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宫秘史:那些被史书屏蔽的吐槽

第53章 北朝北齐 后主高纬(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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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蜷缩在长安城的地牢里,手指抠着墙缝里的青苔往嘴里塞。隔壁的囚犯昨天被拖出去斩了,血顺着砖缝流到我脚边结成冰碴。外面隐约传来北周士兵的吆喝声,他们又在庆祝邺城陷落两周年——我的江山,我的社稷,如今都成了别人庆功宴上的下酒菜。

喉咙里泛着青苔的腥气,让我想起十二岁那年含在嘴里的玉蝉。那是武成皇帝驾崩的清晨,我跪在昭阳殿冰冷的金砖上,看着宦官把玉蝉塞进父亲发紫的唇间。陆令萱的手按在我后颈,指甲掐进肉里:"太子殿下,该您哭灵了。"

我张了张嘴,眼泪还没挤出来,先听见自己肚子饿得咕咕叫。三天前父亲开始呕血,宫里就没人记得给我送饭了。陆姑姑解下腰间锦囊,抖出块芝麻糖塞给我:"含着,别嚼出声。"糖块黏在牙床上发疼,我盯着父亲僵直的脚尖,突然发现他的龙靴破了个洞,露出半截灰白的脚趾甲。

登基大典那日下了大雪,我的冕旒压得脑门生疼。礼部尚书捧着诏书念了半个时辰,我数着冕冠垂下的十二串白玉珠,第九串少了颗珠子,可能是被先帝把玩时扯掉的。斛律光将军的铠甲咯吱作响,他跪在丹墀下像块生铁,雪花落在他肩头都不融化。

"陛下,该说'众卿平身'了。"和士开凑在我耳边提醒,他袖口熏的龙涎香呛得我打了个喷嚏。阶下黑压压的人群齐刷刷抬头,我看见高延宗在队列末尾冲我扮鬼脸。这个堂兄总爱往我衣领里塞雪团,有次还往我汤饼里掺了马粪。

陆姑姑开始教我批奏折,朱砂笔在她手里像柄匕首。她把我的手腕按在黄麻纸上:"这捺要劈得狠,竖要直得像枪杆。"我的手抖得厉害,墨汁晕开把"准"字染成血痂。和士开在旁边轻笑:"陛下笔锋颇有先帝风骨。"他指甲染着凤仙花汁,翻动奏折时像十片飘落的海棠。

第一次杀人是十四岁生辰那天。刺客从承香殿梁上扑下来时,我正盯着斛律皇后新染的指甲出神。那抹石榴红突然溅开,温热的血喷在我眼皮上。等我擦净眼睛,只看见侍卫长踩着一截断手,刺客的肠子挂在青铜鹤灯上晃悠。

"陛下受惊了。"高阿那肱跪着捧来安神汤,碗底沉着几粒西域胡椒。我数着汤面上漂浮的油星,听见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比说话声还响:"查!给朕查清楚!"陆姑姑拔下金簪挑开刺客衣襟,露出胸口靛青的狼头刺青:"是柔然死士。"

那夜我蜷在陆姑姑膝头,她身上有股淡淡的乳香。二十年前我出生那晚,她就是这样抱着我躲过娄太后的鸩酒。"陛下得学会自己拿主意了。"她把我散开的发髻重新绾好,玉梳刮过头皮时带着寒意。窗外传来三更鼓,我数着更漏声,突然发现她眼角多了道皱纹。

诛杀斛律光那天,我在西苑射兔子。箭矢穿透兔眼的瞬间,邺城方向腾起黑烟。韩长鸾跪在箭垛后禀报:"斛律氏满门三百二十一口已伏诛。"弓弦震得我虎口发麻,死兔子的血渗进金线箭袖,绣着的五爪龙染成暗紫色。傍晚收到晋阳急报,周军趁乱攻占了七座烽燧。

处死兰陵王那晚,我做了整宿的噩梦。高长恭被灌下鸩酒时,我正在清凉殿试新谱的《无愁曲》。琵琶弦突然崩断,碎玉般的琴音里混进一声遥远的呜咽。清晨内侍来报,说兰陵王咽气前用指甲在墙上抠出半阙《兰陵王入阵曲》。我下令把那段墙壁凿下来送进宫里,青砖上暗红的血指印像五片凋零的梅花。

周军渡过黄河那日,我在天池猎场追一只白狐。探马的红翎急报被冯小怜踩在脚下,她新缠的锦缎弓鞋染了泥。"陛下快看!那畜生钻进岩缝了!"我搭箭的手抖得厉害,铁箭头在花岗岩上擦出火星。白狐回头的瞬间,我恍惚看见它长着斛律光的脸。

邺城陷落前夜,我在铜雀台顶堆雪人。冯小怜把金步摇插在雪人头上,月光下像团幽蓝的鬼火。西北风送来燃烧的焦臭味,那是晋阳宫的方向。高延宗带着满身血闯进来时,我正往雪人嘴里塞葡萄。"陛下!周军距城不足三十里了!"他脸上的刀疤还在渗血,我突然想起十年前他给我当马骑时,后颈有块胎记像片枫叶。

逃跑时龙袍被树枝扯破,露出里头冯小怜缝的鸳鸯袄。我们躲在农家谷仓里,耗子啃食玉米粒的声音让我想起邺城早朝的玉磬。高恒趴在我膝头哭,这孩子才七岁,刚学会写"敕"字。我摸遍全身找不到玉玺,才想起昨夜用它砸了报信的斥候。

被押往长安的路上,我学会用尿浇湿衣角捂鼻子——囚车里的尸臭比邺城沟渠还呛人。宇文邕的靴子踩在我肩上时,我正数着他铠甲上的金钉,第九排少了颗钉子,和我当年的冕旒一模一样。长安百姓的唾沫混着烂菜叶砸来,有块萝卜根卡在我耳环上晃荡,那是我十五岁寿辰时斛律皇后亲手给我戴上的。

地牢里的月光比邺城的暗,像团发霉的棉絮。我舔着墙上的霜花充饥,忽然想起登基那年元宵节,和士开带我在市井吃的水晶龙凤糕。那个卖糕老头有只眼珠是琉璃做的,在灯火下泛着绿光。如今我的左眼也模糊了,不知道是不是饿出了翳子。

地牢顶上的天窗漏下几粒星子,我抠着脚踝上的冻疮,脓血沾在指甲盖里泛着莹光。这让我想起晋阳宫变那夜,娄太后寝殿的琉璃灯也是这般幽幽发亮。那会儿我刚满十六,和士开说要教我玩"射鬼箭"的游戏。他把写着大臣名字的稻草人插在箭垛上,我射中谁的名字,第二天早朝就杀谁。

"陛下好箭法!"冯小怜拍手笑得钗环乱颤,她总爱把我射中的草人捡回来,用胭脂在眉心点个红痣。后来我才知道,那些草人身上扎着的生辰八字都是真的。有天夜里我尿急起来,撞见陆姑姑在廊下烧纸钱,火堆里飘起来的灰烬上隐约能看见"斛律"二字。

杀到第三个年头,朝会上站班的紫袍大臣矮下去半截。宇文宪的骑兵就是这时候开始频繁叩边,有回甚至抢走了晋阳马场的汗血宝马。高阿那肱说要把边境二十州的赋税都充作军饷,我正给冯小怜画眉,笔尖一抖在她眼角拖出条黑线。"陛下,这事..."他还要再说,冯小怜突然把铜镜砸在地上:"没看见陛下在忙么!"

那面菱花镜碎成八瓣,每片都映出我发青的下巴。后来路过库房,看见小太监正把碎镜熔了铸成金锭,我才想起已经三个月没发过官员俸禄。冬至祭天那日,祖珽抱着我的腿哭嚎,说并州大旱饿殍千里。我抬脚踹在他肩头,翡翠扳指甩出去砸裂了太庙的香炉——那可是高欢当年从洛阳皇宫抢来的宝贝。

冯小怜迷上打猎是十七岁开春的事。她裹着狐裘骑在我的照夜白上,金丝马鞭抽得树皮翻卷。侍卫把农户的麦田踏平成猎场,有个老农抱着被射死的耕牛痛哭,韩长鸾当场剁下他的手指喂了獒犬。那天我们猎到二十七只野兔,冯小怜非要用兔皮拼件大氅。夜里我数着她脊背上的兔毛,忽然想起礼部奏折里提到的"人相食"。

八月十五本该赏月,陆姑姑却端来碗黑黢黢的汤药。"陛下该有子嗣了。"她捏着我鼻子灌药的动作,和十年前喂我吃蜜枣时一模一样。斛律皇后在帘子后头绞帕子,她嫁给我三年,肚子还是平的。后来药渣被冯小怜养的白猫舔了,那畜生死时七窍流血,毛色却油亮得像抹了桂花油。

高恒出生那夜雷雨交加,接生嬷嬷从冯小怜帐子里端出来的血水,把白玉砖染成了玛瑙色。我抱着襁褓站在廊下,雨点子砸在鎏金螭首上,溅起的水雾模糊了太极殿的飞檐。陆姑姑突然跪下来扯我袍角:"陛下快看!小皇子手心有粒朱砂痣!"后来钦天监说这是"日月重光"之相,我却总疑心是??碗毒药留下的烙印。

周军攻破平阳城那天,我在华林园造"贫儿村"。太监们扮成乞丐在茅草棚里要饭,我穿着破麻衣挨家挨户讨粥喝。冯小怜当垆卖酒,把十年陈的兰生酒倒进阴沟。玩到兴头时,尉相愿浑身是血闯进来,头盔都被劈成两半。"陛下!韦孝宽带着冲车在撞城门了!"我往他嘴里塞了块麦芽糖:"急什么,等朕喝完这碗馊粥。"

真正逃出邺城那日,朝阳把城墙染得像块凝血。冯小怜的妆奁洒在朱雀大街,胭脂盒被马蹄踏碎,空气里飘着甜腻的蔷薇香。高恒的哭声噎在喉咙里,这孩子死死攥着从我腰间扯下的龙纹佩,玉璧边缘把他的掌心割得血肉模糊。转过鼓楼时,我回头望见太极殿顶的鸱吻正在冒烟,忽然想起十五岁那年在此处放的火鸢。

渡黄河那夜,艄公的船桨惊起一滩鸥鹭。冯小怜说这是不祥之兆,非要我射杀所有白鸟。箭囊早就丢在路上了,我把玉带钩掰下来当弹丸。有只受伤的苍鹭坠在船头,琉璃色的眼珠映出我散乱的发冠。高阿那肱说这是斛律光变的妖怪,一脚把鸟尸踢进漩涡,水面泛起血沫时,我恍惚听见有人唱《敕勒歌》。

被围困在青州驿站那半月,我们吃光了马匹和皮靴。冯小怜把她最爱的孔雀氅煮了,金线在沸水里蜷成死蚯蚓。高恒饿得啃窗框,木刺扎得满嘴是血。我记得那夜特别冷,守军杀了最后两匹战马,马头扔在雪地里,眼珠子被乌鸦啄去后,剩下两个黑洞洞的窟窿。

宇文邕的骑兵追来时,我正在野庙里抓虱子。供桌上的观音像缺了半边脸,蜘蛛网从断臂处垂下来,沾着冯小怜逃跑时遗落的金步摇。高延宗带着残兵在庙外列阵,他的铁甲裂得像龟壳,却还笑着往嘴里灌酒:"陛下快走!臣这把老骨头能撑三炷香!"我握着他给的短刀钻进密道,刀柄上刻着的"忠"字硌得掌心生疼。

被押解过晋阳城门时,我数着墙砖上的箭孔,第三百六十一个孔里插着半截断箭。十年前我在这儿观灯,斛律光怕我摔着,让我骑在他肩头看百戏。此刻他的首级就悬在城门上,白发被风吹开像团蒲公英。看守揪着我头发让抬头看,腐尸滴下的尸水正巧落进我嘴里,比当年陆姑姑喂的汤药还苦三分。

长安城的囚车游街持续了九日,烂菜叶在头发里结了硬壳。有个老妪把绣花鞋砸在我脸上,鞋尖的珍珠滚进阴沟时,我认出这是当年邺城最时兴的样式。宇文邕在明堂设宴那日,我像条狗似的被铁链拴在柱下。北周将领们传看冯小怜的肚兜,鹅黄色的绸缎上还沾着青州的泥。

地牢最冷的那夜,我梦见自己变成只寒号鸟。羽毛掉光后在檐下哆嗦,看见邺皇宫的琉璃瓦被换成茅草。陆姑姑在雪地里找什么东西,十指挖得鲜血淋漓。我想叫她进屋取暖,张嘴却发出"吱吱"的叫声。惊醒时发现真的在啃木栅栏,半截门框已经嚼成了木渣。

宇文邕来提审那日,我正用稻草编蚂蚱。他铠甲上的冰霜被地牢热气一烘,化成水珠滴在我手背上。"高纬,你可知罪?"我继续给蚂蚱安触须,草茎在指间发出细碎的断裂声。他突然抓起我编的七只草虫,挨个捏爆在掌心:"就像你捏死大齐江山。"

被赐毒酒那天恰是寒食节,狱卒送来的最后一餐有冷淘面。我嚼着艾草糍粑,想起八岁那年装病逃学,乳母偷偷给我塞的也是这样碧绿的团子。鸩酒装在犀角杯里,泛着琥珀光。我舔了舔杯沿,竟尝出些许蜂蜜味——和当年哄高恒喝药时用的把戏一模一样。

咽气前那瞬,我听见邺城的晨钟穿透二十年光阴。父亲破洞的龙靴,斛律光铠甲上的冰霜,冯小怜折断的金步摇,还有高恒掌心带血的"敕"字,全都化作蝴蝶从七窍涌出。最后停在我眼前的,是十二岁那个雪夜,陆姑姑往我嘴里塞的芝麻糖。糖块太黏,把我的魂魄也粘在了永冻的时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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