养家有嫌疑了?”
陆绎接道,“养家不过是其中一个既得利益者,提供她的身份而已。”
“大人也是这么认为的?”袁今夏眼睛亮晶晶的看向陆绎。
陆绎又说道,“周显已从开始就一定知晓翟兰叶的瘦马身份,但他却不知道这身份只是翟兰叶为了掩人耳目,以此接近他的借口而已。”
“对,周显已不曾娶亲,奉皇命只身来到扬州查察水患,半年的时间,总要有一些放松的时候,以他那般清高的性子,定不会去那些勾栏之所,去游湖倒是极有可能,所以翟兰叶定是在湖上制造的机会接近了周显已,而这一切在半年前,也就是周显已来到扬州之后不久就开始实施了,说明什么?”
陆绎看着袁今夏,暗道,“原本瞒着她严世蕃之事,是不想她迫于压力去做事,没想到她竟然能猜到这一层。”
岑寿和杨岳听陆绎与袁今夏一唱一和,皆有些糊涂了,齐声问道,“说明了什么?”
“这个我也猜不到,就得问陆大人了。”
三人都看向陆绎。陆绎却极为淡定,说道,“说明她背后有人指使或者是她背后之人在操纵着一切。”
岑寿“啊”了一声,待要说话,却被陆绎用眼神制止了。
袁今夏见状,越发的怀疑,暗道,“朝廷要下拨修河款整治扬州水患,朝中相关之人定会事先知晓,陆绎虽不是每日入朝觐见,可他爹是锦衣卫指挥使,岂能不知?皇上命陆绎查察此案,他们父子又怎会不通讯息?周显已半年前便被人开始设计,这一定是早有预谋的,”袁今夏这样想着,却没再追问,继续说道,“卑职还看出一些来,足以验证之前我们的推测是正确的。”
陆绎点了点头,“说说看。”
“翟兰叶说衣裳上的花样是她自己所绣,卑职仔细观察过,那行针的手法、色彩的搭配以及构图的规划都与那两枚香囊的制法极为相似,足以说明皆是出于她一人之手,她赠予上官曦是出于友情,赠于周显已则是为了拴住他的心便于她掌控而已。”
“还有吗?”
“翟兰叶穿的鞋子,有问题。”
杨岳疑惑地说道,“鞋子能有什么问题?”
“首先,她鞋子上有轻微的刮痕,那是溅了泥巴后被什么东西刮过,近日天气晴好,那只可能是前些时日留下来的,而周显已被拘押前一日,恰好是雨天,关于这一点查一查便可验证,我这么推测的理由还有一个,翟兰叶说话时伴有轻微的咳嗽,按现在的天气,这也只能是淋了雨后才会引发的伤风症状,现在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也能说明是前些时日患上的。”
陆绎接道,“也就是说,周显已被拘押前一日,他们私会过。”
“对,大人,这一点若查证了,很多环节便可以揭开谜底了,比如为何银库的锁并未破坏。”
陆绎点点头,示意袁今夏继续。
袁今夏又说道,“不知你们注意过没有,还是翟兰叶的鞋子,与一般的鞋子不同。”
“鞋子有什么不同?女孩子不应该都那样穿么?”杨岳说道,又看了看袁今夏,笑道,“当然,你除外。”
袁今夏怒道,“大杨,你欠削了是吧?闭嘴。”
杨岳掩嘴偷笑,岑寿不解,问道,“杨捕快,这和小丫头有何关系?”
袁今夏踢了岑寿一脚,“又关你何事?瞎问什么?”
“真给你厉害的,你再……”岑寿只说了半句,便被陆绎喝住了,“别闹了,说正事。”
袁今夏转向陆绎,继续说道,“大人,自古以来,女子都有缠脚的习俗,翟兰叶的一双脚比寻常女子的都稍大,一看就没有缠过足,若她是从小被养家豢养的瘦马,这绝不可能,所以从这点上来讲,她的瘦马身份也一定是假的。”
陆绎想到在船上翟兰叶为自己斟茶时的那只手……再听袁今夏如此说,便更加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却并未宣之于口。反而又向袁今夏问道,“还有吗?”
“还有吗?还有吗?就知道问还有吗?”袁今夏暗暗嘟囔着,想起之前被他们三人嘲笑,尤其陆绎那副样子,便气不打一处来,说道,“大人只管问卑职,自己就没看出什么来么?还是大人只顾盯着肤白貌美的翟兰叶,心猿意马的,便什么都看不到了?”
杨岳一听,吓了一跳,快速瞟了陆绎一眼,急忙假装咳嗽提醒袁今夏。
岑寿也凑到袁今夏身边小声道,“小丫头,莫放肆。”
陆绎翻了一个白眼,气到无语,站起来便往外走。
袁今夏兀自得意洋洋,暗道,“哼!让你嘲笑我,我也让你不舒服。”正想着,陆绎折返了回来,冲着杨岳和袁今夏吩咐道,“去查翟兰叶,我要知道她是哪里人,家里还有何人?她与那所谓的养家是何关系?明日一早告诉我答案,”说罢不容两人回应便离开了。
“明日一早?”袁今夏重复着,冲着陆绎的背影说道,“你是阎王还是扒皮呀?这么短的时间怎么可能查得到?”
杨岳说道,“行了,还不是怪你?你这张嘴就不能有个把门儿的?赶紧走吧。”
岑寿兴灾乐祸地冲着两人背影说道,“明日一早我便预备好棍子,替大人家法伺候。”
“切!”袁今夏回头瞪了岑寿一眼。
杨岳边走边说道,“按我说呀,这案子复杂了,越来越看不懂了,也只能从翟兰叶身上下手了,这修河款失踪许是真与她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